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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塵 第二十三章 再顧換月台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剪不斷,理還亂……”


  第二天的京都,凡是有文人騷客的地方,就有這林澈的兩個作品的被討論,幾乎是文人的一個熱點話題,無數人都在稱奇,隨之而來的八卦和周邊也是為人津津樂道的東西。


  有人說這“山重水複”那一首是林澈未能當上世子給自己的自我勉勵,有人說就是借景抒情,表達對在神隱山上的那段田園生活的向往,還有人說這詩說明林澈在大覺寺上肯定是吃肉犯戒了。


  當然還有很多人提起這首詩創作的地點發生的故事,林澈為文人出頭,戲耍惡霸,文采卓越又剛正不阿等等的,最後吹噓到說他是少年英雄。


  更重要的第二首,內容就不用說了,估計是有了第一首詩的鋪墊,第二首大家也是絲毫不吝嗇讚美之辭,詩詞典範啊什麽的。


  但它的八卦卻更讓人覺得是茶餘飯後的好談資。


  都說是在拂翠苑寫的,而且當晚還約見了詩詩姑娘那群藝人姑娘,所以大家都在傳,這是這個風流浪子的多情的體現,怕是又和萬千男人一樣,也拜倒在了詩詩姑娘的石榴裙下了。


  當然也有說看重的是其他的姑娘,這個其他姑娘大眾又不認識,而且有也不可能會比詩詩姑娘讓人傾心吧,所以詩詩姑娘的這個傳言就像真的一樣傳遍了京都。


  而此時一個全身富態,穿金帶銀的少年像是被人背叛了一樣,十分的氣憤。


  “這小子原來和我一樣,喜歡詩詩姑娘,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這人雖然看著是富態的,但圓潤的而臉上並沒有什麽肥肉,清晰的五官也讓他算是有著中正的容貌,而這個不就是李隆興嗎?他決定今晚堵在拂翠苑的門口,找這個可恥的小子理論一番。


  同時聽到這個消息的還有一個貴人,他看著那首詞,不一會兒又緊緊的攥住,拍在桌上。


  “主子,要不要去找柳姨娘問個清楚?”


  “不必,我相信詩詩,不會被這些東西迷惑!林澈,雖然算是親戚,卻還沒有見過,一個庶子不好好的在大覺寺呆著,回來京都湊熱鬧嗎?”


  這人紫金色的華服,不僅是貴氣,更給人透露出一種威嚴,一種隻有皇族有的威嚴。


  “你不必在意,林澈我也算是熟悉,也就是個紈絝子弟,不務正業遊手好閑,沒想到還會舞文弄墨賣弄風騷,隻是也沒有其他的本事了。”


  這個看著對林澈似乎認識又有些意見的人,正搖著扇子,露出一種風雅的嗤笑,此人不就是嚴闊嗎?

  話說這嚴尚書與靖武王府關係還不錯,嚴闊也對王府很是尊敬,但唯獨林澈這個庶出子,讓他覺得十分的不爽,正統的才是正確的,不然國家禮法,聖賢之道該怎麽傳下去。


  而八卦的主角林澈,麵對這些似是而非的八卦,他又覺得自己做一個紈絝子弟,遊戲人間是最好的選擇,不然做個啥都要被評論指摘一番,捕風捉影,看似風光無限,實則你吃喝拉撒可能都會被人評頭論足,這還怎麽享受人間樂趣啊?

  不過,昨天和小仙女的第一次正式見麵,算是非常的完美,這讓他昨晚都舍不得離開拂翠苑,隻是想想第二天還要給老夫人行針,還是趕了回來。


  “剪不斷、理還亂……”


  屋外突然出了這麽個聲音,似乎在故意惡心林澈一樣,林澈聽到立刻就毛了,

  “少在屋外唧唧歪歪的,別念了,雞皮疙瘩掉一地,你可就做個好人吧,世子大人!”


  “哈哈哈哈,這昨日還在取笑我單相思,看來你也不遑多讓嘛!”


  林玦笑得合不攏嘴,就像是大仇得報一樣。


  林澈倒是覺得沒事。


  “少來啊兄弟,我可是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你這個世子可是除了畫著人家姑娘五年前的容貌,一個人暗自傷神的單相思少年,咱們顯然是兩個不同的階段。哈哈哈!”


