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夏晴急得抓耳撓腮,有心打電話給陸天然,但回想不久前打電話時他那冷漠的態度,隻能作罷。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隨著一陣清脆的皮鞋聲響起,一身西裝革履的沈安陽忽地呈現於眼前。
“沈少爺好!”幾個工作人員規規矩矩地衝他弓身打招呼。
“嗯。”沈安陽微微點點頭,轉頭一眼就瞧見了窩在沙發一角的夏晴,有些驚愕道:“鳳琪,你怎麽在這裏?”
夏晴尷尬地笑了笑,支吾道:“我、我來找陸總有點事。”
沈安陽聽罷,臉色旋即滑過一絲異樣,笑容也暗淡了許多,“怎麽,他不在嗎?”
“他正在開會,不方便接客。”夏晴如實回道。
“那正好,去我辦公室坐坐吧。”沈安陽訕訕笑道。
“怎麽,這裏還有你的辦公室?”夏晴疑惑道。
“當然了,我起碼還是MC集團的董事啊。”沈安陽嗬嗬笑道。
夏晴一尋思也符合常理,陸氏產業現在由陸夫人掌控,人家的兒子當個董事再稀鬆平常不過,隻要偶爾參加個會、舉舉手表表態,就可以坐享年底分紅了,真是天生的富貴命啊。
“這位秦小姐是我的朋友,以後她再來光顧這裏,不許阻攔。”沈安陽冷聲衝那幾位前台工作人員吩咐道。
“知道了,沈少爺。”工作人員乖乖地答應道。
夏晴白了她們一眼,也不客氣地跟在沈安陽後麵,徑直進入了電梯間。
他們乘的是高管專用電梯,所以密閉空間的電梯裏空蕩蕩的,僅有他們兩個人,所以,他們的注意力不得不放在彼此的身上。
而不湊巧的,倆人正好麵對麵站著,踩著黑皮高跟鞋的夏晴的視線恰好與沈安陽白晰如玉的脖頸保持水平。
似乎是沈安陽有意為之,倆人的距離大約一個拳頭左右,看起來相當地曖昧。夏晴幾乎可以清晰地聞到他那罩著白襯衫地體內散發出的幽幽體香,那香氣有點類似於牛奶的味道,同男人特有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極具誘惑力。
“你用的是海飛絲洗發水嗎?”沈安陽誘惑的嗓音從頭頂突兀地傳來。
“你怎麽知道的?”夏晴似乎還沒緩過神,垂頭,理了理緋紅麵頰散落的碎發。
“我對洗發水的味道特別敏感,尤其是女人用過的。”沈安陽有些得意地笑道。
“你是屬狗的嗎?”夏晴冷笑道。
“這跟屬相無關,是與生俱來的。我不但知道你用的是海飛絲,而且還知道你用的是檸檬味的。”沈安陽用修長的手指撚起一縷她的秀發湊到鼻息間,表情很享受道。
恢複冷靜的夏晴簡直氣得不行,對於沈安陽這種對愛情不忠的男人頗為反感,剛想掄起巴掌賞給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可肚子裏的孩子不幹了,也許是出於對親生父親的嗬護,竟然在裏麵狠狠踹了夏晴一小腳。
夏晴一吃痛,雙眉緊鎖,立刻停止了即將上演的暴力行為,而是蹲下身去,緊緊捂住了腹部。
隨著電梯門的緩緩打開,眼前的一幕在外人眼裏再明顯不過,堂堂七尺男兒沈安陽竟然在電梯間心狠手辣地毆打一位弱不經風的女子。
周圍迅速聚滿了人,而且似乎都是MC集團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眼神中滿是對沈安陽鄙夷之色。
比竇娥還冤的沈安陽尷尬得無以複加,急忙擺手驚慌失措道:“不是我幹的,真的不是我幹的,鳳琪,你快起來,跟他們好好解釋解釋。”
蹲在地上的夏晴可不是裝的,肚子的確很痛,而且額頭還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聽沈安陽這麽一說,差點沒氣死,她都這樣了,還能站起來嗎?還能有力氣跟別人解釋什麽嗎?
