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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250.回宮

  瑞安長公主到底是剛剛生產完,不宜情緒激動,也不適宜劇烈運動,邵皇後就怕瑞安長公主坐月子時落下病根,以後後悔都來不及了。


  瑞安長公主聞言,一臉不以為意,“我都悶了足足一個月了,先達那個家夥太緊張了,怕我發生什麽事,非逼我坐足月子。”


  邵徹因邵仲徽早產出來心懷愧疚,這些天一直形影不離地陪在瑞安長公主身旁,搞得瑞安長公主既甜蜜,又無奈。


  邵皇後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你也知道弟弟擔心你啊,那還不小心一點?”


  邵徹與瑞安長公主兩夫妻恩愛有加,邵皇後借此打趣不是一次兩次了。


  瑞安長公主找了個位置坐下後,撇了撇嘴說:“那又如何?緊張過度幹嘛啊?我的身體我知道,幹嘛一副緊張過度的樣子?”


  不緊張一下,到時候瑞安長公主又跑又跳的,又生病了。


  邵皇後心中腹誹著,麵上不顯,開始問候起她的身體,“看你精神奕奕的,想也不用想都知道你是這段時間吃飽喝足,一點事也沒有。”


  “那是必須的。我當年是京城裏出了名的騎射高手,若不是這些年事多,忙,年紀又大了,力不從心,我早就天天騎馬踏青了。”


  瑞安長公主憶及青春韶華時的往事,神色輕鬆。


  邵皇後經她這麽一說,也有些懷念過去了。


  顧文瀾見狀,微笑湊趣:“舅母,文瀾以前一直聽說你騎馬射箭很是了得,當初舅舅喜歡你,也是瞅準這一點。”


  邵徹這個人打小就對武學最感興趣,拿著書閱讀是常態。


  瑞安長公主騎馬打獵,英姿颯爽,莫怪邵徹暗生情愫了。


  “哈哈哈哈……”瑞安長公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了,“我是依靠一支箭俘虜了你舅舅的心。”


  字裏行間透露出一股事情並不簡單的味道,顧文瀾眨巴眨巴眼睛,眼神裏盡是“我想聽故事”的意思。


  瑞安長公主焉能不滿足?


  “你舅舅年輕時射箭是一等一的好,我當時也不過是正好搶在他麵前,把獵物拿走了,他就記住我了。”


  瑞安長公主聳了聳肩,“你敢相信他從此以後苦學箭術武藝,就是為了讓我刮目相看嗎?”


  那麽幼稚可愛的邵徹,現在可是看不見了。


  “哎呀呀。”


  顧文瀾掩袖而笑,“舅舅真可愛。”


  這麽一看邵徹與瑞安長公主年輕時的故事那還真是精彩絕倫。


  邵皇後在旁插了句嘴,“難怪當時他看著就悶悶不樂的,我還以為他是怎麽了,原來是被長公主比下去了不高興啊。”


  邵徹也是很爭強好勝的,不願居於人後。


  瑞安長公主翻了翻白眼,“一隻兔子,他就記到現在,如果換成是一隻熊,或者說老虎,那他是不是天天念叨我了?”


  此話一出,邵皇後先是一愣,後搖頭否認,“長公主,弟弟是死心眼,可他沒有惡意,要是長公主當初射殺了熊,估計弟弟隻會督促自己奮發向上,別被長公主比下去了。”


  年輕人嘛,朝氣與傲氣並存。


  顧文瀾跟著附和,“可不是嘛,舅舅一直以來想的都是別讓自己碌碌無為,起碼要做一番驚天劈地的大事,如今長公主騎射遠在他之上,舅舅那心性,肯定是奮發向上,力爭上遊。”


  說完,顧文瀾還看了一眼邵皇後,“皇後姨母,當初舅舅教紹之表哥是不是也這樣想的?”


  “嗯,他希望紹之繼承他的衣缽,勿落後他人,包括他自己。”


  邵皇後答道。


  陳紹之是邵徹一路栽培起來的,對於他,就像是對待晚輩一樣,傾囊相授。


  瑞安長公主支起下巴,“理是這個理,紹之仲英,他寄予厚望,願他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邵仲英將來不出意外是要繼承武國公之爵的,能否扛起邵徹門庭得看他自己。


  顧文瀾忽然很好奇邵仲英的情況,於是問道:“仲英表弟現在怎麽樣了?”


