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 第十八章 交手
晚春初夏的風，總是在你快忘記寒冷的時候，給你最猝不及防的一抹寒意。
林澈和無塵相視而立。
“準備好了嗎？無塵！”
無塵麵無表情，一切都是那麽的風淡雲清。
“請把施主！”
林澈沒有絲毫的懈怠，他旋即運功展開自己的感知領域，《造化》八技，“聽風”、“觀微”、“招魂”在一瞬間鋪開，整個空間上也似乎被複製了一般出現在了自己的內化世界，“獵獸”、“踏雲”起，轉瞬間，林澈似乎消失了一樣，整個空間裏似乎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了無大師眼神裏顯出了些許的讚美，看來小施主已經掌握了張自生道長的功法，而且掌握的還很不錯。
能在轉瞬間構建空間並囊括了一切法則，不禁讓人讚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無數人覺得瞬間縱橫三十裏是個虛無縹緲的神話。
無聲、無形、無氣，在他所掌控的空間裏，轉瞬縱橫。
無塵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他拿起右手，做了一個單手拜佛的動作。
“近邊地獄——煻煨坑”
他的動作看上去像是慢動作一樣，卻又像是一瞬間完成，給人一種錯亂的感覺。
無塵的背後空間似乎被人撕開了一個口子。
“到此為止了無塵！”
林澈從無塵背後的空間閃出，穿越之快就像他一直就在他後麵一樣，他伸出的右手並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奮力的抓了過去，但當他握住的時候，就像是握住了一團炭火被燒完之後的飛灰，手上留下炙熱的餘溫。
林澈甩了甩右手，一層真氣從手上被甩了下來，他的手上的那團真氣就像是蛇蛻掉的皮，轉瞬間又被新的真氣皮膚覆蓋。
精彩，了無大師此時倒是頗有閑心，盤腿坐在不遠的草地上，算是貴賓席了。
“哎呀呀，還以為可以早點結束啊，看來你還是有兩把刷子啊！”
此時林澈其實內心有不小的震動，無塵應對之快讓他覺得有些酸了，但他到底是隨機應變還是真的自己的“獵獸”、“踏雲”被他給破了，而且在自己絕對的感知領域裏麵。
“施主過……”
這個獎字還沒有說出口，林澈右腿微微向下用力，周圍的碎石淩空而起。
“禦劍——弱水三千”
無數的石子就像是撲麵而來的弱水，排山倒海，讓人覺得無處可逃。
“獵獸”
“踏雲”
麵對著如暴風驟雨般的飛石，林澈在用“獵獸”、“踏雲”連番在感知領域裏隔絕自身的一切信息，縱橫跳躍，而無塵，此刻在藏經閣遺址外看的了無大師，就像是看見了無數的地獄魅影，在整個藏經閣的各位位置、上下的空間像剛剛那樣如飛灰般消失又出現。
當他的沒有躲過漫天飛石的瞬間，林澈便雲踏雲直撲在的周圍，這期間在外看的人幾乎沒有間隔，可是每次無塵都會像飛灰一樣消失又忽現，消失又忽現。在兩個人以極快的速度交手時，讓人感覺看見了漫天的重影。
經過這一次的試探，林澈相信了一個事實，雖然自己的獵獸可以隔絕一切的信息和波動。雖然自己的踏雲可以轉瞬縱橫跳躍在自己的任意感知領域，但是無塵肯定擁有一項技能是可以破解他的這兩招的，他應該有著對等甚至更強的感知，和閃避的技能，這真的存在嘛？如果存在的話，林澈覺得自己真的是要酸死了。盡然你已經很快了，那要不就再快點！
不得不說，真是遇到了一件極其麻煩的事啊！
林澈鬆了鬆手腳和全身的筋骨，他動了動自己的食指。林澈依舊催動著“踏雲”，不過這次他沒有催動“獵獸”了，而是在反複的用著“踏雲”在和無塵玩起了追逐。
了無大師看著整個場景，似乎也有些不解，難道是放棄了？
可過了一陣子之後了無大師才發現了端倪，雖然無塵每次都閃避的十分及時和完美，可當林澈追逐的次數越來越多是，會發現他們的運功軌跡開始重複，他們反複橫條穿梭的似乎都是有跡可循。
林澈嘴角露出了微笑。
“踏雲——一瞬千裏”
“撼山——萬仞千峰”
