第203章:紀溪成為質子
“主子,有個有孕的夫人好像被撞倒了!”小廝朝著裏麵詢問著。
“彤兒你可還站的起來,我扶你去旁邊的藥堂!”陳瑩娘心裏萬分後悔,早知道就帶個小子出來,免得現在這幅無人相助的模樣。
就在此時,原本坐在馬車內毫無動靜的人,猛地掀開了簾子,驚訝的喊道,“彤兒!”
葉彤兒忍著疼剛想站起來,猛地聽到人喊她,詫異的看了過去,頓時眼淚就流了下來,哽咽道,“義兄!”
隻見一身赤色長袍的紀溪帶著玉冠,原本如玉的臉上消瘦可見,他皺著眉跳下馬車,連忙抱起葉彤兒朝著小廝喊道,“速回王府!”
他路過陳瑩娘時腳步微頓,垂下眸子恭敬的道,“姨母跟我回王府嗎?”
陳瑩娘在袖子裏的指尖微動,連忙道,“我去,我要照顧彤兒!”
“姨母,您先上車!”
紀溪恭敬的讓陳瑩娘先上了馬車,這才將葉彤兒小心的放了上去,自己也跟著坐了上去。
陳瑩娘一路上握著葉彤兒的手,卻止不住的打量著紀溪。
而街道拐角處,謝炎跟宋天一臉陰沉的看著離開的馬車,宋天咬牙切齒的說著:“怎麽沒有收到小嫂子懷孕的消息,要不是人是我們派出去的,我都想去殺了那個莽撞的家夥!”
謝炎同樣沒什麽好臉色,原本是他想出去的,後來看到紀溪的馬車這才忍住了衝動,“陳瑩娘手裏有自己的人,我們根本查不到什麽消息,如今紀溪勢力龐大,小嫂子跟著紀溪也很好!”
說完,他拉上黑色的鬥篷,轉頭離開。
“這位夫人受到了驚嚇,這才導致的胎動,夫人還有些鬱結之症,還是要早些舒緩的好,下次再受到驚嚇,怕是危險了!”
紀溪將葉彤兒帶到了王府,連忙請了隨身跟著的禦醫診治。
“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開藥吧!”紀溪冷淡的將禦醫揮手出去,這才吩咐小廝將門關上。
“你們怎麽會在都城裏?”紀溪看著葉彤兒,明明他查到葉彤兒已經回到了餘家鎮。
他不敢質問陳瑩娘,隻好問著葉彤兒。
葉彤兒蒼白著臉搖了搖頭,“我不敢回餘家鎮,一路上都有人在搜查我的消息,幸好有師父護著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死在哪裏了!”
紀溪這才看向了陳瑩娘,喏喏了半晌,卻什麽也沒有說出口,手指微蜷抵在了嘴邊,咳嗽了兩聲這才道,“姨母為什麽帶有孕的彤兒顛簸來都城!”
陳瑩娘嘴角若有似無的淡笑,“我聽說你被帶回了都城,所以想來看看!”
紀溪頓時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陳瑩娘。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親娘會擔心自己的安危,從小他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後就對自己的親娘有著隱約的抱怨她的丟棄,從未想過她會這麽直接的說出來!
“你……”
陳瑩娘走到紀溪的身邊,歎了口氣,摸著他的頭發,“煙娘把你教的很好,我很放心。你跟著我也是受苦,還不如跟著徐家人,你可明白?”
當年她毫無權勢,帶著個孩子隻會讓他受苦,讓他看到那些陰暗之麵,倒不如跟著煙娘,徐家家大勢大勢必能護住紀溪。
紀溪紅著眼眶點著頭,衝著陳瑩娘點點頭,“如今華帝已經認下了我,並且還封我為王爺,可是當初卻是宮裏的太子將我擄去為的就是提前收服我為他所用!”
當初他手下的人死的死,他也被困在太子別院許久,因為太子惹怒了華帝這才被迫將他放出來討華帝的喜歡。
陳瑩娘眼裏閃過一絲冷意,“你不用怕,華帝那個人別的沒有,對你至少一定是會放在心上。若是受了委屈不用申辯,他必定是會為你做主!”
陳瑩娘這輩子除了摸透了華帝的心思,怕是別的都沒有摸透。
“我已經查到了陸元玉的消息,他被關在天牢裏,除了皇上任何人都不能探視,聽說還有一個重要人跟陸元玉關在一起,我隱約查到可能是寧王!”
紀溪看著葉彤兒已經睡熟,小心翼翼的道。
陳瑩娘淡笑,慵懶的端起茶杯微微抿了口挑眉道,“這兩個人終究是湊到了一起,是不是就差我一個人出場了!”
“娘!”紀溪焦急的看向陳瑩娘,他絲毫不想要她冒險!
“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出現的,我這麽個好日子可不想就這麽被這兩個人再次破壞!”
