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升官
蘇正沉默無言,不知道該什麽。
後又道:“怎麽?青山界一行,連話也不會了?”
“不是……我有罪。”
“你有什麽罪?”
蘇正道:“我在下界辦事不力,致使兵禍啟發,造成百姓傷亡,有辱庭顏麵,我有罪!”
“你肯承認你的罪行就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今是我主政,庭大事情,悉決於我,有此權力,也有此重擔。青山界出了這樣的事情,別人要罵,罵不到你的頭上去,他們隻能在背後我,我女主亂政,是庭亂源!這幫人恨不得吃了我的肉,而你的所作所為,就是他們的借口!”
蘇正跪在地上,滿身大汗,連一口氣也不敢出。
後似乎覺得不敢同蘇正這些話,她又道:“不過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呢?”
蘇正更不敢話,生怕後一個不高興,一眼瞪死自己。
“起來吧,站起來話。”
“我不敢!”蘇正滿身大汗,汗水滴在柔軟的地毯上,浸濕了表層。
“起來吧,你的汗弄髒了我的地。”
蘇正不再話,直接站了起來。
“你雖然有罪,不過也有功。”
“我不敢。”
後道:“畢竟讓那謝江當界主的可不是你。”
她完這句話,房間裏空氣一窒。
郝馳清立刻跪地請罪,道:“臣識人不明,任用奸,險些壞了大事,致使陛下聲譽有損,臣有罪!”
“你能知道自己的罪行就可以了,畢竟識人不是你的專長。”
郝馳清想要辯解,他覺得自己頗有識人的本事,隻是這一次失誤罷了。
“蘇正,這次你可立了功,不過也犯了錯,本該功過相抵。可是我不是那種賞罰不分之人,這次青山界之事,你的功勞是主要的,過失是次要的,所以該賞。”
“吧,你想要什麽?”
“我……我隻願後長壽健康,庭萬世永安。”蘇正道。
誰料後一笑,對著身旁的郝馳清笑道:“你看看他這幅樣子,和管遼像不像?”
郝馳清看了蘇正一眼,輕聲道:“有三分相似。”
“這話是管遼教給你的?”
“是……啊不是,是我真心話。”
“罷了。”後整理容顏,再次嚴肅起來。
後又道:“我聽聞你提供給青山界大量糧食,想來是不缺幣的,那該賞你一些什麽?”
蘇正心中一緊,後果真無所不知。
“這樣吧,這些年管遼一直管著轉運司的事情,忙前忙後,耽誤了修煉,我全都看在眼裏。他眼看著陽壽將近,是該奮力一搏,再續百年才好。”
“就給你一個轉運司司副的職務,與你們司首分擔事務,不可再讓他勞累。”
蘇正心中震驚,幾乎不出話來,他還曾經在心裏罵過後氣,誰知這次竟然這樣大方,直接給他提升了官職。
雖還在轉運司,可是地位權勢卻大不同,他終於從吏變成了官,這可是壤之別。
“我……我多謝後陛下!多謝後陛下!”
張朝君提醒他道:“你既是司副,該自稱為臣了。”
“臣拜謝後陛下!”
“好了,過兩你的任命書與腰牌都會發放下去。”
“是。”
蘇正與張朝君離開寢殿,離開寢宮,他終於憋不住,哭了出來。
“你哭什麽?”張朝君問道。
蘇正蹲在地上,一副當官的模樣都沒有,他哭出聲音,啞著嗓子,道:“我哭了十幾年,總算要苦盡甘來了!”
張朝君陪他蹲在地上,也沒有帝子威儀,他笑著問道:“一個司副就讓你哭成這幅樣子?要是有一讓你當了司首,豈不是要哭的昏厥過去?”
“你不懂!”蘇正道:“想我們蘇家當年也是軍旅世家,在軍中頗有名聲,可是到了我這一輩,卻衰落成這幅樣子。我若死了,有什麽麵目麵對我父母祖宗?”
“今日我成了司副,這隻是第一步,我要一步步向上走,重現我蘇家當年的榮耀!”
張朝君問他:“那你想不想當帝啊?”
蘇正立刻啞了火,清了清嗓子,道:“這我哪敢?做夢也不敢。”
張朝君突然正色,對著他認真道:“我想!”
“……”
“我我想當帝!”張朝君大喊,幸虧旁邊無人。
“你不要命了!”蘇正連忙捂住他的嘴。
張朝君道:“當年乾聖拋棄我們母子三人,我曾經問過他,他他也有一些無可奈何。我心裏不信,帝無所不能,無所不有,能有什麽無可奈何?我必須當上帝,坐在乾聖的位置上,這樣才能設身處地地品一品,帝到底有沒有無可奈何之處。”
蘇正隻覺得張朝君瘋了,在他的想法中,乾聖帝若是沒有能力尋找到長生之法,在他隕落之後,帝之位隻可能由兩人占據。
一是後,她的實力僅次於帝,繼承帝之位該屬於世間絕強之人。
二是太子,他是帝嫡子,實力不低,威望日隆,也是下一任帝的有力人選。
除此之外,再也難有他人。
不僅蘇正這樣想,幾乎世間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他們為了提早站隊,獲得更多的利益,如今已經分成兩個派別。
一是後黨,聚集在後陛下周圍,代表人物則是兵馬司司首郝馳清,還有采風使司司首侯新明。
二是太子黨,聚集在太子周圍,多以東宮屬官為主,附雜許多庭清流。
蘇正看著張朝君,這人沒有班底,沒有威望,連實力也隻有神藏境界,還能爭奪帝的位置?
