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瑤池盛會
蘇正苦笑道:“我辦事不力,還讓青山界發生了戰爭,後不處置我也就罷了,怎麽可能賞賜我?”
張朝君道:“無論如何,過幾就會知道結果。”
蘇正回到庭五之後,瑤池盛會正式舉行。
所謂的瑤池盛會,地點主要在後居住的瑤池聖境中,在盛會期間,瑤池不再是封閉住所,反而成為受邀之人可以隨意走動的聖境。
當,瑤池中會有樂班奏樂,從早到晚不停歇,仙樂陣陣,如同。
蘇正就是在悅耳的仙樂聲中進入瑤池聖境的。
這並非他第一次來瑤池聖境,他父母尚在的時候,曾經帶著他來過一次,隻不過時間久遠,已然忘了大部分。
後來,他家道中落,隻能在轉運司混日子,再也沒有資格進入瑤池聖境。
這次,他特獲獎勵,得以參加瑤池盛會,內心還是感慨萬千的,頗有一種重生做人的感覺。
手持請柬,進入瑤池聖境大門,蘇正還來不及四處張望,便聽見張朝君在遠處叫他。
“蘇兄!”
“張兄!”
兩人匯合,蘇正道:“今日還要請你帶我好好逛一圈,我上次來瑤池聖境,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
張朝君道:“這些年後主政,在瑤池聖境內增添不少景致,頗有妙處,我帶你一一細看,你可不要累著。”
蘇正指著近處的桌子,道:“有美酒佳肴,怎麽可能累著。”
張朝君簡單介紹了一下瑤池聖境,問道:“我們從哪兒看起?”
“起來,我和峰庭等山神還有緣分,不如先去看看他們。”
張朝君道:“群山會可是今年的新景致,去的人一定不少,我們這就去吧。”
兩人往群山會去,卻不知道就在瑤池聖境一處偏僻的院落中,正有幾個人在討論他們。
房間裏,一名魁梧將軍坐在主位上,他身旁有一人,身著長衫,手持羽扇,一副軍師模樣。
“翟旋敗了?還死在青山界?”
有一人跪在地上,他神態緊張,顯然十分懼怕這位將軍,以至於身體發抖,連身上掛著的采風使腰牌都晃蕩起來。
“是,確實死了,不過不是蘇正殺的,而是主城的百姓殺的。”
將軍對身旁的軍師道:“這樣一來,再派遣部隊進入青山界已經沒有意義了,不如將他們撤回,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反正謝江還有他的心腹都死了,死無對證嘛!”
軍師輕搖羽扇,沉吟片刻,道:“這個蘇正當真不曉得謝江的勾當嗎?”
采風使道:“不過是轉運司一個吏,哪能注意這麽多。”
“我可聽青山界已經注意到了人口失蹤的事情。”
“謝江已經掩蓋過去,是礦場倒塌所致。”
將軍打斷這兩人的對話,道:“我看可以了,那個蘇正不過是個蠢物,能有什麽見識與智力識破我們的生意?”
“將軍的是,隻是……”軍師仍舊不放心。
“好了!我的軍師大人,你就放寬心吧,像你這樣每日擔心這,擔心那,肯定活不長久啊。”
“你!”軍師微微發怒。
將軍反倒大笑,道:“以前與你吵架,總是不過你,現今知道了這件事,該是輪到你處處吃癟了!”
軍師不再話,隻顧大力搖動他的羽扇。
“後陛下已經知道了蘇正的事情?”將軍又問。
“的據實上告後陛下,不敢隱瞞。”
將軍點頭道:“很好,采風使司可是庭的耳目,你們的司首更是後陛下的心腹,你既然在這裏任職,便要起到耳目的作用。”
“是。”
“你去吧。”
房間裏隻剩將軍與軍師,兩人沉默下來,還是軍師先開的口。
“將軍,郝馳清將軍一直被蒙在鼓裏,我們……是不是找個時機給他吐露一些口風。”
“活膩歪了?”將軍問道:“要是讓他知道了我們從事人口販賣的生意,還不一刀砍死我?”
“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你我能夠瞞到什麽時候?”
“能瞞到什麽時候,就是什麽時候!”
將軍提起郝馳清,既是畏懼,又是尊敬。
“郝將軍年少成名,一直是後陛下的心腹,甚至可以是最信任的人。他倒並非自詡清高,或是不愛幣,隻是為後陛下臂膀,不敢髒了自己。”
“可是在朝為官,哪能不做一些髒事?就前段時間,瑤池聖境增添景致,就是那個群山會,捕獵青山界山神,致使戰事拖延也就算了,就是修建那麽多亭台樓閣,水榭花圃要多少幣?幣從哪來?還不是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孝敬下上去的。”
將軍笑道:“我時常勸你放心,咱們這叫為了庭斂財,最是安全不過。即便這樁生意暴露了,郝將軍還不保護我們?後陛下還不保護我們?”