林澈借由瞬間縱橫的“踏雲”，打開“撼山”，整個身體的機能瞬間強化了數倍，就像是萬千巨峰加速的從天而降，威勢之大，遠非“泰山壓頂”可以形容，借由在不斷周期運轉的身體慣性和運動的頻率，他刹時間將“踏雲”和“撼山”組合，用接近五倍的速率突然暴起直追。
無塵當發現被套路的時候，在施展剛剛那一招肯定沒有辦法躲開了，就算第一擊躲開了後麵臨時的身體調整也會顯得不夠協調，而且這萬仞千峰的強大威勢，真正像是有萬千巨峰壓向，這也讓他的自身行動受到嚴格的限製。
“近邊地獄”——煻煨坑，“根本地獄”——等活地獄，轟隆一聲，整個藏經閣上空爆發了劇烈的能量爆炸，巨大的能量波動就好像是一道道閃電如驟雨般不斷的擊打著，讓這個大覺寺感受到了一陣陣劇烈的震動，如同地震般地動山搖。
無相大師看了看能量波動的位置，讓小和尚們都呆在房間裏，而當他來到藏經閣遺址。
隻看見，藏經閣遺址的上方，林澈和無塵相對而立，他們兩個人周圍散發著強烈的真氣波動，就像是兩個巨大的能量團，林澈的周圍就像是經曆了爆破或者是地震一樣，周圍塌陷出了一個圓形坑洞，而無塵的周圍就像是煉獄一樣，周圍坑洞被灼燒的如同焦炭一般。
他正欲上前阻止，被了無大師攔了下來。
“師父，林施主和師弟這是在幹什麽？”
無相大師有些不解，不過他更多的是震驚，二人的交手居然引來如此大的變動，雖然師弟的天資他一直都認為很高，但見識到這個場麵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天賦在他們兩人麵前幾乎可以忽略，他們才十五歲不到！
“無妨！無妨！他們隻是普通的切磋而已，放心，現在才真正的開始呢，隨為師一起，我怕之後的動靜太大，你也好在旁邊護我！哈哈哈！”
這應該是這幾年的時間，了無大師第一次笑吧，連他的徒弟無相大師都覺得十分的驚訝，甚至比看到無塵和林澈兩人的比試還驚訝！
不過，這也側麵的看出，師父對於武學還是有一些留戀的，對於這那種血脈賁張，轉瞬急變的高手過招。
“是，師父！”
無相大師扶著了無大師站在兩人對峙戰場的周圍。
而戰場上的兩人此時都在窺伺對方的動靜，林澈此時不得不對無塵這個小子刮目相看，剛剛的“撼山”雖然他用的是這個技能的勢，通過瞬間提升他自身的身體機能，結合踏雲，不光速度爆炸，其威勢更是磅礴，但是竟然沒有辦法壓製住他，而且他還是利用了無塵的身體慣性，來了一個出其不意，竟然還是被他硬扛了下來，讓他沒有辦法近身。
“小子你可以呀！沒想到你一直跟我玩深藏不露是吧，扮豬吃老虎啊你！”
林澈借著說話的間係，又將食指動了動。
“施主此言差矣，我就是我，不是豬，更沒有吃老虎殺生！”
無塵依舊是平靜的看著林澈。
“可以，我發現在你身上始終是有那麽多欠打的體質！就不能放放水嘛？等我回來後咱們再好好打一場！”
“阿彌陀佛，施主，師命難違啊！”
無塵無奈的搖了搖頭！
眼看著這一步的準備差不多了，林澈的食指再次動了動！他和剛剛一樣，還是以“踏雲”開始，不斷的轉瞬縱橫於整個藏經閣的感知領域上，無塵雖然知道他可能是繼續利用慣性，畢竟藏經閣空間有限，所以他也隻能防備著。
知道無塵無法逃離限製的空間，如果剛剛的“撼山”的威勢加上“踏雲”的速度還不夠的話，那再加上這個怎麽樣？
了無大師和無相大師看著兩個在藏經廢墟上的閃轉騰挪的魅影，在即將又一次的交鋒。
隻見林澈在奮力一躍使出“踏雲”之際，將“撼山”的萬仞千山同時啟動，而在大家以為林澈或許隻是再來一場硬拚的時候，林澈祭出“禦劍”——禦己身為劍，攜“撼山”萬仞千山之威勢、兼“踏雲”的急速，又取“禦劍”之淩厲，三者合為己身，如果說剛剛是萬千巨峰壓頂，那如今就是一柄巨劍一樣的山，破空而出，以比剛剛那一擊還有快上十數倍的速度，直指“無塵而去”，威勢覆壓已經超出整個藏經閣，無塵避無可避。
見此情形，無塵果斷放棄了“煻煨坑”，因為沒有時間出招，而且威壓已經將藏經閣全部覆蓋，用了有無法脫身。
隻見他的全身像是裂開一般，出現火山岩漿一般的光，無神的雙目方向上迸發出火焰一樣，麵容猙獰如修羅。