  “他啊,在學堂裏很認真讀書,武學師父說他根骨奇佳,以後會是一代宗師,學堂的夫子也說過他很有天賦,舉一反三,前途不可限量啊。”


  瑞安長公主一聊起這個義子,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邵仲英,對他寄予厚望。


  顧文瀾聽完後,點了點頭。


  邵仲英如此表現,不枉費舅舅舅母拉他一把了。


  “妹妹,眼下你有了熙寧,算是兒女雙全了,福氣好著呢。”


  邵皇後淡然一笑,恭喜瑞安長公主喜得貴女了。


  前些日子顧家替邵仲徽辦了一場滿月酒,雖然簡單但不失禮數,洗三沒有大辦算是邵徹心中的遺憾。


  是以,滿月酒邵徹安排得很是妥帖。


  邵仲徽作為建安帝親封的熙寧郡主,父親是威武大將軍武國公邵徹,母親乃當今天子胞妹瑞安長公主,姑母是當今皇後,表兄是濟寧郡公驃騎將軍陳紹之、太子楚崇賢,更不用說表姐妹有慶佑長公主與顧文瀾這些人了。


  這麽一看這個孩子日後的前程一片光明,懷著這個心思的人不在少數,於是熙寧郡主邵仲徽的滿月酒,很多人十分給麵子地過來了。


  本來按理來說,顧家出了刺客,導致很多賓客包括皇帝遇刺,是該避忌抨擊的。


  不過俗話說,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建安帝讓邵皇後與瑞安長公主留在顧家養傷養病,那是變相的站隊支持了。


  在京城居住的人,有誰不懂得趨吉避凶?

  顧家風頭正盛,傻子才跟他們過不去。


  熙寧郡主滿月酒那麽多人過來也是這個原因。


  瑞安長公主想起繈褓中的女兒,笑容更多了,“熙寧這些天吃得白白胖胖,那臉就和小湯圓一樣,大夫都說不可思議,完全沒看出早產嬰兒的病兆。”


  一般來說,早產嬰兒都會是落點小病小痛的,輕則湯藥不斷,重則一生痛苦。


  眼見邵仲徽一天天地變化,身體也沒見有什麽問題,瑞安長公主那顆懸掛的心終於放下了。


  邵皇後驚訝了,“真的嗎?這可太好了,熙寧沒事就行。”


  “隻要女兒平安健康,我願折壽十年。”


  瑞安長公主態度誠懇地向上天祈禱。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這句話放在瑞安長公主和邵徹身上毫無違和感。


  邵皇後亦是祈禱上蒼,“兒女幸福,親人無恙,此生無憾。”


  見兩位長輩如此飽含真摯地向老天爺祈禱大家安然美滿,顧文瀾迅速低下頭,不讓她們看見自己臉上的淚痕。


  ——這或許就是親人吧。


  大家在寢臥裏無話不談,不似在宮中的束手束腳,邵皇後跟瑞安長公主此時此刻聊起天那是天南海北,聽得顧文瀾又笑又哭的。


  這一刻,沒有宮規尊卑約束,她們是自由且快樂的。


  ……


  日子過得飛快,邵皇後與瑞安長公主很快就各返各地了。


  邵徹扶著瑞安長公主上馬車,對出來送人的顧盛淮邵氏道:“多保重。這段時間有勞你們的照顧,邵徹在此謝過顧丞相與丞相夫人。”


  “大將軍言重了,長公主這些時日不都是您照顧嗎?又何來叨擾顧家?”


  顧盛淮擺了擺手。


  邵徹住在顧家裏,接手了照顧瑞安長公主的活,顧家隻是提供了住的地方以及日常飲食,哪有什麽照顧呢?


  邵徹才是最照顧瑞安長公主的人。


  邵徹微笑,“大恩不言謝,在此別過。”


  語罷,扭頭上了馬,馬車緩緩地往馳道走去。


  顧盛淮與邵氏看著馬車遠去的方向,神色一鬆。


  邵皇後已經被建安帝派過來的宮人侍衛接走了,顧家這些日子也算是沒有做錯什麽。


  “丞相,你說,皇後娘娘回了宮,那位寧貴人……”邵氏的話尚未說完,立刻被顧盛淮打斷,“此乃陛下家事,我們少管。”


  “你又來這一套。”


  邵氏撇了撇嘴,兩夫妻相伴進府。


  送走了兩位貴客,顧家一下子清淨了不少,顧文瀾也有時間去一趟清風樓了。


  杜若忙於臨月樓的生意,顧文瀾看過賬本,收入穩定,名氣也越來越大,京城裏其他酒樓已經漸漸地被臨月樓比下去了。


  對此,顧文瀾十分滿意,還給杜若發了一筆價值不菲的報酬。


  杜若一見到這筆錢,當即跪下推辭,“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小姐太客氣了。”


  顧文瀾將荷包放在她的手裏,眉開眼笑,“你作為臨月樓的功臣,臨月樓有今天是你的功勞,我給你這筆錢,是獎賞你辦事利索,一心一意替臨月樓籌劃,懂了嗎?”


