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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塵 第二十六章 上巳詩宴

  本來信口喊價的柳姨娘,此時心裏可是樂壞了。洛仙如今隻能說是半個侍女,又有詩詩姑娘護著,沒辦法賺更多的錢。本來柳姨娘還想著嚇唬嚇唬林公子,沒想到這林澈雖然庶出,居然出手如此的闊綽,倒是讓她眼前一亮。


  林澈不說二話,拿出一萬兩白銀銀票,收回契約,並立了字據憑證,找來三個見證人包括詩詩姑娘並都按上了手印。在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林澈才放心了。


  他並沒有立刻告訴小洛仙,而是讓大家先保密,給了柳姨娘一千兩白銀,讓這幾天小洛仙就現在這邊,等過幾天自然會來接她。


  柳姨娘笑得嘴都合不攏,真後悔自己沒有再往上報一點價格,笑嘻嘻的揣著一千兩的銀票走開了。


  林澈本也想給詩詩姑娘一些銀錢聊表心意,因為也沒有什麽其他好表示的,可詩詩姑娘卻拒絕了。


  “詩詩姑娘,恕我直言,我想姑娘並非因為契約留在這邊的吧!”


  林澈有些好奇的看著詩詩姑娘。


  “公子,記得對小洛仙好一點!”


  詩詩姑娘微笑的看著林澈,就像是母親交代女婿一樣,但又似乎有種不一樣的傷感。看著詩詩姑娘背影,林澈感覺她既幸福又悲傷。但這份感覺似乎林澈隻能臆測,卻沒有辦法感同身受。


  不過,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這林澈看著這個手裏的契約,頓時感覺自己就像是春日裏的暖陽,閃閃放光芒啊!這也讓他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感覺像是在過節日一般。


  家裏人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隻當他是在為老夫人好轉而開心。盡管林玦可能知道他還有其他原因,可是具體是什麽事,他卻不得而之,他還是心心念念的在房間裏勾勒自己所見的人間絕色,期盼著迎夏典禮的到來。


  馬上來的上巳節,是郊外春遊的日子,本意也有去除不祥的意思。今年老王妃的身體情況大家都在擔心著,可是在林澈回來之後,大家也像是鬆了一口氣。往年的話大家也並不重視這個節日,今年倒是十分的想借著節日,去除不祥,尤其是林夫人,對這事還是很操心的。


  “老爺,今年的上巳節我和韓夫人、嚴夫人他們幾個都商量一下。咱們一起去郊外西山澗,一來是沐浴祓禊,除邪祟不祥。二來大家也可以在那邊一起聚一聚,我們也好回謝他們這些天的關心和問候。孩子們好像也很久沒有聚在一起,正好也一起。你看怎麽樣?”


  林夫人非常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夫君,等待著他的答複。


  “嗯挺好的,夫人你想的很周到,這事就勞煩夫人你操持了!”


  林勁馳對於家中的事一般都是交給自己的夫人去辦,一來是對於她這個女主人身份的肯定,二來是林夫人畢竟是大家閨秀,很識大體,這些事她也非常懂得如何處理。尤其是關於人際交往的這方麵,很多時候林夫人都是他身後的默默的功臣。


  其實以往這些節日林家也時而都會舉辦,一來是林家本來人就少,一直死氣沉沉的也顯得寂寥。二來是和林家走的近的人也都是差不多的德性,在交際上都和京都的官場保持著非常客氣的距離。所以也就常在一起聚一聚,倒也是其樂融融。


  這個上巳節的消息很快就定下來了,本來以前去其他地方的話,林澈一般都不去的,一來是沒份,二來也懶得去,還不如自己溜出去玩來的爽快。


  今年林澈的想法也是一樣,但是想著是以為老王妃祈福去祟的名義,想不去也不行,而今年林澈也破例是以一個公子哥的樣子,正正經經的出現在大家的麵前。


  聽雨軒麵前,嚴闊看著詩刊上林澈的那首詩,眼裏一時晴一時雨的,讓人很難猜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手中的折扇卻被攥得很緊,顯然是有些激動了。


  “喲,嚴公子在賞詩呢?”


  說這話得不是別人,正是安樂王府的世子爺——趙奕韜。他饒有興致的笑著走向麵色有些奇怪的嚴闊,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情。


  “原來是世子爺啊!最近這聽雨軒來的有些勤快啊!世子爺莫不真的是洗心革麵了!”