“你是不是不相信?”張朝君怒道。
蘇正連忙道:“相信!相信!你是帝,我給你當後去。”
兩人蹲在地上相對大笑,仿佛瘋子一樣。
正在話期間,遠處響起鍾聲,不少人飛至半空。
“宴會開始了!你我同去。”張朝君道。
兩人到了宴會,見這裏人頭攢動,主位歸屬後,她還沒有到來。
而主位之下擺著許多坐席,簡單看一眼,至少有二百之數。
按照各自的地位與官職,大家坐好。
蘇正問道:“你怎麽坐我旁邊了?”
張朝君道:“我去前麵坐著,周圍都是一幫老人,實在無趣。”
管遼終於找到蘇正,道:“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到底跑哪兒去了?”
“我去後寢宮了。”
管遼雙眼一亮,問道:“什麽結果?”
蘇正笑道:“從今以後,你就有一個副手了!”
“司副!”管遼歎道。
“沒錯。”蘇正同樣高興。
“好子行啊,當年……多虧了我對你的悉心教導。”
兩人又了一些話,鍾聲停止,轉為玉石之聲。
“後駕到!”
眾人起身恭迎,口中呼喊:“恭迎後陛下!”
“眾卿請坐。”
人群坐下,後卻發現台下有不少空座,問道:“太子沒來嗎?”
有人主動起身,道:“太子要我替他請假,最近身體不適,不能成行,還請後陛下見諒。”
麵對眾臣,後的臉一向嚴肅與威正。
她沒有表情,不知是擔心還是憤怒。
“也罷,太子身體不適,這麽多人同樣身體不適嗎?”
沒來之人大部分都是太子黨成員,他們不願意慶祝這場大勝,為後增添榮耀與威望。
在場無人話,誰都可以聽出後的慍怒。
“沒來的都是庭重臣,他們的身體如此孱弱,可想無法擔任重擔。你們這些來的人,哪見到他們,告訴他們一聲,若是自覺無力,想要歸家養病的,可以提交辭呈。”
後這話的極重,宴會內外沉默一片,眾人連話都不敢。
“罷了,宴會開始吧!”
隨著後一聲令下,仙樂聲音響起,非常悅耳動聽,有女官帶著侍女呈上酒菜。
不過片刻,準備完畢,眾臣端起酒杯,時刻等待著。
果然,郝馳清第一個邁步出來,對著眾人道:“幸有後陛下福佑,我軍才能在青山界取得如此大勝,諸位,我提議我們共同敬後陛下一杯,祝後陛下福澤永在,延壽萬萬年!”
“祝後陛下福澤永在,延壽萬萬年。”
這並非一句普通的祝賀話,世上能夠活一萬年的隻有帝陛下,後雖然實力高強,但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活到一萬年。
郝馳清這句話,意思不言自明,他身為後黨心腹,果然有心思。
不過在場不少人並非後黨,多有中立之人,甚至還有一些太子黨成員,他們都不出最後一段話。
後端起酒杯,道:“這都是帝陛下的福佑,我們第一杯酒,應當敬帝陛下一杯。”完,她咽下杯中水酒。
眾臣這才喝下,蘇正喝在口中,隻覺得酒水美味,與鳳凰閣的梧桐酒相差無幾。
宴會正酣,多有重臣主動去給後敬酒,他們算是後黨,今日的敬酒是真心實意的,他們也在心裏盼著後真的能夠成為下一任帝。
張朝君道:“你該去敬酒,由管遼帶著去。”
管遼也讚同這一想法,他找了一個時機,帶著蘇正走過去。
蘇正也不清楚管遼是否站隊了,但想來他這種老油條,是不會輕易站隊的。
他信奉的哲學就是不生事,不惹事,即便少了好處,也不想惹上麻煩。
管遼對後道:“陛下,臣帶領蘇正前來謝恩。”
後道:“不必謝恩,他確實有功。”
管遼碰了一下蘇正,蘇正反應過來,恭敬道:“臣謝後陛下,願陛下福澤萬年!”
後端起酒杯,輕輕呡了一口。
蘇正與管遼正要離開,卻見一人跑進宴會,衝著後大喊:“陛下,不好了!出事了!”。
“什麽事?”郝馳清皺眉,有些怒氣。
“太子殿下遇襲,正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