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困難
一般情況下，ATS的高層都會把他們掌握的那些“底線情況”很具體地交代給他們這些具體辦案的人。但那天高層的答複卻出乎意料地“原則”，盡拿些“社論語言”來搪塞他。ATS答道：“啥大原則？以證據和事實為根據，把橋梁垮塌的真正原因搞清楚，給社會給媒體一個交代。你還要啥原則？多問的！”整得陳越無話可說。散了會，陳越心裏總覺得特別的不踏實，捉摸半天，又硬著頭皮，單獨去找上麵請示了一回。結果ATS主任指著他的鼻子笑道：“我知道你小子會再找上門來的。我就等著你哩。”陳越應道：“那你幹嗎不在會上把該說的話一起都說了，非得要這麽再折騰我一回？”其實陳越心裏也特明白，有些辦事的“底線”是可以在會上當眾說的，而有些“底線”卻隻能私下裏單獨交代。ATS主任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檔子事關係重大。我早就想讓你們來接管處理這次突發事件，但總有些不方便的地方。現在上麵的高層開始幹預了，總算可以把這件事情接過來了。你們就開始查吧。但要悄悄地查。在整個兒的偵查過程中，一定要嚴格做好保密工作。不管查到什麽，先都不要聲張。更不能在社會上擴散。這要作為一條鐵的紀律向參與複核這次事件的全體同誌宣布。參與辦這事件調查的人，原則上要少而精。在人品必須絕對可靠。這一點，你要嚴格把關。一方麵，我們要力爭通過我們的工作還原事件的真相，揪出真凶；另一方麵，也許還是更重要的一個方麵，就是千萬別在政治上給我捅婁子。這個事件在政治上的敏感性和複雜性，還有它的重大性，不用我細說，你也應該明白。複核這個事件的真正難度也就在這兒……”隨即，他們又確定，把這個事件的複核工作交給陳越去辦。這也是從政治可靠，業務精良，性格沉穩，再加上一條別人都不具備的長處考慮的：這家夥剛上任ATS副主任，目前還沒正是確定工作，在北京和整個兒的高層都沒有那麽些複雜的社會關係，自身比較“幹淨”，目標較小，容易貫徹“悄悄地把這次事件處理好了”的基本方針……
“有啥困難？”ATS主任在說明了全部情況後，問陳越。
“困難當然會是大大的。最大的困難就是現在根本不知道今後會遇到些什麽困難。最大的困難就是現在整個兒兩眼一抹黑。”
“那當然嘍。要是現在眼前一派光明，啥情況都整得特別清楚明白了，還要你來幹啥？”對方淡淡一笑道。
“除了我，還有誰辦這個案？”陳越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有肖嵐……”ATS主任笑道。
“還有誰？”陳越眼睛一瞪，他顯然對於對方剛才說的那個名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肖嵐和你。你和肖嵐。”主任不動聲色地笑道，在很多時候，有些事情真的需要ATS以外的一些人來幫忙查一查，肖嵐這個人我們調查過，絕對沒有問題。
“那個葉水幽能不能也算一個？”陳越隨機也笑道。
“她？編外吧。幹活可以，沒有崗位津貼，也不發夜班補助。”主任逗笑道。
“那人家不是虧大了？”陳越也跟著逗樂。
“還想問啥？”ATS主任回過頭來笑著問陳越：“因為你的事情，一直不肯接受對方的兩個人現在都膩到一張床上去了，這還不夠？”
“……”陳越稍稍地愣了一下。他心想，都啥時候了，這位領導還有心在這兒跟人逗樂打趣？！隨後，ATS告訴他，以後還會調派一些人手來的。但不管調誰來，“這次橋梁垮塌的突發事件都以你為主去辦。將來調給你使的人，也隻能是一些年輕的新手……”
“為什麽？ATS裏有那麽些老人兒……他們都特有經驗……”（陳越口中的所謂老人，也隻不過是指年齡稍微大些的，35到40歲之間的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老人，開玩笑，ATS遇到的事情哪一個不是大事，處理這些事情要的就是敏銳的頭腦，而這些據對不是年齡大的老人所能具備的。）
“高層有要求，為了保證這次事件的複核工作辦得公正和客觀，要盡量調用那些跟天津方麵沒有工作往來關係和私交感情的人來幹這檔子事。”ATS主任強調道。
“別以為自己初來乍到就不能辦這麽起事件。你要看清楚了，現在上麵用的就是你這個‘初來乍到’。你不是‘初來乍到’，這回還不一定用你哩。所以，你就別再猶豫和推托了。有我在背後給你撐著哩，有肖嵐在協助你，怕啥？”主任又插嘴道。他總是把話說得那麽“明白”和“尖刻”。不知道為什麽，陳越總有點不喜歡這個人。
“對。你們要的就是我這個‘初來乍到’。”陳越隨即附和道，“你們當然也不是隨便抓一個‘初來乍到’，就以他為主來幹這個活兒的。這一點，我想不用我細說，你也會明白。”
說到這裏，一直在ATS主任臉上掛著的那種似有若無的微笑，頓時消失殆盡。他顯得異常嚴肅起來。這個身材不高，臉膛黝黑，沒當過一天兵、卻渾身洋溢著一股子軍人氣質，露出了他“本來麵目”——在重大問題上，在關鍵時刻，絕對嚴厲、絕對嚴謹和絕不輕言退卻。“這個活兒應該說是百年不遇的，是那種一個ATS辦事專員一輩子都不一定能遇上一回的大活兒。你心裏得非常清楚。
為什麽陳越和自己的上級會有這麽一番談話？原因很簡單，就在兩人進行這次談話的前幾個小時，在前方調查橋梁垮塌時間的技術人員傳來消息，在橋兩斷麵取回的石頭上，發現了兩組模糊的指紋，雖然有些粗糙，但經過技術鑒定還是將其複原，結果證實，兩組指紋分別屬於淡然的兩名手下。
至此，ATS方麵已經決定，正是將案件移交司法機關，起訴淡然。
但陳越等人在私下分析過，現在起訴淡然，證據顯然不足，畢竟指紋是淡然手下的，手下翻案，最多警察也就是懷疑一下，但已淡然的精明，當然不會引火上身。
“這幫笨蛋，怎麽這麽草率？”回到北京的辦公室裏，陳越氣急敗壞的說道。
“陳頭兒，這很正常啊，現在這件事情鬧的北京和天津都很不安定，上麵早就希望結案……”
“結案結案，我敢打賭，這樣沒有證據就直接起訴淡然到了法庭上肯定會被駁回的，到時候看他們怎麽結案。”
與陳越的惱火狀態完全不同，在經曆了天津的事情後，肖嵐現在反倒是相當幸福，白天沉浸在與葉水幽的二人世界，到了晚上還可以輕輕鬆鬆的玩玩遊戲。在將之前龍欣欣帶人采集回來的謝爾席拉樹枝收集好之後，肖嵐開始著手煉製之前承諾過的丹藥，還別說，隨著等級的提升，這種丹藥的效果還真是非常明顯，丹藥同藥劑相比最大的區別就是效果會隨著玩家的屬性而變化，玩家的屬性越強，丹藥的加成或者補給效果就越明顯。
現在整個隊伍的裝備都不錯，用這種丹藥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嵐哥哥，肩膀怎麽樣？”剛從外麵買東西回來的葉水幽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