陳瑩娘冷笑。
隨著南境國的和解書來到都城,整個都城都呈現出一副喜氣洋洋的狀態,原本所有人都以為華帝勢必是要跟南境國一分天下了,沒想到卻拿回了青州城並且將南境國逼得獻上了和解書。
“師父,你怎麽在王府內種這麽多的芙蓉花?”葉彤兒疑惑的看著陳瑩娘。
陳瑩娘放下手裏的鋤頭,小心翼翼的將花苗種在土裏澆水,輕描淡寫的道,“這是當年我與華帝定情的花,紀溪經常從這花園路過,勢必會要沾染上芙蓉花香,這樣華帝聞到必定是要更加留情!”
葉彤兒聞言微微挑眉,“師父心思真的細膩。”
“這麽多年了他不是沒有找到過我,可是我獨身一人就是為了讓他要好好的記住我,並且要記住愧對於我,這樣對溪兒才會更好!”
陳瑩娘低垂著眸子看著手裏的芙蓉花眼裏閃過恨意,她怎麽能不恨華帝,恨寧王,可是她就是要讓這兩個男人生生的記住,才能緩解她當初受的苦!
“師父.……”葉彤兒擔憂的看著陳瑩娘。
“不好了,南境國要求我們王爺為質子同往南境國,皇上已經同意了!”此時,王府的總管焦急的衝進來道。
葉彤兒護著肚子焦急的喊著,“你說什麽?義兄,被派為質子?”
她焦急的看著麵無表情的陳瑩娘,心裏忍不住擔憂著,怎麽、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陳瑩娘將芙蓉花緊緊的握在了手裏,一聲不吭。
當天夜裏紀溪從皇宮裏走了出來,沉默的跪在了陳瑩娘的麵前,“都是孩兒自作主張,同意為質子的!”
“義兄,這是為什麽?”
葉彤兒看著紀溪實在是不明白,他如今足以在皇城內橫行,為什麽還要去當那受苦的質子。
“且不說你皇子的身份,你在徐家少主時就南境國的諸多官員交好,如今這質子一事怕是你一手促成的吧?”
陳瑩娘冷淡的看向紀溪。
紀溪沉默的點點頭,“如今太子深得皇上的心,我雖然是他如今的寵愛之子但是必定是不長久,不如就以質子這一件事在他心裏紮根刺徹底的愧疚於我,到時候的儲位之爭他必定是對我有所愧疚!”
陳瑩娘聞言,歎了口氣,“都是我當初的傲氣,若不是我一意孤行的要離開他,恐怕現在你的地位也不會這麽尷尬!”
“娘您不用這麽說,沒有這些,哪裏來的這麽多的曆練,甚至跟南境國交好!”紀溪倒是覺得因禍得福。
“好,那就讓我給你添一把火吧!”
陳瑩娘說完,站起身扶起葉彤兒,“我這就帶著彤兒出門,你留在家裏!”
“娘,您想做什麽?”紀溪疑惑怎麽還帶起彤兒了!
陳瑩娘卻頭也不回的拉著葉彤兒走了出去。
陸家別院內。
滿頭白發的陸老爺子看著深夜來訪的兩個人,歎了口氣招呼著,“都坐下吧,陳家這小姑娘倒是許久不見了!”
“陸伯父您倒也蒼老了許多!”陳瑩娘淡笑道。
“你若是來說你兒子質子之事我怕是無能為力了,我早已經不問官場許多年了!”陸老爺子抿了口茶。
“今日我隻是借陸伯父的別院見一個故人而已,重要的而是我身邊的這個丫頭!”陳瑩娘掀開葉彤兒的鬥篷,扶著她站在陸老爺子麵前。
陸老爺子借著昏暗燭光打量了一眼微微捧著肚子的葉彤兒,搖了搖頭,“這是哪家的姑娘,莫不是是你的……?”
“彤兒!”陳瑩娘看向她道。
葉彤兒掀開裙裾恭敬的跪在了陸老爺子麵前,清脆的道,“小女子是陸元玉在青州城娶的妻子名為葉彤兒!”
陸老爺子頓時震驚了,一把拉住了葉彤兒的手焦急道,“你、你真是玉兒娶得妻子?”
葉彤兒點了點頭,“千真萬確!”
陸老爺子頓時老淚縱橫的看著她,欣喜的從懷裏掏出個玉佩塞在葉彤兒的手裏,“好,好,我還以為這輩子要見不到玉兒有後了,沒想到這臭小子竟然也不跟我說一聲!這玉佩是陸家嫡係所佩戴,當年玉兒丟還給了我,如今我交給你!”
“謝謝祖父!”葉彤兒跪下來磕著頭。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幾聲敲門聲,一個穿著太監服侍的推開門,見到陳瑩娘時焦急的衝了過來跪下,“娘娘,老奴終於見到您了!”
陳瑩娘卻對他的喊聲沒有絲毫的反應,冷淡的扶起葉彤兒坐下,將她的鬥篷拉好。
“瑩兒。”
一個遲疑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隻見一身赤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一雙眸子裏泛著深意。
“見過皇上!”陳瑩娘冷淡的躬身道。
“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華帝顫抖著走進了屋內,眼睛在陳瑩娘的身上絲毫不敢挪開。
“彤兒,我們出去走走,我帶你去見見你的祖母!”陸老爺子此時拉住了葉彤兒帶著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