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中的天庭
三之後，蘇正收拾好一切，正要登船離開文峰星。
卻聽見身後有人喊道：“蘇兄，蘇兄！”
他回身一看，卻是傅仁友。
隻見傅仁友一身簡素衣裳，身上的各種裝飾也不見了，不複最初見麵時的樣子。
隻是如今的他一臉輕鬆自在的模樣，頗為舒心愜意，臉上的笑容總是做不了假的。
“給你父母的喪事都辦完了？”蘇正問道。
“辦完了！蘇兄可是答應過我，要帶我走一段，難不成忘了？還是看我不是傅家的公子少爺，就瞧不起我，要拋棄我？”
“哪能啊，上船吧。”
傅仁友高高興興地上了船。
掛著忠勇伯與庭旗號的樓船剛剛駛上銀絲運河，就見一艘樓船駛來。
“忠勇伯留步！”
那名一直跟在蘇正後麵的校尉連忙攔住蘇正。
“忠勇伯好急的腳步，差點把我丟在後麵。”
蘇正問道：“可是因為我毀了那神城，庭的處罰來了？”
校尉笑道：“哪能啊？郝馳清將軍還有後陛下都聽了忠勇伯的事跡，他們紛紛誇獎你一心為公，懲奸除惡呢。庭褒獎你都來不及，哪能處罰你？”
“這不，我這幾一直沒有現身，就是趕製這麵旗幟去了。”
“什麽旗幟？”
那校尉一揮手，又是一麵大旗升到樓船上麵。
蘇正看去，卻見上麵寫著幾個字：“巡查使！”
“沒錯，正是巡查使，這可是後陛下親口封的官。”
蘇正卻道：“從未聽有這樣的官位，你們是不是印錯旗幟了？”
“哪能啊？這可是後陛下當著庭內文武百官的麵新近設立的官職，職權可是大的很！”
蘇正對職權大也不怎麽上心，隨口問道：“什麽職權啊？”
“糾察不法，彈劾上奏，懲惡揚善，救民水火。”
“也就一般嘛。”蘇正隨口道，根本沒有當一回事。
“還有呢，後陛下賜您調兵之權，一千人的隊伍可以隨意調遣。”
“啊？這……這是真的？”蘇正有些磕巴。
“還能是假的？的可不敢欺騙您。”如今再見，這個校尉對待蘇正恭敬異常。
蘇正知曉兵權可是極難獲得的權力，他雖然隻能調動一千人，可也極為難得。一旦獲得這樣的權力，就意味著庭駐軍要配合他的行動，實為極重的權柄。
校尉又交給蘇正一個錦囊，道：“這裏麵是一些盤纏，供忠勇伯路上使用的。”
蘇正打開錦囊一探，裏麵的幣不少，道：“庭這次倒是大方了。”
校尉笑著道：“本是沒有這麽多的，郝馳清將軍又酌情添加了一些，數目傳到我這裏，我覺得還是不夠，又讓五木星域的三大家族自願貢獻了一些，還請忠勇伯笑納。”
“你倒是會辦事。”蘇正收下錦囊，又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便開船前進。
他們終於踏上銀絲運河，樓船在虛空中行進的速度大為提高，周邊的星辰光影如同流星一般飛逝而過，成為枯燥的路程中的背景板。
傅仁友在船上逛了一圈，問道：“這是蘇兄你的船？”
“是啊。”
傅仁友驚歎道：“庭這樣大方嗎？還是誰都可以獲得這麽大一艘船？”
蘇正卻道：“這可是我出生入死，為了庭賣了命，才得來的樓船。”
“我若生在庭，也當以此為誌！”傅仁友的心氣很高。
蘇正卻道：“我沒有這艘船的時候，也想著有一艘。可是當我有了它，卻開始懷念沒有它的日子。你懂其中的意思嗎？”
傅仁友搖搖頭，但還是道：“我想終有一，我能理解你的意思。”
“這艘船確實不錯，比民船快了不少，可是仍有改動的空間。等我們到了一處繁華地方，工具材料都充足，我親自動手，為你重新設計這艘樓船，保證讓它的性能提升十倍不止。”
“多謝艾大熊艾公子！”
艾發明被蘇正提起他的大名，頓時怒了，道：“你信不信，隻要我在火爐上拆下來一顆螺絲，就是給你十年八年，你也回不到庭。”
蘇正坐在地上，故作輕鬆地道：“我本來也沒想回到庭，至少不想那麽快回去。”
“為什麽？庭可是下英才匯聚之地啊，許多資質絕佳之人都在庭。”傅仁友萬分不解。
“雖然不想承認，可我還是要，庭造物也有獨特技術，值得一學。”艾發明道。
“沒錯，毒術也是庭最佳，裏麵收藏了好多毒術藥方，我可心馳神往很久了。”