  嚴闊似乎並沒有什麽好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挖苦了他一番。


  “哈哈,瞧你說的,我本性就是一個文人,來這也是嚴公子一樣,就是喝喝茶、品品詩。怎麽樣,嚴公子要不來一首,給這詩打下去吧!哈哈哈!”


  趙奕韜並沒有對他的挖苦有什麽異樣的反對,反正也聽得很多了,無所謂了。但是他看的出來,眼前這個被眾多名師、大學士誇讚是天才的嚴公子,此時應該是妒火中燒吧。


  畢竟從小就看不慣林澈,而且他曾經的一首詩長年累月的掛在詩刊上,雖然很多人也挑戰過,可是他一直沒有下榜,最後他自己略感孤獨寂寥的撤下來,才讓其他人的詩登上詩刊。而如今在自己最得意方麵,卻受到如此的挑戰,顯然是高興不起來的。


  “哼!你這是在替林澈挑釁嗎?”


  嚴闊似乎臉色上開始不悅了,一臉嫌棄的看著趙奕韜。


  “哈哈哈!我可沒有替林澈幹什麽,隻是大家都是文人嗎,要鬥就鬥詩好了!我是期待你們這些才子們多鬥一鬥,留下一些好詩下來啊!”


  趙奕韜一邊笑著,一邊來到位置上,自顧自的喝起了茶來。


  “我看你就是想看熱鬧吧!最好是看到我們打起來!”


  嚴闊也懶得和他較勁,淡然的坐了下來。


  “哈哈!非也非也,我隻想看韶儀妹妹!”


  趙奕韜絲毫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和對嚴韶儀的欽慕,這點上看,他倒是一個坦蕩的的人。


  “斯文敗類!”


  嚴闊一臉嫌棄的看著趙奕韜,顯然是覺得這個人配不上他妹妹。


  “嚴兄,你這話就說錯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隻是比一般人還要坦蕩些罷了。要說這次上巳節的西山澗之行,你說我讓我家老爺子提個親怎麽樣!”


  趙奕韜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顯然他確實在這一瞬間有了那麽點賊心了。


  “你做夢吧,不可能!我勸你還是多讀些四書五經,免得到時候聚一起,長輩們考你學識的時候丟臉吧!”


  嚴闊言辭堅決,顯然在嚴韶儀哥哥這一關,趙奕韜是過不了了。


  這二人說著話,這趙奕韜剛想接一句,正好看到一個人從裏麵的包廂出來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周耀祖。


  剛剛的話,顯然他是聽見了,隻是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喲,世子大人,嚴公子!”


  這周耀祖倒是十分有禮的打了個招呼,趙奕韜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嚴闊倒是第一時間回禮了。


  “原來是周公子啊,失敬失敬!”


  隻見這周耀祖突然一下子很激動的樣子。


  “剛剛一時不慎,誤聽到二位說上巳節和西山澗,可是這次上巳節要去那祓禊除祟,曲水流觴啊?”


  這嚴闊和趙奕韜對視了一下,不知道這個周耀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是哦,這次我們幾大家子想著借著上巳節,去西山澗那邊替林府去去晦氣!”


  趙奕韜淡淡的說道。


  這周耀祖一聽,手中扇子重重地拍在手掌裏。


  “哎呀!真是巧啊!”


  嚴闊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周公子你也……”


  “周某我近日便邀了京城文人學士,想著在上巳節在西山澗臨水宴飲,以詩會友!京中才子學士,大家閨秀到時候都會去。像嚴公子和世子大人這樣才華橫溢,久負盛名的才子,在下我一時都不敢前去邀請,不過今日正好有緣,而剛好二位也去西山澗,那何不一同赴會呢!”


  這周耀祖侃侃而談,還時不時的捧一下他們二人,這倒是讓他們很難拒絕,畢竟在西山澗也確實有很多的空閑時間。


  “這……”


  嚴闊卻是有些為難,畢竟他是一個比較守禮法的人,他也怕到時候幾個家庭的聚會被打亂,各個長輩會不悅。


  “京中學士和才女們,都對嚴公子的詩才仰慕已久,若不是嚴公子高風亮節,那詩刊上的詩,肯定還是嚴公子的絕句啊!世子大人也是文采風流,非同一般!若是少了二位,這宴怕是不能成啊!”


