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幻影,又是幻影,黑衣人是“幻影”,她的容貌是“幻影”,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幻影”,那究竟什麽才是真實存在的呢?夏晴的心頭倍感沉重。
“胡思亂想隻會浪費腦細胞,你不如靜下心來閉目養神。”鳳凰靈魂建議道。
夏晴聞聽,雙腿盤坐於床上,雙眸緩緩閉合,平穩呼吸、凝聚心神之後,眼前忽然展開一幅寬廣壯闊的曆史畫卷。
先是遠古神獸之間的戰爭,展翅翱翔的七彩鳳凰口吐著熊熊烈焰,張牙舞爪的青龍噴吐出滔天的洪水,尖牙利齒的白虎撕扯著弱小的動物,場麵殘暴而血腥。緊接著人類開始出現,從茹毛飲血到冷兵器時代,戰馬嘶鳴、攻城掠地,然後熱兵器時代來臨,從長槍大炮到飛機坦克,多少人流離失所、血流成河。
夏晴的額汗越來越多,最後,她驚恐地睜開雙眸,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給我看這些驚悚的畫麵,幹嘛?”夏晴捂著胸口,不滿道。
“其實,人類文明的進步史也是一部殺伐爭鬥的血腥史,通過不斷的戰爭,先進文明最終代替落後文明,如果有比地球文明更先進的外星文明,那麽地球文明就會被外星文明所取代。”鳳凰靈魂自顧自地解釋道。
夏晴聽完它的文明闡述,吧嗒吧嗒嘴品了品,微微點點頭,似乎覺得它說的有點道理。
“咦?照你的意思,我們上古神獸時代的文明早就過時了,還出來爭個什麽勁呢?”夏晴忽然疑惑不解道。
“此言差矣,我們神獸時代並未過去,當初之所以退出曆史舞台,並非人為而是天意。”鳳凰靈魂慨歎道。
“天意?什麽天意?”夏晴不明所以。
“哎呀,你好笨啊,就是我們當初彼此鬥得天昏地暗,最後紛紛力竭而亡,這才讓人類占了便宜。”鳳凰靈魂心有不甘道。
“你們的肉體雖然消亡了,但靈魂還在,所以你們需要借助人類的肉體繁衍生息,對嗎?”夏晴道。
“對,你說的沒錯,凡是被我們寄生的肉體,最後都會變成我們當初的模樣,重新上演一次神獸爭鬥。”鳳凰靈魂肯定道。
“為什麽非要爭的你死我活,大家和平相處或者各自掌管一方天地,不行嗎?”夏晴提議道。
“起初,我們也是這樣想的,各自占領著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發現人類越來越聰明了,他們的思維也越來越難控製,所以我們才決定重新洗牌,徹底消滅人類,直接統治這個世界。”鳳凰靈魂道。
“為什麽非要選擇我為寄生體?”夏晴不解道。
“因為這也是天意,你的生辰八字正好跟鳳凰神獸重合,所以隻有寄生在你的體內,我的能力才會發揮到極致。”鳳凰靈魂如實說道。
夏晴一想,自己也真夠倒黴的,竟然機緣巧合地成了被神獸利用的殺人工具。
聽起來跟《聖鬥士星矢》裏的情節很相似,女神雅典娜轉世寄生在城戶紗織的體內,海皇波塞冬轉世寄生在朱利安的體內,冥王哈迪斯轉世寄生在聖鬥士阿瞬的體內。
稍加思索,她覺得自己的境況甚是可怕,最後連自己的思維和意識都會被人家代替,真正成了身不由己的木偶。
“如果,我要是不聽從你的安排,我想做個獨立自由的人呢?”夏晴十分認真地說道。
“這就由不得你了,你的血管裏已經融入了鳳凰神族的血液,其實,我現在就可以完全控製你的言行了,但我不想那麽做,因為我覺得你是個非常好的女孩,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一些。”鳳凰靈魂道。
夏晴一怔,稍加思索,覺得它的話裏多少摻雜些水分,最大的可能就是,鳳凰的潛能未被完全開發,所以它在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
思及此,她反倒不那麽著急激發潛能了,無論這幾個上古神獸誰取得最終勝利,她都會成為渾身沾滿鮮血的大魔頭。
“這幾天我也是太累了,我想先休息休息,睡個好覺。”夏晴伸了個懶腰,打了幾個哈欠,自言自語地意欲倒頭大睡。
“親,你睡覺倒是可以,不過我得提醒你,不要跟我耍什麽心眼,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鳳凰靈魂威脅道。
我去!夏晴聞聽心猛然一沉,連自己心裏有點小活動,它都能有所洞察,實在太可怕了。
躺在軟綿綿的枕頭上,夏晴居然很快睡著了,經曆過連番打擊且身心疲憊的她,此時此刻反倒靜如止水,大概已經麻木了吧。
一覺醒來,外麵雖說夜幕四合、喧嘩熱鬧,但她的心裏卻是無盡的空虛,如同融化於廣闊無垠的夜空。
她抬手翻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尚早,才八點多鍾,既然如此,不如出去溜達溜達,順便填飽一下肚子。
夏晴現在可以說很不缺錢,劉思怡臨終前早就把幾個億打入了她的賬戶,當然這些她一概不知,直到她查了一次賬戶才知道。
A市有名的小吃很多,但夏晴唯獨對燒烤情有獨鍾,大概大學時期養成的習慣還沒有改掉。
來到那條熟悉的燒烤一條街,升騰的炊煙練成了串,南來北往的人流川流不息,夏晴又來到了那家常去的燒烤店,地點沒變,桌椅擺設沒變,隻是好像店名變了,改成了“四姐妹燒烤店”。
“這位先生,您好,請問您是幾位?”一位年輕的女服務員端著個記菜的小本本熱情洋溢地迎了上來。
“一位。”夏晴略顯尷尬地回道。
女服務員一怔,眼神流露出幾分錯愕,大概到這裏就餐的多是成群結隊來的。
“打包還是帶走?”女服務員下意識地問道。
夏晴遲疑片刻道:“在這裏吃吧。”
“嗯,那您點菜吧。”女服務生遞給了她一張菜譜道。
夏晴並未接過菜單,而是信手拈來地說道:“十個大串羊肉串,十個七分熟的雞心,一條魷魚外加一盤烤豆角。”
“好的。”女服務員說完,麻溜地轉身離去。
夏晴望著她的背影有幾分眼熟,不由得叫住了她:“服務員,麻煩你等等。”
“請問,您還有什麽需要嗎?”女服務員轉身錯愕道。
借著昏黃的燈光,夏晴上下仔細打量一番,這才認出了麵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女孩,她就是當初的好姐妹之一陸夏。
夏晴本欲呼出她的名字,但卻遲遲沒有開口。
“請問,您有什麽事嗎?”陸夏又重複了一遍。
“沒什麽,麻煩你給我來一袋麻辣醬。”夏晴道。
“好的,您稍等片刻。”陸夏爽快地答應一聲,隨即轉身匆匆離開了。
夏晴緩緩起身,走向了不遠處冒著騰騰煙火的燒烤架,炙熱的燒烤架前共有兩個燒烤師傅,而且無一例外的都是女性。
不出所料,兩位女性燒烤師傅一個是王妮娜,另一個則是陳曉君。兩個人肩上各搭著一條夾雜著汙漬的白毛巾,一邊翻轉著燒烤架,一邊用毛巾不停地擦抹著臉上的熱汗。
夏晴滿眼的心疼,心如五味雜陳,不由得想到這家燒烤店的名字——“四姐妹燒烤店”,說明她們三個一直都沒忘了她,姐妹情深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