蘇正點頭道：“你們的都對，庭有百般好，千種好，是各種好功法，好技術，好資質的匯聚之地。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庭也是壞人壞事的匯聚之地？沒有道理一個四通八達的池塘隻會積攢清水，卻沒有一滴汙水流進來。”
“什麽意思？庭也是藏汙納垢之所嗎？我還以為隻有我們傅家是這樣呢。”
“哈哈哈！庭的好沒有上限，可是庭的壞也沒有下限。就在意外來到這裏的前一，我真正地見識到了庭中的殘酷以及……醜惡。每每回想起來那的酒宴，我就一陣陣，忍不住地泛惡心。”
蘇正的話情真意切，幾人都不敢再逼問。
傅仁友道：“那這樣吧，等我成長起來之後，再去庭領教它的好與壞。前麵那個星域，我就下船離開，獨自進行我的曆練去。”
蘇正道：“非常好！”
艾發明與艾麗兒對視一眼，道：“無論如何，我們兄妹倆都跟定你了，你什麽時候願意回庭，我再給你改進船隻去。”
“好！”
艾發明又道：“你不願意回去，不是真的想要當這個巡查使，懲惡揚善去吧？”
蘇正捂著嘴笑：“世上罪孽極多，哪是我一個人能夠除盡的？若是遇上了，我能處理就處理，若是碰不上，或是力有不逮，我也沒有辦法了。”
…………
三個月後，他們在一處名為濮光大陸的地界停下。
“自從傅仁友下船離開之後，我總覺得船上少一個人空落落的。”艾發明一邊下船，一邊道。
蘇正掏了掏耳朵，道：“有你在身邊，我的耳朵沒有一刻清閑過，從沒有空落落的感覺。”
艾發明有些生氣，但還是道：“我的哪一句話是沒用的廢話？這段時間，我要不是在給你的樓船改造繪製草圖，誰願意和你多一句話！”
“好好好，我錯了，我對不起艾發明艾大家，是我恩將仇報，不識好人心！”蘇正連忙討饒，他道：“這樣吧，城裏最好的酒樓，我請你吃飽吃好，如何？”
艾發明道：“還要喝這裏最好的酒。”
“好，當然可以。”
艾麗兒卻一直沉默不語。
蘇正臉她有些異狀，問道：“你怎麽不話？一會兒想吃些什麽？”
艾麗兒反問道：“你們有沒有聞見空氣中一股奇特的香氣，有些膩人？”
兩人抽了抽鼻子，表示沒有聞出來香味。
艾發明道：“昨我親眼看見一隻蜈蚣從你的鼻子裏爬出來，你的鼻子鐵定被這隻蜈蚣弄壞了。”
“不可能，那可是我養了好多年的毒物，和我身體上的一塊肉，一根毛沒有什麽區別，怎麽可能弄壞我的鼻子？我是真的聞到了空氣中的香味。”
蘇正卻道：“算了吧，我們就在這裏停留一一夜，為樓船補充一下火石，管這裏空氣幹什麽？”
“的也是。”
三人走在街上，隻見街上非常繁華，他們找到了城市裏最好的酒樓，在二樓要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好。
不多時，酒菜上齊。
艾發明吃了一口菜，卻又吐出來，道：“這裏的菜也放那個奇怪調料了，而且放的更多。”
蘇正放下筷子，不再吃菜，反而拿起酒壺喝酒，誰知喝了一口酒，卻也品出那個調料的味道來。
他一口將酒全都吐了，倒是惹來周圍人側目。
艾麗兒掏出兩枚藥丸，讓他們兩個吃下，道：“這枚藥丸可以遮擋這種調料的味道，也可以防止你們上癮。”
兩人都吃了，然後再吃菜喝酒，果真沒有了那種奇特味道。
“你怎麽不吃？”艾發明問道。
艾麗兒卻道：“我的身體上毒素何止千種萬種，這種普通藥材，還能讓我上癮？”
她吃了一口菜，果真沒有異樣。
正在話的功夫，二樓上來一人，作出家人打扮，卻有些不倫不類，既不崇佛，也不似道，看他的樣子，倒是一副百家匯總，融會貫通的模樣。
此人上來之後，二樓的食客全都起身恭敬行禮，隻有蘇正一桌三人還在坐著。
那人挨個桌子化緣，別人給他山珍海味，他一概不要，隻要幣。
若是別人不給，他就糾纏不休，沒有一個盡頭，逼得他人也要拿出一兩枚幣應付過去。。
他挨個化緣，最後到了蘇正這一桌。
他正要開口話，卻見蘇正拿出一枚幣，道：“回去好好誦經，替我積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