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閣 第七十章 春鬧、醉
在宋家的花園裏，林澈開始講解他對二人的看法
“首先，我覺得你們可以提高的是基礎的力量，你們二人整體的身體素質不錯了，作為大富人家能做到這樣自律的鍛煉，顯然已經下了很大功夫。但是作為以後，尤其是作戰的層麵上來說，基礎的身體素質和力量你們可能會吃虧，就像剛剛一樣。其實我並沒有用什麽真氣，隻是純粹的外功和你們對了對拳腳，所以這個是要提升的。
第二，是有時候太刻意於招數，在第一招你們向我刺來的時候，在我閃躲在你們旁邊時，你們想的是重新組織劍招，但在實際戰鬥中，如果這樣你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其實戰鬥的本質，是以最快的時間和最省的消耗，達到自己的戰鬥目的。如果你們剛剛是借劍勢，用上拳腳可以更快更直接的給我壓力。
第三，是步伐還不夠靈巧，你們剛剛一直都沒有辦法追上我的速度，這一個是內力修為，其次還有一個靈巧性的問題，就像剛剛說的，不要把招數太刻意化，隨機應變，放開想象力，會讓自己在緊張的局勢中有更多的選項。”
林澈此時又開始了一段劈裏啪啦的動作啊之類的示範，兩個雙胞胎也算是在一邊聽的津津有味。
隨後的這幾天，兩兄妹也算是勤學苦練，不過臨近春節，他們也有很多的祭典這種的，作為皇親國戚還去了楚國皇宮。
林澈在宋府也就一個人，拿了壺酒，配上幾碟小菜，自酌自飲了起來。
往常的春節，那時候就是林澈在家裏，等著老王妃、父親、林夫人、林玦他們去完皇宮之後回來。然後祭拜先祖，再一起開飯，那一天林玦會收到很多的禮物，林澈也會收到壓歲錢這種，但是其他的什麽也不多。他會拿上錢，在吃完團圓飯之後，去京城的各個好玩的地方，買好玩的。放煙花，點爆竹，逛逛拂翠苑，又去換月台，也算是逍遙自在啊。
如果沒有意外，他本應該，如今正在洛仙一起……
林澈陷入了回憶和聯想，他並沒有察覺，眼中的淚慢慢的聚集在一起，又成堆的流下。
他站起身來，朝著宋京的方向拜了三拜，端起酒杯，一杯、兩杯、三杯的灑在地上。然後又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來。
“林大哥！林大哥！”
門外兩聲急促的呼喚讓林澈一下子回過了神，他清理了一下眼眶，整理了些笑容，恢複了平常的神態。
“是溪冉姑娘啊！你不是應該在皇宮嗎？”
林澈有些好奇，看著這個打扮的華貴靚麗的少女，一臉興奮的看著自己。
“皇宮太悶了，還有好多認都不認識的人，我就裝病回來了！我們出去玩玩吧！”
“玩？去哪玩？”
林澈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個姑娘要帶自己去哪。
“今天春鬧啊！今天咱們都城可熱鬧了，走，咱們趕緊出去吧！”
林澈拒絕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拉出了房間。
楚國的春節，大體上和宋國其實沒有太多的區別。不過雖然同樣是熱鬧，但是，感覺卻是不一樣的。
二人在楚都的大街上，除了人來人往的街道，還有很多商戶在絡繹不絕的叫賣。街上的糖果店、服裝店還有各色各樣的首飾店絡繹不絕。更讓林澈稀奇的是，很多人會帶著麵具，跳著類似儺舞的舞蹈。他們有的古樸莊重，典雅文靜；有的激烈奔放、對峙而舞；有的雄壯彪悍，風趣詼諧。
這二人一路看過來，那叫一個眼花繚亂。因為這類舞種在這非常常見，所以宋溪冉帶著林澈，去這邊比較有意思的店鋪，去見識一下各色各樣的麵具和有意思的玩的。
他們來到一個相對安靜點的街道，因為這邊賣的，都是些像祭祀啊這種的相關的東西，所以大家相對都還是很虔誠和敬畏的。
他們在一家麵具屋停了下來，老板似乎在裏麵做活，隻是讓他們自己先看，看好了可以買。
林澈看著這一架又一架的麵具，真是開了眼界。品類非常的多，不過像神的、菩薩和佛祖這種的就沒有，因為這也犯忌諱，主要是也沒人敢戴。
不過像那種戲劇的臉譜，誌怪傳記裏的人物、傳奇人物、英雄人物、各種動物、還有那種祭祀的、偏向傳說的妖魔鬼怪和傳說的斬妖除魔的那種還是有的。
