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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劍不在,執何?

  說話這易方和安禾姑娘,在這魏帝之前,被指揮了一整晚,第二天,本來應該是人困馬乏的。


  不過,礙於這陛下的顏麵,二人是剛剛結束,也就準備被送回自己的地方。


  可是這剛被送走,這床才剛剛躺上去,卻是又立刻被大軍給押走了。這二人連情況都搞不清楚,卻也沒辦法的被拉到大獄,片刻不停的被審問。


  當然,這二人嫌疑最輕,隻是細細的將整個晚上的過程,一字不落的交代了幾遍。當然,交代也是交代的在陛下來了之前的過程,畢竟來了之後,這二人的一舉一動,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也都在他的注視之下。


  這二人說完之後,資料立刻被陛下審閱之後,又仔細核對了其餘人的口供,這才發現共同的蹊蹺的地方,竟是他們都有迷暈的跡象。


  而後,便是聚焦在那老太監那,畢竟,其他人都昏倒了,沒人記得有人來送過水,而這期間,也隻有老太監一個人,全程都是醒著的。


  綜合這些信息,那易方和安禾姑娘這才被放走了。


  那老太監死也不承認,自然是落得個淩遲處死的下場,而那一圈的護衛,也被魏帝一怒之下斬殺。畢竟他們連一把劍這麽長的東西,都沒有檢查發現,被人拿走。


  這易大夫一回去,那是看見整個醫館的人都是焦急萬分的等著,那小芳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踱步,倒是讓人看的都著急。


  這幾日,別說是開門行醫了,能開門都算是萬幸。這易大夫被押走之後,另一隊的禁軍,是立刻將整個洛神草堂查找了個遍,整個草堂,都快被翻了個底朝天。


  所幸,並沒有他們口中的東西,這周圍的人也順帶被盤查了一遍,搞得這附近人心惶惶的。


  聽說那縱橫閣也是一樣,這兩天也是分外嚴格,這本來,那裏的掌櫃還希望自己的貴客能幫幫忙,不想,根本沒人敢接這個請求。


  這見到這看守的官兵走了,然後見到那易大夫人回來了,這些人就像久旱逢甘霖一般,上去忙問長問短。


  “易大夫,可有受傷?”


  “易大夫,您受苦了!”


  還有些人十分不解,對這場無妄之災也是摸不著頭腦。


  “易大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對啊!我們這幾天都在提心吊膽的!”


  這易大夫剛剛經過大戰,又被抓去連夜審問,已然好久都沒有休息了,這縱使是鐵打的人,也會疲乏憔悴的。


  卻見那易方大夫的夫人,看著自己夫君這個樣子,卻不急也不慌,仔細看著他的模樣,緩緩說道“先去休息吧!”


  易方大夫笑了笑,心想,這一遭下來,睡個床的權利,應該還是有的吧。


  “諸位!請放心!這次主要是因為我出診的時候,那位貴客那出了些小問題,找我去配合調查的呢!不過現在已經查清楚了,沒什麽問題,大家可以繼續安心的上班,該吃吃該喝喝!”


  易方大夫這麽一說,倒是讓這些個人,也算是放了心了。然後這易大夫扭頭準備回房,看著那小芳,還不忘調侃一下。


  “喲,小芳,瞧你都瘦了,你要額外多吃點,還是白白胖胖的好看!哈哈哈哈!”


  小芳化憂為怒,怒視了她一樣。


  “哪有白白胖胖過,我可是一直都不胖的好嗎!嫂子,你看他,又欺負人!”


  那易夫人卻也和平常一樣,作出一個要掐人的樣子,易方大夫趕緊閃了。


  “娘子也來呀!“


  這易方大夫一臉邪笑的說道,倒是讓旁邊的小芳臉紅了。


  “睡地上!”


  這易方大夫一臉求饒的樣子,也不多聊,趕緊先去洗洗,補個覺。


  而那安禾姑娘回去之時,迎接的隊伍也算是分外的龐大。


  那老鴇和龜公一個個的都是心急如焚的,深怕這安禾姑娘有什麽損傷。這可是女花魁啊!這萬一受點什麽傷,哪怕受點什麽委屈,心一橫,那也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那一大群烏泱泱的人,也和那洛神草堂的人差不多,問長問短的,隻是多了不少誇張的語氣詞。諸如什麽“可把我給擔心死了”、“我這心呀,可就沒有安生過一回”、“姑娘你要是有什麽事,我可也難以成活啊”,等等等等!