“根本地獄——黑蠅地獄”
轟的一聲巨響，就像是兩顆彗星在大覺寺上空撞擊，巨大的聲響讓人感覺像是將天空劈開的雷霆一般，整個大覺寺都在不停地震動，全寺廟的小和尚都聚在一起，年紀長一些的覺字輩分房間守護小師弟。無數的而飛禽走獸在夜間都被驚醒翻飛逃竄。
而了無大師和無相大師此時已經離開藏經閣的周圍，站在不遠處的小書齋樓頂，看著巨劍般的巨峰撞擊著熔岩般鮮豔的火焰巨石，它們相互撞擊著、震蕩著、又相互破碎著，最後相互隕落消失於空中，隻留下他們撞擊發出的陣陣波動將兩位大師的袈裟弄得翻飛亂舞。
無相大師看著二人的爭鬥，吃驚的看著二人，又吃驚的看著了無大師。
“師父，師弟他難道……”
了無大師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便點了點頭，對他說“無塵比無心更適合，比我們所有人都適合，他也證明了這一點！”
“已經？難道師弟他？”
“對，已經！”
了無大師古井無波的看著藏經閣的兩個少年，等待他們之後的交鋒。
“那林澈小施主不是輸定了嗎？”
無相大師有些不解了。
“未必！”
此時二人的地麵已經狼狽不堪，林澈那邊的深坑似乎將那半邊的地基都擊毀如塵埃，而無塵那邊則是一片焦黑，並且散發著蒸騰的熱浪。
林澈坐在地上，動了動自己的食指。
“真有你的啊！這都能接下來，看來用強的確實不能把你怎麽樣了。我都覺得我不得不佩服你了，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麵還能施展出招數來應對，雖然問了你可能也不會說，但我還是很好奇，你的招數是不是和時間有關係？”
無塵一如既往的平靜，像是蒙了一層灰且無神的雙目隻是靜靜的看著林澈。
“阿彌陀佛，施主，佛說‘不可說’！”
林澈再次動了動食指。
“你可真是個欠扁的人，看來我這想要扁你的已經太強，都要成為執念了！既然你不說，那我就用我的辦法來找到答案吧！”
他繼續動了動食指。
林澈並沒有使用慣用的套路取利用什麽慣性，他騰空而起。而幾乎在林澈躍起騰空的瞬間，無塵已經開始在運氣催動他的秘技。
隻見“踏雲”、“撼山”、“禦劍”，整個藏經閣周圍瞬間充滿了肅殺之氣，光亂的真氣帶動周圍的氣流形成如漩渦一般的龐大颶風，突然周圍所有的環境和生靈就像是被靜止了一半，連風都似乎沒有在流動，整個空間看上去就像是凝固了一樣。
《造化》八技——無盡，萬物有時。
時間幾乎沒有走動，或者時間的走動可以忽略不計。
如巨峰般的巨劍被無盡的秘技翻倍的增幅之後，在周圍萬物看似都靜止的狀況下急速向無塵直插而去。
突然間，整個空間，包括巨劍，就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樣，雖然巨劍須臾間便刺穿了冰封，但仍有片刻的遲緩，迎麵撞上了無塵的修羅秘技。
八寒地獄——緊牙地獄！
根本地獄——眾和地獄！
劇烈的交鋒產生的真氣衝撞，將整個藏經閣照的如同白晝，整個藏經閣陷落的深坑又像是裂開成了兩半，整個神隱山似乎也像地震了一樣，躁動不安！
而驟然冰封又轉瞬如火山的巨熱，冷熱交替的修羅秘技，竟然這一片附近下起了下雨。
林澈動了動食指，他已經可以確定了。
“看來你的技能果然和時間有關係，怪不得總感覺你總是會領先我一步，不得不承認，你這個技能真讓我覺得心裏好酸啊，畢竟居然可以預見未來，以前我都是覺得大師可能算卦占卜什麽的，沒想到你們和尚居然可以直接預見未來！能不能教教我！”
“阿彌陀佛，施主，教不了！而且，還沒用！”
“算了算了，你和了無大師一樣總是藏著掖著！”
林澈動了動手指，無塵大驚，立刻真氣暴漲，催動他的修羅秘技，而此時的林澈居然麵帶微笑他不慌不忙的走著靠近無塵。
“又‘看見’未來了嗎？可惜晚了！”
“《造化》之——自創秘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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