“沈安陽,你還算是個男人嗎?!”人群中終於有一個人再也看不下去了,用力分開人群,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眾人紛紛側目,來人不是別人,正是MC集團的總裁陸天然,隻見他的臉上陰雲密布,漆黑的眸子中射出兩道凜冽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他並沒有理會呆若木雞的沈安陽,而是徑直走到了夏晴身旁,輕輕俯身小心翼翼地將她打團抱起,一連串的溫馨動作讓夏晴倍感暖心,同樣是男人差距咋就那麽大呢?
夏晴羞紅著臉,目光楚楚地盯著陸天然尖削的下顎,他的麵部輪廓真的很好看,堅毅中透著幾分冷峻,冷峻中透著幾分陽光。雖說她和陸天然早就相識,而且一直都是親密無間的情侶,但從沒像此時此刻這樣對他如此的著迷,她的頭故意緩緩湊近了他那如玉般的脖頸,微顫的雙唇輕輕貼上,陶醉於他身上散發出的薄荷清香,傾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仿佛覺得時間靜如止水。
落地的一刹那,她忽然如夢方醒,聽到陸天然關切的話語如三月春風般徐徐飄來:“肚子還痛嗎?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
說來也怪,經陸天然這麽溫馨的一抱,她的肚子竟然一點都不痛了,額頭的汗珠也迅速散去。
“不痛了,沒有必要去醫院了。”夏晴如實回道。
陸天然欣慰地一笑,隨即眼底滲著血絲,如凶神惡煞般轉身走到沈安陽近前,隨著一聲悶響,沈安陽的臉上挨了一記重重的直拳,嘴角旋即滲出了一縷血跡。
“好你個陸天然,竟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拚了!”沈安陽捂著半邊臉,怒不可遏地猛撲上去。
“打你都是輕的,今天爺就教你,該怎樣做男人!”陸天然邊施展拳腳邊嘴上不饒人道。
眼前的一幕,讓夏晴有些糾結,陸天然之所以如此憤怒,可能是擔心她肚裏的孩子出什麽意外,而“花心男”沈安陽被揍也不算太冤,不過他畢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出什麽意外似乎也不太好。
要說,沈安陽的拳腳功夫跟陸天然簡直沒法比,就算三個沈安陽也不一定打得過一個陸天然,所以不多時,他便被揍得鼻青臉腫、嗷嗷直叫。
可雖說沈安陽的拳腳功夫不咋地,但指甲功夫卻十分了得,大概是偷師梅超風的“九陰白骨爪”,陸天然也沒能全身而退,臉上也浮現出了幾道若隱若現的紅痕。
盡管打鬥異常激烈,但眾人隻有旁觀唏噓的份兒,誰也不敢上前來拉架,夏晴由於顧及肚裏的孩子,更是不敢上前,隻有幹著急的份兒。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一個冷冷的斷喝聲從人群中飄了過來,而且那聲音微微發顫,顯然是氣得不行了。
夏晴覺得聲音有些耳熟,但陸天然和沈安陽聽到後立刻住了手,各自喘著粗氣整理起狼狽的衣裝來。
隻見,一個身材婀娜、五官端莊的中年婦人氣呼呼地走了過來,來人正是陸家的實際掌舵人陸夫人。
“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二位青年才俊在這裏大動幹戈、丟人現眼啊?”陸夫人掃了一眼兩人的狼狽相,冷聲質問道。
此時,倆人完全沒了剛才“孔武有力”的氣焰,不約而同地垂下頭,一言不發。
旁邊有個戴眼鏡的中年高管湊了過來,衝陸夫人耳語幾句,陸夫人會意地點點頭,淩厲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夏晴的身上。
“又是你,怎麽,嫌上次在會所沒鬧夠,又跑到這裏接著鬧騰來了?”陸夫人似笑非笑地走到夏晴身前,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