  言外之意是賞罰分明,那不是任何施舍性的憐憫同情。


  杜若沉默了一下,還是收下了這筆錢。


  顧文瀾見狀,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幹,臨月樓是你負責的,你做好了,我得賞你,不然豈不是賞罰不明了?”


  “是,小姐所言甚是。”


  杜若在與顧文瀾接下來的談話中涉及到了臨月樓的裝修與生意擴展,顧文瀾皺了皺眉,“你想走那邊的路?”


  “是,臨月樓如今在京城已然是名聲斐然,杜若不想臨月樓隻是在京城裏紮根,而想把臨月樓的招牌打到大魏各地,甚至更遠更遠的地方。”


  杜若聊起自己的生意藍圖,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誰能想象這個小女孩還是多日前負債累累、付不起醫藥費的人呢?


  顧文瀾沉吟片刻,望向杜若,“你想把臨月樓往外開,可以,人選你得找對,知道嗎?”


  “嗯,這件事請小姐放心,根底不清楚的,我絕不要。”


  杜若語氣堅決,在生意場上混久了,她從不高估人性,防人之心不可無。


  唯一一個能讓她全心全意相信的也就隻有麵前的這位小姐了。


  簡單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顧文瀾便不再多留杜若,揮了揮手,讓她走了。


  清風樓是梅映雪的店鋪,顧文瀾是梅映雪好友,她一來,掌櫃的趕緊通知梅映雪了。


  “顧文瀾,你難得出來啊。”穿著綠衣的梅映雪款款走來,冷若冰霜,膚若白玉,這就是梅映雪。


  顧文瀾支著下巴,挑了挑眉,“怎麽?我來算不算打擾你與小侯爺敘情啊?”


  “什麽小侯爺?商緒風和我無關。”


  梅映雪老大不樂意地反駁說。最討厭和那個病秧子車損關係了。


  顧文瀾見狀,斜睨了她一眼,“哦?好一個沒關係,我怎麽聽說人家親自到你府上道歉了?”


  商緒風可不是一般人,憑借自己的手腕一路青雲直上,成為了建安帝晚年頗為倚重的大臣之一。


  梅映雪撇撇嘴,“是道歉了,但我和他也不可能扯上關係。”


  “或許吧。”顧文瀾端起茶水,麵帶微笑。


  二人相顧無言,外頭忽起一陣急呼聲,“喂!老子是寧貴人的族兄,這點臉麵你也不給嗎?薑行雲。”


  “我不願意就是不願意,還請林公子回去吧。”


  薑行雲語氣淡淡卻不容反駁地說道。


  此時,薑行雲的身邊站著他的表妹賀蘭依依,賀蘭依依這一次跟著薑行雲出來也隻是吃頓飯,並無他意。


  誰知道,遇見了紈絝子弟調戲賀蘭依依。


  薑行雲無論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觀。


  “林公子身為寧貴人的族兄,更應該謹言慎行,切勿給寧貴人丟臉。”


  薑行雲再不濟也是朝廷命官,林公子不過是混吃等死的富貴公子哥,哪裏比得上朝廷命官?

  林公子一聽,大怒,“好啊,薑行雲,你敢和我作對,信不信明天你的仕途到此為止了。”


  好大的口氣,薑行雲眯了眯眼,心中想道。


  “這裏是清風樓,吵什麽吵?”


  梅映雪滿是不悅地走了出來,嗬斥林公子的無理行為。


  林公子一見到梅映雪,眼睛一亮嘴巴也跟著不幹不淨起來,“哎喲今天我是走了什麽狗屎運,老是遇見美人,小美人的手可真白,要不跟著我一塊回去,吃香的喝辣的。”


  “滾!”梅映雪凝眉大罵,“我就算是立刻去死,也不可能跟著你這個醜八怪。”


  “敢罵我?臭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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