  倒是那縱橫擇變,顯得有些與眾不同。隻是神色平淡的問了一句“妹妹可還安好?”


  那安禾姑娘微微點頭。


  “無妨,謝謝哥哥關心!”


  隻是這簡單的一問一答,這二人便微微一笑,各自散去。


  當然,肯定有人覺得,這二人是在較著勁呢。縱橫擇變,雖然與那安禾姑娘,是這縱橫閣一男一女的花魁,但是平日裏卻也是極少往來,尤其都是花魁,自然有時,還會有些競爭,這兩邊的下人,可是互相也較著勁。


  不過,這安禾姑娘近些時日,已然很少接客,基本上都是挑了又挑。無數曾經可能已經一親芳澤的王孫貴族,近來也近不了這安禾姑娘的身了。


  縱橫擇變,則是一如往常,也算是扛起了自己應該扛的責任吧!

  待到這安禾姑娘,從那一堆關心自己關心的要死的人中,禮貌的點頭示意,然後略顯憔悴和病弱的緩緩上樓去了。


  這當口,也無人敢問,無人敢去再糾纏她。


  安禾姑娘先是沐浴更衣了一番,隻是她一人,並沒有人服侍。當她的手緩緩的拂過自己身上的傷痕的,那是熱蠟滴在自己身上的痕跡,那是馬鞭鞭打在自己身上的痕跡,那是繩子和綢緞捆縛自己的痕跡。


  這些傷橫深深淺淺,青一塊紫一塊的的印記,到現在,還似乎在隱隱作痛。安禾姑娘的眼淚默默的流了出來,卻是無聲的哭泣。


  一個人悄然推開了她的房門,竟然無人阻止,甚至這周圍都安靜的嚇人。


  聽到那開門聲,再看向那個熟悉的人,安禾姑娘擦掉了自己的眼淚,麵色卻變得和悅。


  “沒事了吧!”


  安禾姑娘緩緩將自己的內衫穿好,輕衫薄且透,剛出浴的美人,依舊是不可方物。


  “無礙了!事已成,我也算是能幫到你了!”


  安禾姑娘似乎很高興,這個男人能來看望自己,這比那剛剛無數人的“關心”都更能打動她。


  “辛苦你了!”


  那男人似乎有些愧疚,言語間透露著自責。


  “沒事!這縱橫閣是你的,我也是你的,隻要能幫到你,我就算死也願意!”


  安禾姑娘放下給他倒好的茶,小鳥依人的依偎在那人的胸膛。那人楞了一下,而後輕輕的摟著她。


  “妾身不知道公子要做什麽,但是妾知道,公子不是一般人物,要做的事,也一定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妾隻想常伴公子身邊……”


  話未說完,這安禾姑娘的雙手,似乎抱的更緊了一些。


  那男人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隻是默默的抱著她,輕輕的撫慰著她。


  “公子!”


  安禾姑娘不知為何,眼中突然落下了淚水。或許,她也明白,自己和這個男人,差別還是太大,自己不過是一個風塵女子,而他,卻是大富大貴之人。


  而就算自己此刻抱著這個男人,卻是能夠感覺的到,這個人的心,並非自己能夠抱住的。這個男人已經心有所屬,而那人和自己,不一樣。


  自己或許隻是他的一枚棋子,他擁有整個縱橫閣,自己也隻是他的所有物之一。


  可是,總是如此,安禾姑娘卻也依舊喜歡他、愛他。愛他當年的仗義出手,愛他幫自己打跑了搗亂的客人,愛他一擲千金,將這縱橫閣收入囊中,還讓她能自己選擇客人。


  也就是在那以後,除了這男人指定的客人,她幾乎再也沒有接待過任何的男人。縱使自己身陷紅塵,遇到他之後,去也想為他獨守己身。


  此刻的眼淚,也算是五味雜陳吧!


  洛神草堂內,易大夫此刻已然洗漱幹淨,頭發已然濕漉漉的他,隻是背靠著床,閉幕休養。


  金山大營的那一夜,確實讓他心中有很重的疑慮和自責。


  自責,自然是自己和那安禾姑娘之事,如何能對得起,那在天上守望自己的小仙女。這尋花問柳,尤其是去那青樓之內,雖然在這中州大陸,算不得是道德問題,可自己心裏的那道坎,卻是難以說服自己過去。


  疑慮,卻是那安禾姑娘,究竟和無方教有著什麽樣的關係,她的背後,是何人指使,而在魏都,究竟有多少無方教的人?他們是否是無方教的核心人員,又或者,和那些核心人員,有什麽樣的關係?