  這話一說,嚴闊心裏也美了。趙奕韜也找不了推脫了理由了,隻能是應承了下來。


  “那就感謝周公子的邀請了!”


  嚴闊略帶得意的謝過了周耀祖,周耀祖一聽,那是非常的開心,辭別二人就說去準備宴會的事去了。


  剛下樓,這周耀祖一招手讓下麵的人趕緊過來,對他們說道“趕緊的把這京城所有有點名氣的才子才女們都請一遍,讓他們上巳節來西山澗參加流水詩宴,特意強調下安樂王世子、靖武王世子還有嚴尚書大公子都會參加!”


  手下的連忙點頭,手腳麻溜的去辦了。


  其實這周耀祖根本沒有準備辦什麽詩宴,隻是剛從包廂裏出來,正好看到趙奕韜和嚴闊二人,一時好奇,就聽到他們談論到了林澈、上巳節、西山澗。


  這個時候的他還是很機靈的,立刻抓到了重點,這林澈欺他太盛,他早就憋著想出口氣了。


  正好有這個機會,剛好聽出來嚴闊好像也不太和林澈對付,正好搞一個詩宴,把那些才子都聚集起來,到時候總會有個人比他厲害的,到時候他再添油加醋,讓林澈這個臭小子下不來台。順便正好借著這個詩宴,把林澈從王府和尚書府那些大人們中拉出來,找機會給他毒打一頓!

  很快,這周耀祖的準備基本上就完成了。借著安樂王府世子、靖武王府世子、嚴尚書公子這些人的名號,加上自己的一些人脈和“威名”,很多文人士子,和頗有名氣的才女閨秀也都紛紛答應回去應約。


  而這周耀祖也準備好了不少的打手,準備到時候讓林澈不光詩文受辱,還要免不了皮肉之苦。


  趙奕韜也借著來看望老王妃的時候把這個事和林玦林澈說了。


  “哈哈!這周耀祖還搞詩宴呢!他那詩也就隻能是給有勇氣的人是去欣賞了,一般人看了都怕忍不住會眼睛疼吧!我就不去了,免得大家尷尬!更免得自己難受!”


  林澈是懶得湊合這種熱鬧,而且從來都沒有去過,再加上自己和周耀祖的那個過節,他是懶得再和他打交道。


  “哈哈!你們兩個那叫點什麽事,而且上次再拂翠苑不是都當著我的麵講和了嗎?沒有必要一直惦記著,再說這次韶儀妹妹他們幾個女孩子也在,咱們不得好好表現下啊!”


  趙奕韜倒是覺得林澈有點小氣了。


  “很多才女都會去嗎?“


  林玦此時好奇的問道。


  “是啊!基本上那些大家閨秀都會來吧!”


  趙奕韜有些不解的問道,他看不出來,林玦問這個的目的,畢竟他也不是那種流連美色的人。


  “那我覺得你確實應該去!”


  林玦義正言辭的說道。


  “色令智昏說的就是你啊!”


  林澈知道林玦的那點小九九,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懣。


  “我這是為你好,我們都去了,就剩你一個人,要陪著父親、娘親、韓將軍韓夫人,嚴尚書嚴夫人還有安樂王爺幾個人一起聊天,你覺得會是怎麽樣的……”


  林玦話還沒說完,林澈就感到後背發涼。確實啊,他們都走了,自己一個人麵對那麽多長輩,那種氛圍估計是要窒息吧。他不敢想象到時候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場景,所以他也隻能選擇了妥協。


  “去!去!去了隻是會覺得無聊,不去可能會在那些長輩們中間窒息悶死!我選擇活下去!”


  看到林澈低下來頭,趙奕韜和林玦都得意的笑了笑,畢竟說服林澈已經算是一個不小的成就了。


  “那就這麽定了!對了,要不給兄弟我寫首詩,讓我到時候也出出風頭,讓韶儀妹妹……”


  趙奕韜一臉笑嘻嘻的說道,此時算是露出了自己真實的嘴臉了。


  “滾滾滾!你幾斤幾兩人家不清楚嗎!你這要是一下子拿出一首驚世之作,人家肯定覺得你這個人很虛假!還是老老實實有啥本事拿出什麽樣的貨來吧!”


  “那寫首一般偏上的吧!”


  “不寫!請從外麵把門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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