軍師表麵上沒什麽,可是心裏卻在苦笑:“等到事情暴露,被拉出去殺頭平息眾怒的,第一個就是你我!”
將軍又道:“我看這庭啊,從今往後都是後陛下做主了,我們早早搭上這條線,以後的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啊!”
“最好如此,最好如此。”軍師應付道。
“不過……那個蘇正是要注意一下。他要是真的知道了某些事情,卻引而不發,隻待全部調查清楚,給予我們必殺一擊,反倒不妙。”
軍師道:“我有一計,可保無憂!”
將軍眼睛一亮,問道:“殺人計?”
“並非殺人計,他才得後賞賜,卻突然暴斃,豈會不引起別人懷疑?”
將軍道:“後隔三差五就要賞賜別人,哪能個個記在心上。”
“我是管遼。”
“這個老頭子,當真礙事!他要是死了,憑借我們在采風使司的人脈,還不在諸世界為所欲為!”
軍師道:“管遼似乎偏愛蘇正,可是又查不出兩人有什麽關係,真是令人頭疼。”
將軍不願意再,他起身囑咐道:“你平日不要太勞累,事就交給別人去做。”
“多謝將軍關懷。”
……………
蘇正跟隨張朝君到了群山會,這處景致十分獨特,是整整二十座山峰,群山環繞之中,有一片宮殿,正是名為群山會。
進入群山會,這裏人員不少,而且個個皆是庭高官,他們全都認識張朝君,此刻全都行禮問安。
雖張朝君是帝的兒子,但卻不受重視,是以這幫高官沒有一人主動結交,隻維持著表麵的尊重就好。
至於蘇正,他們根本不認識,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張朝君帶著蘇正來到一處外廊,這裏景致不錯,還有歇腳的座位。
外麵群山巍峨,連綿不斷,山上樹木叢生,怪石嶙峋,白雲綴在山腰,溪水流淌山腳,鳥語花香,萬物生發,一副生機勃勃之景。
蘇正看著外麵的景色,歎氣道:“這二十位山神本是青山界的山神,卻被遷移到此處。我原先以為這是悲慘之事,甚至為此鬱鬱不樂。然而前段時間青山界一行,見青山界滿目瘡痍,山峰消減,處處平地,不複萬山之界的名號。他們雖然遠離家鄉,卻能活命,真不知是福是禍。”
張朝君正要話,卻被旁邊之人聽見,問道:“請問這位兄台,可是轉運司蘇正?”
“兄台兩字不敢當,但確實是我。”
搭話此人容貌英俊,氣度不凡,看樣子倒是某位高官的子弟。
“青山界情況如何?還能維持上等世界的等級嗎?”
蘇正道:“已經定下了,中等世界。”
那人大呼可惜,道:“以前我經常去青山界玩耍,但聽蘇兄所,青山界恐怕難複往日之景。”
蘇正卻不認同,道:“青山界如今的界主鄒辛,是一位得力幹練,胸有大誌之人,有他統禦青山界,想來恢複上等世界,並不困難。”
“那以蘇兄之見,要多長時間?”
蘇正想了想,青山界遭逢大難,居民十不存一,城鎮多有棄毀,要想恢複往日之景,恐怕要五十年時間。
“五十年吧。”
“五十年也好,不過一瞬間罷了。隻是對於青山界凡人,五十年可能便是一輩子,嬰兒時遭逢大難,艱難成長,奮力恢複,等五十年後,正要享受之時,陽壽卻盡,一生辛勞為他人做了嫁衣,真是可悲可歎啊!”
蘇正見此人傷春悲秋,似乎是個敏感多情之人,便問道:“請問閣下是哪家公子?”
那人一挑眉,問道:“為何認定我是哪家公子?”
蘇正道:“我觀兄台俊傑之姿,這才有此猜測。”
“我雖然確實長得不錯,可到底不是哪家公子,隻是一個畫畫的。”
蘇正不明所以,不敢多。
張朝君卻知道一些內情,問道:“莫非你是內府畫館的新進畫師?”
此人點頭,道:“我叫郎清秋,今年新入畫館。”
蘇正連忙重新見禮,不敢怠慢。
庭內設有內府,主要是為了照顧帝後等人的飲食起居所設,後來不斷擴張,畫館就此興起。
裏麵的畫師皆是當世一流畫師,他們或擅長人物畫,或擅長山水畫,或擅長宮廷畫,經常走訪四方,描繪宇宙間美麗景致,帶回庭供帝與後欣賞。
其實以他們兩人的能力,無論宇宙內多麽偏遠的位置,邁步可去,什麽美景沒有見過?
之所以勞師動眾,不過是為了彰顯威儀,以示尊貴罷了。。
由於靠近帝與後,所以曆代畫師皆是人們籠絡結交的對象,即便少數不願意結交畫師之人,也會以禮相待,不願意得罪。
隻是怕他們胡亂畫一些東西,再獻給帝與後,借機坑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