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幫一幫他也不是不行,按理來說這也是霍以然的分內之事,隻是他的那個妹妹之前可是給她找了不少的麻煩,這不太像她的行事風格。
“屬下知道,鳳紫之前給小姐找了不少麻煩,她就是在跟我賭氣,現在她知道錯了還專門讓我替她給小姐道個歉呢。”霍冰衝著霍以然說道。
“她為什麽不去投靠王誌忠?”這一點霍以然想不清楚“她不是王清源的未婚妻嗎?按理來說找王誌忠比找我要好一點吧。”
“她,”霍冰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隨後說道“她有喜歡的人了,並不是王清源。”
霍以然愣了一下,她著實是不懂這些地位高大的人們腦子裏到底想的是些什麽,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她一概不懂,明明心裏喜歡的是另外一個人卻能對麵前的這個人柔情蜜意的,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一種思想,再者這其實是對自己和對對方的不負責任不是嗎?三個人之間都不好受,互相折磨互相欺騙又有什麽意思呢,當初要是池墨能對自己坦誠哪怕是那麽一點事情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
“她這樣做不是對別人的不負責任嗎?”霍以然問道。
“她也不想的,但是大家長的命令她不得不遵從,她是一個很孝順的孩子。”霍冰知道鳳紫做這件事情確實不負責任,不僅僅是對他人,就是對她自己也是不負責任的,隻是他知道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大家長的命令她又能怎麽樣呢。
反正這件事情也不是霍以然該管的,和霍以然也沒有太大的關係,隻是看在霍冰的麵子上,鳳紫的事情她確實需要幫忙處理一下,“她現在在哪?”
霍以然的話鋒轉變的太快了,以至於霍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回道“在那次我帶您去的山洞裏麵。”
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穀封山上已經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了,除了始皇陵寢,那裏麵機關重重結構龐大,一般人不好闖進去。
霍以然想了一下,衝著霍冰說道“就讓她先待在那裏吧,等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再把她接出來,眼下確實沒有比那個地方更加安全的地方了,”說著霍以然看了一眼霍冰,繼續道“照你之前的話來看,這次來人是針對秦氏一族的,要不你也一同去躲一躲吧?”
霍冰不假思索的拒絕了霍以然的提議,“屬下要是離開了,誰來保護小姐的安危,屬下絕對不能離開小姐半步。”
“難不成我上茅廁你也要跟著?”
霍以然一句話就問的霍冰什麽都說不出來了,糾結了一會兒才說道“不論如何,屬下不能置小姐的安危於不顧,屬下是一定要跟在小姐身邊的。”
“你知道嗎?”霍以然看著霍冰眼底都是笑意,“你和你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大相徑庭。”
霍冰正在等著霍以然的下文的時候卻見霍以然已經走了,他看著她的背影,心裏在思考他第一次見麵給她留下了怎樣一種感覺。
人啊,果真是不能隻看表麵的,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霍冰給霍以然的感覺就是冷冷冰冰的做事讓自己放心的一個人,人如其名,誰知道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卻發現冰冷就是他的一個外表而已,他那冷冰冰的外表下麵是一顆溫暖的心,想必在他母親沒出事以前他一定是很開朗的一個男子吧,也許就和遇見池墨之前的自己是同樣的。
月色一如即往的撩/人,如同以往的每一個夜晚一樣絲毫看不出有什麽不同,除了當事人之外也沒有人知道在這個夜晚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情。
快要入冬的夜晚應該是越來越長的,可是對於霍以然而言卻沒有這樣的感覺,對她而言這個夜晚是如此的短暫,短暫到她還沒怎麽休息天就亮了,或許可以說這一夜她根本就無法入睡,因為她的腦海裏時刻想著的是在天亮之後,王誌忠到底會給出一個怎樣的答案,她和王誌忠都清楚,王誌忠給出的這個答案不僅僅是關乎輕雲騎的未來同時也是關乎她的未來的,這也是為什麽在她那樣回答王誌忠之後,王誌忠同她說那樣的話的緣故了。
