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大恩如大仇
程咬金麵對人山人海的千萬級眾人，沒有絲毫畏懼，隻是在人群之中瘋狂尋找著什麽，似乎有什麽東西對程咬金有著極致的誘惑力。
很快，程咬金的目光鎖定到斷水門的方向，一對虎目緊緊地盯著莫宗盛，那犀利的眼神不禁讓人心中發怵。
程咬金看了看莫宗盛，忽然大笑三聲道
“哈哈哈，莫宗盛，你一出現我便感知到了你的存在。想認出你實在是太容易了，你的氣息相比於一千年前沒有絲毫變化，哈哈哈！”
也不知莫宗盛和程咬金之間到底有什麽淵源，甚至當莫宗盛出現的那一刻，程咬金甚至可以放棄追殺李洛豪。
見到這一幕，李洛豪等人鬆了一口氣，試圖在一旁觀清現場的局勢，如有危險，立即撤退。
程咬金的一番話表麵上是在和莫宗盛敘舊，但實際上程咬金是在瘋狂嘲笑莫宗盛。
從修煉界的角度來看，一個人的氣息如果沒有絲毫改變，那就說明這個人的修為道行也沒有精進半分。莫宗盛的氣息整整一千年沒有發生變化，也就是說莫宗盛已經卡在上等聖君這個境界一千年了。
在任何人看來，這都是一件可笑至極的事情。
人群中，不少修士紛紛議論道
“不會吧，莫宗盛居然一千年都沒有突破，這也太離譜了吧？”
“莫宗盛雖然已經活了兩千餘載，算得上是老一輩修士，但其修煉天賦屬實不高，打破聖君的桎梏似乎對他來說，已經是難如登天。”
“尋常修士真正遇到瓶頸期的時候，應該也是在突破神皇之際，反觀莫宗盛僅僅隻在上等聖君境界就陷入瓶頸，連極道聖君境界都沒有踏入，這樣的天賦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程咬金一句話直接戳中了莫宗盛的痛楚，讓莫宗盛在人群麵前抬不起頭，難堪不已。
正當所有人都在糾結莫宗盛的修為問題之際，忽然有人在人群中大喊一聲道
“這人居然是神皇！”
此言一出，眾人如夢初醒。
先前這兩千多萬人在來到藏寶閣一層之後還未來得及熟悉環境，就被忽然出現的程咬金擋在麵前，程咬金一句話直擊莫宗盛的軟肋，讓所有人都忘記了探查眼前這位陽剛男子的修為境界。
一語點醒夢中人。
當所有人發現眼前的男子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神皇之後，立即變得前所未有的緊張和畏懼。
要知道，兩千多萬人麵對一個隻有絕巔聖君境界的劉鼎都束手無策，又怎麽可能是真正神皇的對手呢？
一想到這裏，所有人都是一陣後怕。
若是眼前這位神皇直接出手，隻怕在場的千萬人都將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雖然麵對一尊神皇，但莫宗盛卻沒有絲毫畏懼，昂首挺胸，坦然麵對，出聲道
“程咬金，千年未見，一見麵你就挖苦我，真沒想到你居然在此，那此處陵墓之主是何人，我心裏也算有數了。”
聽到莫宗盛直呼程咬金的大名，所有人都驚呼出聲，似乎對程咬金的身份感到難以置信
“他居然是程咬金？就是李唐的那位開國名將，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他的實力與我想象中的差距有些過大。”
“雖然程咬金隻有下等神皇的修為，但是其驍勇善戰，曾經在戰場上立下過‘萬人敵’的軍銜，其戰力非常強大，甚至有傳言說程咬金曾經以一己之力斬殺過一尊中等神皇。”
“程咬金在此處鎮守，莫非這處陵墓的主人是李唐皇室的某位帝王？如此一來真的是不枉此行。”
見人群嘈雜，莫宗盛借此機會大聲威懾，繼續道
“想不到心高氣傲的你，也會有一天拜倒在王公權貴的腳下。不管你日後有什麽成就，你終究隻是一個見風使舵、背信棄義的小人，而你也終究隻是我昔日的手下敗將！”
語不驚人死不休！
雖然程咬金一開始直擊莫宗盛的痛點，但莫宗盛毫不留情的回擊直接讓所有人都驚愕不已。
據莫宗盛所言，難不成程咬金曾經真的敗給過莫宗盛？
見莫宗盛毫無顧忌、優越乍現的氣勢，程咬金似乎見不慣莫宗盛如此洋洋得意，頃刻間咬牙切齒、目眥欲裂。
隻見程咬金惡狠狠地說道“莫宗盛，好漢不提當年勇。今日，我早已經是今非昔比。時隔多年，你隻不過還是一位上等聖君，而我已成就神皇之境。現在的我，想要碾死你就如同碾死一直螻蟻一般，休要在此猖狂！”
聞言，莫宗盛忽然大笑、聲如洪鍾，道
“哈哈哈，想殺我？我借你兩個膽子你也不敢！識相的立馬給我滾開！莫要妨礙我等在此處尋寶，要是再敢礙我的眼，小心我叫你家主子斬了你的狗頭！”
程咬金被莫宗盛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一頓臭罵，自然是顏麵掃地。不管怎麽說，程咬金也是一尊實打實的神皇強者，被一位上等聖君指著鼻子罵，實在是太丟人了。
