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聽完這才明白,難怪陸天然和沈安陽紛紛從總裁位置下了馬,原來都不是陸國豪親生的,隻有她才是。
“天然,你很喜歡錢嗎?”夏晴目不轉睛地問道。
“廢話,誰不稀罕錢啊。”陸天然不假思索地回道。
“既然如此,林氏集團也很有錢,你為什麽不直接把林芳菲給娶了?”夏晴瞄了一眼縮在被子裏的林芳菲,不解道。
“親,這麽說吧,林家跟陸家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你想想,MC集團股票都下跌成那樣了,陸家依然能屹立不倒,你就想想,你們陸家的財力該有多雄厚吧。”陸天然原地旋轉三百六十度,眼睛放光道。
夏晴低頭思忖片刻,隨後抬起頭來,咬牙切齒道:“你就不怕我聯合陸家所有的人來對付你嗎?”
陸天然聽完,立刻發出陣陣陰笑聲:“夏晴,你以為陸夫人會聽你的嗎?實話告訴你,她們娘幾個早就把你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所以,你故意勸我搬進陸家別墅,看著我們陸家人內鬥,你好坐收漁利。”夏晴道。
陸天然聞聽,突然憐香惜玉地撫了撫她的頭頂道:“夏晴,我認識你這麽久了,你這次終於聰明了一把。”
“陸天然,你放心,我會堅強地活下去的。”夏晴氣惱地一把拍開他的手,旋即起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心情瀕臨崩潰的夏晴也不知自己邁的哪條腿下的樓,隻感到外麵的陽光格外刺眼,晃得她差點暈倒在地。下一秒,她如同一個酒醉的舞女,釀釀蹌蹌地走在光滑平整的柏油路上。
不知道走了多遠,陡然聽到一陣刺耳無比的急刹車聲,來不及反應的她頓感惡風不善地襲向腿部,緊接著她便唏噓地看到,一輛飛馳而來的機動車距離她的腿骨僅僅一線之間。
無處泄憤的她,竟然不問青紅皂白地一拳砸向車身,結果,脆弱的引擎蓋當即凹進去一枚深深的拳印。悲催的是,她砸的並非是一輛物美價廉的出租車,而是一輛湛藍色的豪華跑車。就算再不懂車,夏晴也知道,眼前的這輛豪車正是價值近千萬元的蘭博基尼跑車。
估計這次壯舉,起碼要賠款幾十萬元,還得打個八折。就在她欲哭無淚之時,車主緩緩打開車門,優雅地下了車,是位一身高爾夫衣裝的中年男人,想必他萬沒想到高爾夫球剛打完,車子上便清晰地印上了個高爾夫球洞。
迎著璀璨的陽光,中年男人宛如天神下凡,而且似乎並未動怒,一臉和煦地朝夏晴走了過來。
夏晴越看越麵熟,不敢確定地問道:“你……你是秦峰嗎?”
“我是秦峰,但不是秦峰媽。”中年男人風趣道。
夏晴聞聽,豁然開朗,真是“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事故現場處。”
秦峰並沒有去看車子的損壞程度,而是向她提出了理賠條款:“帶你去兜風,就當是賠償損失了。”
“Good,Letsgo!”夏晴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隨即迫不及待地鑽進了跑車,然後打了個響指,示意秦峰趕緊發動引擎。
此時,夏晴太需要靠兜風來療傷了,似乎秦峰天生就是幫她排憂解難的。記得,上次跟陸天然鬧翻,也是在大街上偶遇到了秦峰,看來,他們還是真有緣啊!
車子很快駛上了環城公路,坐豪華跑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舒適、穩定、而且還有速度。秦峰似乎也有意地在提速,目光篤定地注視著前方,夏晴隻感到路旁栽種的樹木一閃而過,雖說有點頭暈目眩,但心情卻似乎好了許多。
“秦總,你不怕超速被罰嗎?”夏晴提醒道。
“沒事兒,我這輛車沒上牌照。”秦峰微微笑道。
沒上牌照?莫非這是輛剛提出來的新車?夏晴頓感愧疚萬分,畢竟多數男人都愛車如命,更何況是一輛新車呢?
“夏晴,知道我為什麽喜歡開車,而不喜歡坐車嗎?”秦峰驀地問道。
“因為開車更刺激些。”夏晴不假思索地答道。
秦峰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深沉道:“因為開車隻會把注意力集中在前方,而不是兩邊。前方代表著希望,而煩惱則像是兩邊一閃而過的景物。”
我去,夏晴忍不住崇拜地看向秦峰,瞬間被他的哲學家風範所征服。想不到,開個車還蘊藏著如此深奧的道理。
見秦峰擁有“運籌帷幄”的潛能,夏晴原想一股腦地將煩惱和盤托出,但卻忽然想到一個渾身發冷的問題,親生父親陸國豪到底還在不在那家醫院?
聽陸天然的口氣,陸夫人似乎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那下一步毫無疑問就會對他們這對親生父女下手。
自己主動“羊入虎後”不說,想必,父親陸國豪也已經被人家軟禁了,不然怎麽住了那麽久院還沒出來呢?
起初她還覺得好奇,陸國豪怎麽會把存在瑞士銀行的金條毫不猶豫地供她支用,現在總算想明白了,原來她才是他最值得信賴的人。
如果當初,她接受了那筆價值不菲的金條,也就有了“反敗為勝”的資本,而現在,她依然是個勢單力孤的高級打工仔,人為刀俎她為魚肉。
“秦峰,趕緊開車帶我去醫院!”夏晴心急火燎地吼道。
不明所以的秦峰立刻掛上檔位,狠踩油門,蘭博基尼隨著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一騎絕塵。
畢竟是輛名貴的豪華跑車,性能自不必說,再加上秦峰的駕駛技術嫻熟,所以他們很快就風塵仆仆地來到了那家陸國豪所在的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夏晴大吃一驚,旋即靠著牆壁緩緩堆坐在地上。隻見,陸國豪的病床上多了一張雪白的褥單,隻不過褥單不是墊在身下,而是完全蓋住了頭頂。
想不到,陸夫人的心腸會毒如蛇蠍,下手竟快如狡兔,父親陸國豪已經駕鶴西遊了,她還是晚來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