林澈一邊看一邊在聯想他們的故事，旁邊的宋溪冉看著他在妖魔鬼怪那一欄看的時候，跑過去說：“林大哥，這種麵具太醜了，不適合你！我看那個英雄那一欄的很適合你，英武帥氣！”
林澈看了看這姑娘，若有所思的時候說道：“其實如果是玩的話，戴啥都一樣的。不過我曾經聽說，在以前戰亂頻發的時候，有一位皇子因為長得太英俊而讓人覺得沒有威嚴和殺氣，他就做了一個惡鬼的麵具，每次打戰的時候都會戴上那個麵具，讓人看了心驚膽寒！我覺得你比賽的時候可能拿一個試試，嚇唬一下你的對手！”
“我用實力就能贏，而且，這一些也確定挺嚇人的。我還是去看看那些漂亮一點的、仙氣足一點的好了！”
說完宋溪冉就跑去看那些美女的了。
林澈繼續找尋著，他的眼神不斷地上下左右地閱覽。突然間，他在一副麵具上停住了自己流轉的目光。
它的頭就像是龍和牛首的混合，兩個犄角向後上方彎曲，左右另外兩個犄角很短，貼著頭往後伸。猙獰的獠牙、扭曲的麵容，就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而且像是幾個惡鬼的混合。它的額頭的位置還刻有一個字——元。
不一會兒老板出來了，看著正在拿著麵具的林澈，似乎是要買的樣子。
“可以隨便看，今天春節都很便宜！”
林澈聽到老板的聲音，一回頭，看著是個胡子拉碴，兩鬢斑白的中老年人，皮膚有些黢黑，聲音有些過於沙啞，一般離得遠都聽不太清他的話。
隻見那個老板出來看著林澈，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眼神裏似乎有些紅潤，人也很出神。
“雲……歌……”
“雲歌？什麽雲歌？他叫林莽！老板，你這個怎麽賣啊！”
宋溪冉一席話打斷了老板的沉思，林澈也是一頭霧水。
“原來是林公子，抱歉，這個若是二位喜歡，就贈與二位了！”
老板憨厚的笑著說。
“真的嗎！老板，太謝謝你了！”
宋溪冉顯然是非常的開心，不過林澈倒是覺得這樣不太好，畢竟開店做生意，而且也不差這點錢。
“老板你也是小本生意，這個你還是收下吧！“
林澈從袋子裏掏出有些銀兩放在櫃台上，謝過老板後就準備離開。
“這位公子，聽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
“揚州！”
林澈禮貌的回答，之後兩人就轉身離開了。
“揚州……宋國……”
老板似乎陷入了回憶，一個人坐在櫃台前，拿出一塊玉配，默默地出了神。而買了麵具的兩個人，把東西裝好放進袋子裏，不得不說混元袱可真是管用。
他們倆正打算往回趕，來到春招的校場附近，這附近的地方全都是宋家的，裏麵是宋家家族的祠堂，還有族學，外麵就是校場、演武場等，可以說不管文武，裝備都非常地齊全。
對於場地，宋溪冉倒是很著迷，她似乎就在幻想著，在這個演武場能一舉摘得桂冠。
林澈並沒有什麽感覺，圍著這個演武場看了一遍，也就出來了。
突然間，林澈得鼻尖似乎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劃過，他和宋溪冉就順著這個味道慢慢的摸索，來帶附近的一家酒館這裏。
“三壇酒坊！還一天隻賣三壇！這樣能賺回房租嗎？”
“哈哈哈，其實很多人做生意什麽的，不一定是為了賺錢！”
林澈笑了笑，想起了自己當時開洛仙閣一樣，那個時候，他純粹的隻是想給洛仙一個安身和安心的地方。
一想到這，一聞到這個熟悉的味道，林澈便決定進去喝兩杯。
“走！進去喝他個三壇！”
有些清閑的三壇酒坊裏，門口人都沒有見到一個，從外往裏看似乎連夥計都沒有，這樣一看，確實是夠慘的。
“有人嗎？掌櫃在嗎？”
宋溪冉充當了喊話的先鋒，看著這個門隻開一半，連個鬼影都沒有的地方，感覺能遇到個活人可不太容易。
“這掌櫃和夥計是不是回家過年去了……”
宋溪冉感覺，這個店經她鑒定，應該是個空店無疑了。
“有人有人！二位是要買酒嗎？”
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比宋溪冉略高一點點的男人走了出來，一臉和善的看著兩個人。
“對，老板，你家這個酒感覺釀的還可以啊！能不能來三壇！再來幾碟下酒菜。”
