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板的字畫競拍成功才能聯係上他,但是,看這情況希望不大啊。
拍賣師開始介紹,這是一幅明朝著名畫家宋旭的羅漢善妙圖,宋旭可是一代大家,蘇鬆畫派的先聲,晚年的作羅漢圖,而這一副羅漢圖中的極品之作……
不妙!一聽拍賣師這雲裏霧裏的吹噓,我就感覺情況不太對了,又是古董又是大家,還什麽極品,這他媽少說得幾百萬吧?
我趕緊問三爺:“三爺,你估計這畫要多少錢啊?”
三爺摸著下巴略作思考,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說:“字畫我不是很懂,不過這畫具備高價的幾大特點,可能……三四百萬……以上吧。”
我稍微鬆了口氣,三四百萬的畫,問題不是很嚴重,我東拚西湊,再找一找我寂寞的小姨子,還是可以拿得出來的。
我計劃把這破畫拍下來,事情辦好後立即轉手賣掉,我應該隻是小虧。
而偏偏就在這時候,忽然有六個人走進了拍賣會場,前麵那個又矮又黑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帶頭的大老板,他身後跟著三個黑西裝的大塊頭,應該是保安,還有兩個很漂亮的小妞,應該是助手。
這個中年老板,不但又矮又黑,而且五官很難看,寬額頭,臉很短,嘴很扁,臉頰深陷,五官湊在一起,看起來像是一個發育畸形的巨嬰。
但是他的步子卻邁的非常自信,又矮又醜卻顯得很有氣魄。
六個人走了過來,也坐在第一排,和我隔著不到十個座位。
不好!這家夥現在才來,明顯是衝著羅漢善妙圖來的,看他這模樣這架勢,我個人肯定不可能跟他比有錢的。
我緊皺眉頭,這一次的計劃,恐怕難了。
拍賣師一大串亂七八糟的介紹,還沒有說完,會場工作人員還給我們送來了專門的拍品資料,看來這勢必是一場血雨腥風的拍賣啊。
這時候,三爺來了一句:“糟了,老板,看來這拍賣難了,那個矮個子身價五十億啊!”
兩個島國人先驚呼了出來:“什麽?身價五十億?”
朱三途確定地點了點頭。
“你怎麽知道?”我也嚇了一跳。
三爺回答:“我認識他背後的那個保鏢,就是肥頭大耳的那個,他是所謂的太極宗師,其實嘛,嗬嗬!我聽他說過,他的老板身價五十億。”
這一瞬間,我的心哇涼哇涼的,看來不可能啦,人家的財力輕鬆碾壓我啊,除非他主動放棄。
終於,拍賣師介紹完了,羅漢善妙圖無底價開拍。
剛剛開拍,競價就打出了一百八十萬!我的心情又落了一丈,我再一次深深地感覺到,這個狗一樣的蘇家女婿真是好窮啊。
剛才的狂妄和叫囂一掃而空,我現在隻能觀望,連話都不敢說了。萬萬沒想到啊,既然是這麽一件拍品,蘇馮翼最討厭的東西,字畫。
“老板?”羅西看我一動不動,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
人命關天,我得去救猛鬼狂花小媛啊,我不得不硬著頭皮,在輸入器上按下了兩百萬。
剛剛按下,拍賣會場的大屏幕上立即顯示:106號,競價三百萬!
媽的,直接就跳到了三百萬。106號?那不就是我旁邊不遠處的那個五十億身價大老板嗎?媽的!他果然就是為了羅漢圖來的。
我一臉黑線,慘啦。
五十億大老板瞬間就搶盡了我的風頭,財大氣粗,我完全不可能跟他搶啊。
看來,得用點特殊手段啦。
天真的羅西女王看出了情況不妙,她說:“老板,不如我們去跟他談談吧,人命關天啊,說不定他會幫我們的。”
我皺著眉說:“不可能的,關鍵是小媛才失聯了幾個小時,這種事連失蹤都不算,隻有我們自己知道她很危險,別人不可能相信的。”
三爺也說:“更何況,拍賣會場裏找各種離奇借口壓價搶拍的,每年都有不少,稍有見識的人都不可能相信。”
“三百萬一次……”
我慌了,正要輸入新的競拍價,屏幕上忽然有人出到了三百二十萬。
但是瞬間又跳到了三百四十萬,競價者依然是106號。
“看來五十億大老板是勢在必得啊。”
情況很嚴峻,我又問三爺說:“三爺,如果這羅漢圖被他拍下的話,我們去找他商量一下,讓他幫忙聯係高老板行不行啊?”
“可能性很小,人家有權保密的。”朱三途說著,忽然又改口說:“老板,實在沒辦法的話,我過去跟他談一談看吧,我認識的那個保鏢或許能幫我說幾句好話。”
“那就麻煩三爺啦!”我很無奈。
於是三爺悄悄站起來,弓著腰朝五十億大老板挪步過去。
唉,剛才那麽囂張,現在丟人現眼,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啊。
朱三途朝五十億靠近過去,由於離得不遠,他說什麽我都能聽得到。
三爺很客氣,跟五十億打了個招呼,然後跟他談起了我的情況,希望他拍到那幅畫之後,能把高雲深的聯係方式告訴我們。
而他認識的那個保鏢果然幫三爺大說好話,說他是誰忠烈之後,民國第一高手朱國福先生的傳人,頓時就把三爺抬上了天。
那五十億大老板還真的就給了三爺麵子,挺挺有風度的,他微笑著說了聲:“可以。”
啊?這就搞定啦?沒想到啊!哈哈!
峰回路轉,我又高興起來。
看來沒事了,既然人家這麽大方,我得過去道個謝啊。
於是我也挪了過去,我非常客氣地答謝說:“朋友,真是謝謝你啊,你這可幫了我大忙啊,哈哈……”
五十億也挺客氣的:“小事一樁,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那副羅漢圖的競價還在漲,快要漲到四百萬了,但我已經不需要搶了。
本來這事就要這麽圓滿結束了,不料就在這時,五十億問我:“你是哪家的少爺啊?聽說你雙倍價拍了三件拍品,真是豪氣啊。”
我很自豪地說:“我叫任羊左,我是蘇家二女婿……”
我話音未落,那家夥頓時像是一顆突然爆炸的炸彈,猛然站起來,齜牙咧嘴地指著我大罵:“原來是你這個狗東西啊!你差點把我侄兒撞成殘廢,還想要我幫忙?你去死吧!”
我和手下們一陣驚異,什麽情況?
我愣了一下,以為他認錯人了:“你……是不是搞錯啦?”
“我侄兒就是馮思源!我馮家的人跟你們蘇家勢不兩立,你馬上給我滾!”五十億爆炸狂吼,驚動全場。
馮思源?啊!我想起來了,帶小萌萌回大黑溝的時候,高速路上主動挑釁的那小崽子。
媽的!老子頓時就怒了,就你他媽會發火啊?老子也站了起來,吼了回去:“草你XX!那小崽子主動挑釁自尋死路,你馮家教出那種垃圾,還有臉罵人?媽的,老子幹的就是那小崽子!”
我這氣勢完全不輸他。
於是,一場好好的拍賣會,瞬間變成了即將爆發的恩怨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