  “可是你覺得父親會讓你娶一個拂翠苑的姑娘好起來嗎?你可不是一樣的在白日做夢嗎?”


  林玦突然有些認真的說到。


  林澈聽了,似乎並沒有了銳氣,反而是很平靜的說“就算父親反對,我也還是會堅持自己的想法,在這件事情上。我是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什麽樣的人,隻知道就連陪嫁的丫鬟都可以被稱為妾,而她卻是一個連在家裏有一個名分都不配的女人。我不明白她是做錯了什麽事,還是說她的地位和拂翠苑的姑娘一樣不能登大雅之堂。我很感激父親,雖然嚴格,卻沒有拋棄我,可我也不會因為我的母親的身份和地位而覺得羞恥,畢竟沒有她,我也不會降臨到這個世界上。所以,我不會回避和那個姑娘的交往,日後如果感情穩定,我也一定會給她一個名分,任何人都不能阻攔!”


  林玦看著眼前的這個大哥,突然覺得他現在變得很高大,以前總是相互嘲諷打鬧,覺得他是個痞子一樣的無賴。可今天他才知道,他是一個果斷而重情的人。


  “算了,未來太遠,你該不會是覺得我這個哥哥以後取了那個姑娘給你丟臉吧,不過你放心,大家都知道我是庶出,以後也不會在王府裏,頂多也就是議論一下我的不知羞恥,挨罵的隻會是我,到時候我可以離開王府,獨立出去,你們也不會被留言波及的。”


  林澈笑著說,他表現的很平靜,這也讓林玦覺得,他以後真的會這麽做。


  “說什麽呢,這才哪跟哪,多年以後的事情就留在以後考慮吧,今天去哪,好久沒有出去玩了,難得今天父親不在,母親也要幫忙照顧奶奶,咱們出去走走,”林玦把話題一轉。


  “喲,平時都是我找你出去,今個怎麽還自己想出去了,說,有什麽目的想法,不把真實意圖講清楚咱們就還是各玩各的吧!”


  林澈心想著小老弟心裏必然是有些想法的。


  “沒有什麽想法,就是單純的想和你一起出去玩玩而已!別想那麽多了,走起!”


  林玦打著哈哈,還是不想透底。


  “少來!還是那句話,不說就不去!”


  林澈癱在座位上,一臉死不妥協的樣子。


  “你!算你狠,是這樣,最近手頭緊,想著找你去換月台,咱們合夥賺點錢!”


  林玦有些羞赧,生動的演繹了沒有錢的少年的窘迫,但是林澈卻是不吃這套。


  “你平日要啥有啥,根本不缺什麽,而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是學習兵法聖賢書,就是練武的,突然想要錢?肯定有深層次的目的,不說不去!”


  “你!真沒有……”


  “大世子請回吧!”


  “算你狠,我說,這不是馬上就要有迎夏慶典了嘛?”


  迎夏慶典,是宋國的一個盛大的典禮,是紀念宋國國都落定之日,在這個典禮上,人們除了去參與盛大的典禮遊行之外,京都的煙花會連續七日不絕。


  而最重要的一個部分是,迎夏大比。是關於六藝之禮、樂、射、禦、書、數六個方麵衍生出的比試。


  雖然不是科舉,但卻是上層人物非常看重的一想典禮,也是十分受關注。並且會有很多各個領域德高望重的人物來裁判,有被看上的會被收為門生,得到很不錯的資源支持,當然到時候很多的貴族世家的子弟都會在這個時候參與比賽。


  “所以呢?”


  林澈在循循善誘這個小老弟。


  “所以到時候需要很多需要花錢的地方……”


  “怎麽?你要買通裁判?”


  “我呸,怎麽可能,被父親知道還不被打死。到時候許多達官貴人的女兒可能也會參與像樂、書這種的……”


  “哦我懂了,那個曼倪可能也會去吧!畢竟四大才女,不過你們兩個都去參加畫畫的不就可以遇到了嗎,再說文房四寶什麽的也不缺啊,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因為母親是想讓我報名射、禦的比賽……”


  “兩個又不是在同一天,七天,第一天典禮開始,往後每天一個項目的比試,你都參加不就完了,糾結啥啊?”