林澈說話間就已經自己拍拍凳子坐下來了。
“哈哈哈！公子你可算是來對地方了，我們這可是出了名的好酒坊，而且酒是限量的，今天您來得湊巧，剛好是第一位客人，您別急，我這就給您取過來！”
“娘子、夥計們，來貴客了，好好招待啊！”
從裏屋一下子倒是出來好幾個人，一個高高大大的女人，看著應該就是老板娘吧，端了一個大木盤，裏麵裝了好幾碟的小菜，另外一個姑娘端著一壇酒，後麵跟了一個巨型大漢，拎了兩壇過來。
“來，客官，您吃好喝好！”
這掌櫃客客氣氣的把東西擺好，就在櫃台前，笑嘻嘻的看著林澈他們兩個。
“掌櫃，你這酒是誰釀的啊！”
林澈一口就是一碗酒下肚，那叫一個酸爽的表情。
“是我家娘子的兄弟，大牛，就是剛剛那個大個子！”
掌櫃很快速及時的回答道。
“這酒釀的真的不錯……”
林澈咕嚕咕嚕的拿起壇子喝，瞬間感覺像是得救了一樣。
“跟君莫笑都差不多了，簡直就是洛神淚的低配版啊！”
林拿起壇子又是悶了一口，似乎有些暖意湧向了身體。
“你也喝過洛神淚！”
裏屋裏那個大漢突然走出來問道，似乎是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哦喲，是釀酒師啊！來來來，要不要一起喝兩杯，洛神淚我當然喝過，還喝過很多壇，很多種啊！”
林澈招呼那個壯漢過來坐，想著一起探討下，畢竟林澈從小就飲酒，感觸和想法還是很多的，尤其是喝到了這麽好的酒，感覺話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那個大漢立刻走了出來，坐在凳子上，他龐大的身體似乎要比林澈要高出一個頭，身體龐大，林澈和宋溪冉加起來都沒他大。
“要說你這酒啊！好，入口綿，回甘快，雖然是新酒不過這酒香也是很有味道，那跟‘君莫笑’比，也是不會差的。”
林澈給這個大漢倒上一碗，兩個人一口幹掉了，他又繼續了。
“但是你這酒，若是和‘洛神淚’比還是差點滋味……”
說到這兩人又是一碗，然後林澈就講洛神淚好在哪，他這酒要怎麽改善。別看這壯漢看著沉默不吭聲，這酒慢慢喝起來，那叫一個豪爽，說話那叫一個痛快。
“我給你說兄弟！今天你能來，那就是緣分，我這酒要和‘洛神淚’比，那絕對是比不了，但是，我一定會做出和洛神淚一樣的味道和口感的酒來！你信不信！”
大漢拍了拍林澈的肩膀，兩個人接著又是一碗。
“我信！來兄弟，啥也不說了，都在酒裏！”
說著，林澈端起壇子就是直接往裏灌，這大漢一見這場景，這是在挑釁嗎？二話也不說，直接就是對喝，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口口的，不知不覺間就幹到了深夜，地上二十幾個壇子倒的七零八落的。這三壇酒館的招牌，算是徹底的砸了。旁邊的宋溪冉也不太好意思，看著周圍的老板和其他人，對方也隻是微微一笑。
“行，兄弟！就這麽說，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再來，行不行！你這酒管不管夠？”
“你放心，其他的不好說，我這賣酒的，酒給你整的足足的，下次來！”
兩個人走路都顫顫巍巍的，林澈一邊又不想讓人扶，一邊還是撐著宋溪冉的一隻手，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而裏麵的大漢，更是喝的興奮不行，差點要把整個房子給拆了。
“你這老牛，平時不聲不響的，沒想到發起酒瘋來這麽囂張蠻橫的！”
魁梧的女人看著這個大漢笑著說道。
“算是這個老牛找到了臭味相投的人吧！誰叫那人剛好那麽懂釀酒呢，尤其是老牛常常念叨的‘洛神淚’。”
偏矮的男人頭大的看著這個牛，不知道任務前會不會還這樣，這可是會影響任務的，龍那個家夥，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我覺得最讓人在意的，是他能和老牛喝的平分秋色，普通人是沒辦法消化那麽多酒的！”
那個身材曼妙的姑娘，看著林澈他們消失的那個方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