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過去的事
“記得。”
“你媽就是這樣。”田一南自嘲著搖了搖頭,“自從她嫁給我之後,做了二十多年的田太太,走到哪裏都是前呼後擁的,總有人為她服務,她也很享受那種狀態,但是現在呢,家裏隻有我這個糟老頭和楠楠,剩下的就是兩三個傭人保姆,她心裏真的是接受不了啊。”
田盼盼愣愣的看著田一南:“所以,她就計劃著要除掉我哥,讓您重新接手田氏嗎?”
“我已經老了,再說,我也習慣這種悠閑自得的生活了,根本不想再管集團的事。”田一南站了起來,“那隻是她一廂情願。”
“您告訴我這些,是讓我告訴我哥,及早做準備嗎?”
田一南點了點頭,迎著微冷的海風說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媽畢竟跟了我二十多年,我不想失去一個兒子,也不想再失去一個老伴兒了。”
田盼盼點了點頭:“爸,風有點大了,我們回去吧。”
“好。”
父子二人慢慢的朝著家走去,快到院子的時候,田一南突然停了下來,看著田盼盼:“等你告訴你哥的時候,再幫我轉達一句話。”
“好,您說。”
“告訴她,雖然王芬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是……”田一南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又開口說道,“但是她畢竟也是他的阿姨,也是看著他長大的,手下留情。”
當田一南從嘴裏說出“手下留情”四個字的時候,田盼盼頓時感覺海風變的特別的淩冽,寒冷刺骨。
麵前不可一世的父親也終於露出了老態。
“嗯!”田盼盼重重的點了點頭。
春節過去之後,田森也從首都返回了寧海,李默柏說要替他接風,順便談談生意的事,邀請田森到自己的家裏來做客。
田森毫不客氣的答應了。
到了李默柏家裏之後,田森的電話響了起來,田森看了一眼接通,沒說兩句話,就掛掉了。
“怎麽?田少爺生意繁忙,這麽快就要走了嗎?”李默柏笑著問道。
田森脫掉外套掛在了衣帽架上搖了搖頭:“怎麽會,你個鐵公雞好不容易請我吃頓飯,我當然不能走了。是盼盼,他也是今天的飛機,我說我在你家,讓他也一會兒直接到你家,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李默柏大大咧咧的說道,“也就添雙筷子的事。你們田家人我還不知道,都是屬麻雀的,吃飯就吃那麽一丁點。”
“胡說八道。”田森走到沙發旁邊坐了下去,“今天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真實飯量。”
“求你把我吃窮。”
陳曉冉聽到聲音從樓上也走了下來:“田森來啦!這麽快就從首都回來了嗎?”
“年後公司事一堆,很忙!”田森笑著說道,“隻不過李默柏請吃飯,我再忙都得過來,這機會,千年難得啊。”
“這話說的,好像我鐵公雞一毛不拔似的。”
田森笑了笑,看著陳曉冉:“肚子都這麽大了,預產期在幾月份呢?”
“三月底四月初。”陳曉冉摸著肚子說道,“現在可總算知道懷孕有多累了,想想我媽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真是慚愧。”
李默柏把陳曉冉扶著坐到了沙發上:“沒事,這孩子長大一定要他好好孝順你,他要是不孝順你,我非把他送非洲去不可。”
“那也要你舍得才行。”田森看著李默柏說道,“既然孩子快出生了,那就跟你商量個事唄。”
“瞧你客氣的。”李默柏大方的一揮手,“說,咱倆誰跟誰。”
田森笑著說道:“就怕你不答應啊!李默柏,等孩子出生,我當孩子幹爹怎麽樣?”
“幹爹?”李默柏皺了皺眉,“你為什麽要當幹爹?”
“幹爹也算半個爹啊……”
李默柏擺了擺手:“去去去!田老大我就知道,你一肚子壞水肯定沒安好心!爹就是爹,隻能一個一個算的,哪來的半個爹!這事兒沒商量!”
兩個人的對話引起坐在一邊的陳曉冉都捂著嘴笑了起來。
孫曼曼湊廚房走了出來:“菜都做好了,開飯咯!”
李默柏扶著陳曉冉走到了餐桌前,田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剛要走過去,電話響了起來。
田森並沒有接電話,而是直接走過去打開房門,田盼盼就站在外麵。
“正好啊,進來一起吃飯!”李默柏熱情的招呼道,“別傻愣著了,快進來。”
田盼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了進來,也入座開始吃飯。
席間李默柏和田森還是有說有笑的,孫曼曼和白玫瑰有時候也參與進來,場麵還是十分熱鬧的。
過了一會兒,陳曉冉站了起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曼曼你吃完了嗎?跟我先上樓去吧。”
“啊?”孫曼曼愣了一下馬上又反應了過來,“哦,好。”
孫曼曼站了起來,扶著陳曉冉,這時白玫瑰也站了起來:“我也吃好了,田總你們慢慢吃,別客氣。”
“好,謝謝。”
白玫瑰也跟著走上樓去了。
田盼盼還有些不解,扭頭看著田森問道:“哥,我看到她們也並沒有吃多少啊,怎麽一個個都說吃飽了?”
“我的傻弟弟。”田森和李默柏碰了一下杯,喝了口紅酒說道,“你從一進門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誰看不出來,她們是想空出時間讓你講心事而已。”
李默柏放下了酒杯:“既然你們要講心事,那我是不是也該回避一下。”
“你可拉倒吧。”田森夾了菜放在盤子裏,“他剛從我爸那裏回來,心裏有事也是關於那邊的事,你覺的你有回避的必要嗎?”
“也對。”李默柏隨即又開始夾菜,一邊吃一邊說道,“有什麽話就說唄,憋在心裏其實挺難受的。”
田盼盼把自己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把除夕夜裏田一南跟他講的話原封不動的又給敘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李默柏直接就愣住了,筷子都懸在了空中,菜都掉在了桌子上,喃喃的說道:“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
“你胡說些什麽!”田森踢了一下李默柏。
李默柏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笑了笑:“對不起啊,我這個比喻用的有些不恰當。”
“其實你的比喻很應景。”田盼盼輕輕的說道,“我真的沒有想過,我媽竟然會幹出這種事,而且還是背著我爸。”
“那你知道,你媽會怎麽對你哥下手麽?”李默柏緊接著問道。
田盼盼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爸沒有告訴我,他隻是讓我提前告訴我哥,讓他自己小心。”
“我知道。”田森突然輕輕的說了這麽一句。
李默柏瞪大了眼睛看著田森:“你又知道?田老大你每天不裝一會兒大尾巴狼就渾身難受是不是?”
“我真的知道。”田森認真的說道,然後又扭頭看著田盼盼,“你還記得,你小的時候,家裏曾經還住過一個舅舅嗎?”
田盼盼皺著眉:“舅舅?這我真不記得了。”
“到底是你舅舅還是他舅舅啊?”李默柏好奇的問道。
“我的舅舅和他的舅舅有區別嗎?”田森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李默柏,“是他的親舅舅,就是他母親的弟弟,現在明白了嗎?”
李默柏點了點頭:“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