  林澈覺得這弟弟也太忸怩了,多參加個比賽,人家還不得誇你這個世子文武雙全,人中龍鳳啊。


  “主要是我想送一幅畫給他,當日在大覺寺曾經答應要將肖國維老先生的畫給她看一下,所以得花點錢。”


  林玦不好意思的看著林澈。


  “你不是有一副《萬裏河山圖》嗎,送那副當聘禮好了!”


  “額,那副前些日子,我母親幫我整理房間,被她 發現了,一看是真跡樂得喜不自勝,她和宮裏的德妃娘娘,也就是六皇子的母親自幼相熟,二人都喜歡書畫,她便帶進宮給給德妃一同賞鑒,奈何德妃娘娘太愛惜這幅畫,想著多看些日子,臨摹學習一下,我母親可是很高興的答應了!”


  “那你娘沒問你畫怎麽來的?”


  林澈看著林玦,好奇這小子怎麽和她母親解釋。


  “問了,我就說有人看走眼了不識貨,我變賣了點珠寶之類的換了回來!”林玦自覺有些羞愧。


  “哈哈哈,好好好,我家世子看來是真的長大了啊!學會這麽沉穩的應對了!行吧,隻是這畫聖的畫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啊,畢竟有錢也得遇上想賣的主啊!行吧,我們去換月台碰碰運氣!”


  說著二人就準備好出門了,今天林澈又穿著林玦的衣服,不得不說,給他做衣服的裁縫也是真的厲害啊!

  換月台裏,一切都是那麽熟悉,那麽簡單。


  所有人將巨額的財富放在賭桌上,然後讓換月台抽完分成之後,對財富進行再分配,個人的輸贏不固定,但換月台卻是一定會一直贏下去。


  林澈對換月樓和拂翠閣後麵的金主一直很好奇,因為這兩個龐大的社會組織的後麵,一定是有一個非常強有力的手再推動,他很想看看那些人是什麽樣的,又在玩些什麽?

  此時的林澈來,他有把握十賭十贏,可是他並不著急,而是在尋找合適的場子,贏得不那麽明顯,並且去找一下看有沒有畫聖畫的消息。


  林澈來到總台,恰好是孫乾掌櫃,林澈便攀談了起來“孫掌櫃今天什麽場子熱啊?”


  “喲,原來是二位林少爺,好久不見,今天最熱的啊,是鬥獸場,一個年輕人年輕的小夥子,已經贏了三場,等會兒就要開始第四場了,怎麽樣,要不要壓啊!”


  孫掌櫃的笑裏仿佛都是銀子的味道。


  “不急,對了掌櫃,你這可有畫聖的畫?或者有類似的抵押和賭局?”


  林澈說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額,這個還真不巧,最近都沒有見到過,我這給您留個心,今天場子剛剛熱起來沒說不定等會兒就有了,您先玩著,到時候有的話給您報上來!”


  孫掌櫃機巧的回答道。


  林澈和林玦便來到了鬥獸場,在這換月台的負一樓,這換月台的負樓,都是關著奴隸、野獸的地方,盡管也有一些外來的人想參加鬥獸場的比賽,多半是些亡命之徒,而且換月台的抽成也很高。


  他們來到場子周圍,已經圍滿了人,隻見巨大且極深的坑裏,那個蓬頭垢麵的小夥子和一頭巨大的黑熊在搏鬥,亂糟糟的頭發隻能看見兩個眼睛,但充滿了野性和堅定,滿是對勝利和生存的渴望。


  黑熊圍繞著場子踱步,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突然它發出震耳的咆哮,猙獰的麵孔、巨大的獠牙一點也沒有掩飾,急速的像少年撲去。


  隻見少年雙腿往地上一蹬,騰空而起,揮舞著右拳往黑熊身上砸去,黑熊似乎被激怒了,掄起熊掌就要砸過去。


  少年抓住黑熊的皮毛,手指似乎要抓緊黑熊的肉裏,掄起右拳,像包裹著火焰一樣的真氣在拳頭上,一拳又一拳的朝黑熊砸去,黑熊劇烈的扭動和搖晃自己的身子,但像是被巨石壓住了一樣,它的爪子不斷的防抗,當它的爪子抓住少年的腿並劃出以到深深的口子的時候,少年奮力的一拳,打在他的頭上,結果了它的生命。


  少年精疲力竭,嚴重的腿傷讓他站都站不起來,已經不能再上場了。


  “我還要再贏下去,妹妹病了、媽媽病了、我還得再贏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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