程咬金道“莫宗盛，你還真是不要臉，當年你隻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恰巧救了陛下一命，不然就憑你那庸俗蹩腳的修煉天賦，怎麽可能得到斷水門的重用！”
莫宗盛被程咬金揭了短，立即怒斥道
“住口！休得滿口胡言亂語，速速滾開！莫要妨礙我等尋寶，如若不然，我定叫你後悔莫及！”
看到這裏，在場有不少人已經猜到了莫宗盛與程咬金的舊事淵源。
他們之間的恩怨，無非就是二人曾經是對手，後來因為莫宗盛救了程咬金的主子，才得以進入斷水門擔任護法一職。
見到這一幕，李洛豪從遠處靜靜觀望，眼神略微渙散，仿佛若有所思。
片刻，李洛豪回過神道“走吧，直接去藏寶閣二層，有程咬金攔著他們，咱們暫時是安全的。”
雞大白道“啥？你確定程咬金不會繼續追殺咱們了？程咬金怎麽可能幫咱們擋住那兩千多萬人？你是不是喝多了？”
雞大白的一番話不由引起其他人的認同。
程咬金身為藏寶閣一層的鎮守人，自然要對外來之人進行考驗。優勝劣汰，由此為陵墓主人挑選更完美的有緣之人。
不僅如此，程咬金乃是李唐皇室的開國名將，追隨李唐皇室千年之久，忠心不二，甚至達到了盲從的地步。程咬金見李洛豪天賦異稟，有兩大至寶加身，便以那不堪的愚忠為由，試圖斬殺李洛豪，以此希望將兩大至寶獻給唐太宗李世民。
於情於理，站在程咬金的角度來看，他都沒有任何理由放過李洛豪，而此時李洛豪卻說，程咬金會幫助自己攔住兩千萬修士，這怎麽不讓人疑惑驚訝？
李洛豪摸了摸下巴，緩緩解釋道“單是藏寶閣一層就有程咬金這樣的強者鎮守，你們覺得之後的每一層就沒人了嗎？”
“程咬金之所以放過咱們，就是因為他認定了咱們一行人一定會死在後麵的強者手中。不僅如此，程咬金在斷水門出現的瞬間，就放棄了對我們的追殺，足以見得在程咬金眼裏，莫宗盛才是他心中最憎厭、最痛恨之人。”
“他對莫宗盛的痛恨，甚至可以讓程咬金瞬間放棄一切，就連兩大至寶和天地靈氣鎖，都不如斬殺莫宗盛重要。”
說完，李洛豪長籲了一口氣，眼神忽然變得無比詭異，那眼神似乎就是在看死人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李洛豪道“看著吧，莫宗盛活不長了。俗話說‘大恩如大仇’，莫宗盛如此不識抬舉，勢必會從一位救命恩人，變成眾人皆厭的惡人。屆時，想殺莫宗盛的，絕對不止程咬金一個。”
說完，李洛豪的一番話不禁讓其餘四人陷入沉思，似乎讓他們四人想起了一個民間典故。
升米恩、鬥米仇，大恩如大仇。
事實確實如此，當一份恩情已經達到了沒有辦法回報的時候，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幹掉這位恩人！
這並不是恩將仇報，也不是狼心狗肺，而是一種施恩者與受恩者之間相處不對等造成的情況。
施恩者覺得自己有恩於他，所以受恩者在施恩者麵前抬不起頭，低聲下氣，地位不對等，心中積怨，避之不及，久而成恨。
就如莫宗盛這般，施恩的莫宗盛心底總是想著有恩於對方，在受恩者麵前的姿態就難免高於正常的範圍。
但凡對方稍有冒犯，就會讓施恩者立刻就覺得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心裏就會產生“當初我是如何對他的，不求他回報，但他也不能如此對我”的想法。
如此反複幾次，受恩者受限於昔日的恩情，不得不在某些事上忍氣吞聲，對施恩者的怨恨就會逐漸加深。
現在莫宗盛的情況，就是典型的“大恩如大仇”。
莫宗盛認為自己救了程咬金的主子，就會認為自己高人一等，殊不知自己隻不過是走了狗屎運，而人家也早已經對你莫宗盛關照有加，使你當上了斷水門的護法。
如此回報，足以還清當日的恩情。
但是，此時的莫宗盛居然還仗著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在程咬金麵前耀武揚威，如此一來，這所謂的“大恩”，也就即將要變成“大仇”。
這也就是為什麽李洛豪說莫宗盛活不長的原因。
想到這裏，其他四人都忍不住一陣驚訝。四人一是驚訝莫宗盛即將身死；二是驚訝李洛豪無雙的智慧！
李洛豪僅僅隻是聽了他們二人的幾句對話，居然就能一眼就看出莫宗盛接下來的悲慘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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