其實霍以然完全可以欺騙王誌忠說她願意和王清源在一起,但是她做不到,她也不能那樣做,原本她欠王清源的就已經夠多了,她又怎麽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正如她之前說的一樣,那是對王清源的不負責任,王清源值得更好的女子,去擁有一場屬於他的情感,而不是一場政/治聯姻。
翌日。
王誌忠派來的侍衛將霍以然接到演兵場的時候,那一瞬間霍以然的心裏其實是空白的,不是因為王誌忠在演兵場上說出來的話語,而是因為坐在王誌忠左側的那個男人。
看到陳致義的瞬間霍以然就明白了,王誌忠早已做出了決定,要不然陳致義也不會出現在穀封山上,隻是知道了王誌忠答案的霍以然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心裏沒有一絲的歡呼雀躍的感覺,她就像是被蒙在鼓裏的一個人,看著那些比她段位高了好幾個層次的人在那裏你來我往,而她隻能觸摸到刀光劍影的一個邊緣。
“……在這裏我要像大家宣布一個決定,輕雲騎真正的主人出現了,從今天起我會把你們交給你們的新一任將領。”
霍以然正在納悶是怎麽一回事的時候,就見王誌忠衝著她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站在她前麵的士兵們迅速分成了兩列把中間的道路給霍以然空了出來。
這就是為什麽侍衛來請自己的時候,非要她穿上鎧甲的原因嗎,因為今天王誌忠決定把輕雲騎交給自己,所以她才需要像一個真正的武將一樣穿上鎧甲。
霍以然走上去的時候,腦海裏隻剩下了麵前陳致義盯著自己意料之中的表情,除此之外她在看不到任何表情,看不到王清源的,看不到餘少揚的,甚至連自己的臉上是一種什麽樣的表情,她都看不到。
或許可以這樣說,她是什麽樣的表情並不重要,台下的人是什麽樣的表情也不重要,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說,不管是她還是王清源抑或是餘少揚,他們在坐在站的每一位,他們的人生都已經被別人所決定了,他們隻有遵從的能力,別的什麽都做不到,他們的人生都被陳致義和王誌忠決定了。
在交接儀式快完的時候,王誌忠抱了霍以然一下,隨即附在她的耳邊低語道“我把輕雲騎就交給你了,你們都要好好的。”
當時霍以然死活也想不通王誌忠對她說那句話的意思,明明他都已經和陳致義接上頭了不是嘛,為什麽還要和她說這樣的話,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後來她才想明白,原來王誌忠在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在王誌忠給了她答案的同時也是在宣布自己的死期。
不過這是霍以然後來才想通的事情,眼下她正被王清源攔在了半路上,且沒空想這一切呢。
陳致義瞥了一眼霍以然的方向,收回視線,對著王誌忠露出一個讚賞的笑容道“王將軍是個聰明人。”
王誌忠遠遠的看著霍以然和王清源的身影,轉回身子和陳致義在一起寒暄著。
“哪裏哪裏,還是殿下高/瞻遠矚,卑職自愧不如。”
兩個人都是話裏有話,你來我往間,刀光劍影不時閃現卻又讓人摸不著頭腦,遠不如霍以然這邊光明正大,可是對此刻的霍以然來說,她寧願去和陳致義那隻老虎打交道。
王清源見了霍以然劈頭蓋臉就是一句“為什麽?”把霍以然立刻就問在了當場。
霍以然還以為他問的是接手輕雲騎的事,急忙同他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事怎麽一回事。”
“我問得不是這個,你為什麽沒有答應同我在一起?”王清源知道霍以然肯定是想岔了,於是說的更加清楚了一些。
對霍以然來說他問這個還不如問上一個問題呢,上一個她至少還能掰扯幾句,這個問題她是著實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為什麽?”見霍以然良久不說話,王清源再一次問道。
“你不生氣了嗎?”以問題去回答問題是最好的方法,在霍以然搬到後山之前,王清源生她氣生的那麽厲害,怎麽可能才過了幾天就消了氣,就是清楚這一點霍以然才問出了這個問題,為的就是讓王清源拂袖而去。
熟料王清源並沒有像霍以然想的一樣拂袖而去,反而雙眼緊緊的盯著霍以然就是為了讓霍以然給他一個交待。
王清源怎麽會不生氣,他之前故意躲著不去見霍以然就是不知道該用一種什麽態度去麵對她,誰知道他還沒想清楚呢,就從父親嘴裏聽到了那天發生的事情,他搞不清楚他到底哪裏不好了,霍以然會說出他們不合適的話來,他依舊不知道該以一種什麽樣的態度去見霍以然,卻不得不攔在霍以然的麵前,他要知道一個具體的原因。
“你說我們哪裏不合適?”
就在霍以然糾結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就感覺到身後有一種冷氣傳來,接著就聽到一個聲音說道。
“你們兩個之間哪裏都不合適。”
王清源看了一眼來人,依舊直愣愣的看著霍以然,他等著,她要是不給他個說法他就不走,管他來人是不是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