  思慮至此,加上多日未得休息,已然是身困神乏,竟不覺間的睡了過去。


  門緩緩被推開,一個性感婀娜的,連衣服都藏不住的美人,安靜的走了進來。光線被阻隔,可這易大夫似乎也沒有反應。剛剛洗漱完畢之後,屋內淡淡的香味,在清風的吹拂下,讓人覺得愈加的迷幻。


  那女人,看著眼前的這個“丈夫”,洗漱完畢之後的他,麵容更加的幹淨,雖然也立刻“補妝”了,但是依舊難掩他的俊逸。


  而身上,似乎還有些深深淺淺的傷痕,這些想必就是獄卒幹的,易方畢竟是男的,不像那安禾姑娘一樣,會受到些許的憐愛。他在獄中,可沒有什麽優待。


  易夫人緩緩的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他,眼神裏卻有些複雜。


  這個男人,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這個小弟弟,如果說在那楚國的遭遇,隻是讓他們有所交際的話。那梁國的遭遇,卻是讓她對這個小子,有了極大的改觀,武功高強自然是一個方麵,心中的謀劃,竟然也如此的厲害。


  至於到了魏國,二人合夥演了一對夫妻,卻是讓她對他的了解,更加的深刻。


  心思細膩又為人豁達,既重情也幹脆決絕。他就像是一塊還未完全被雕琢的寶玉。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很好奇,這個小子的哪些東西會被磨掉,哪些又會被保留。


  “娘子!你這樣看著我,讓夫君我有些把持不住啊!”


  眼前這個男人閉著眼睛,嘴角卻是忍不住上揚,露出奸猾的笑意。


  “要不我幫你絕了那禍根!”


  易夫人冷冷的說道。


  “別別別!”


  這易大夫雙手緊緊護住自己的寶貝,有些認慫的笑道。


  “這次去那金山大營,可有何收獲,這皇帝陛下如此興師動眾,莫不是……”


  這易夫人並未說完,想來眼前這個男人也是明白自己的意思。


  “收獲是有一點!”


  這易方大夫麵色微微有些尷尬,畢竟,自己和那安禾姑娘之事,明麵上,也算是自己占了便宜。但這個,卻也不能說給自己的“娘子”聽,尤其是當成“收獲”聽。


  “指天劍,在金山夜宴之上,已然被盜出皇宮!”


  易夫人麵色一驚,盡管和她的設想不謀而合,依舊讓她覺得有些驚訝。


  “誰做的?”


  易夫人好奇的問道。


  “從他們的對話來看,應該是無方教!”


  “什麽!那……”


  這易夫人似乎有些坐不住了,這劍居然被無方教的奪走了。


  “那,我為何不阻止?”


  這易大夫並未用疑問的語氣,而是直敘。


  “因為當時環境特殊,硬搶的話,一來是在那金山大營,硬搶則是玉石俱焚,斷然不可能安然奪劍然後撤退。二來,這樣不僅對無方教打草驚蛇,讓我們對魏國的無方教徹底失去線索,也可能破壞‘竹’的計劃!”


  “你的意思是……”


  易夫人有些不解的看向易方。


  “那日的夜宴,必然是奪劍的最好時機,我想‘竹’必然會有安排。況且,就算他們沒有安排,我也沒有當下就搶下劍,但是,這劍被誰拿了,我可是一清二楚!”


  易方大夫麵容自信的說道。


  “是誰?”


  易夫人好奇的問道。


  “陪我睡我就告訴你!哈哈哈哈!”


  易方大夫嬉皮笑臉的說道。


  “讓我來絕了你的禍根!”


  “娘子饒命!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易大夫抱頭鼠竄,愣是躲在被子裏不敢動彈。


  醉江軒內,幕清野來到自己熟悉的座位上,緩緩的將一杯酒送入腹中,這憤懣和愁緒,卻是都寫在了臉上。


  而在旁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譏笑和嘲諷。


  “劍已不在,這執劍令要執何物啊!”


  這陰陽怪氣的嘲諷,正是出自賈信之口。


  “哦!對了,這執劍令的官職,恐怕也都不複存在了吧!哈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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