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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恨

  瑞安長公主聞著從盛器裏散發出來的清新味道,不禁胃口大開,“這肉丸子的味道,我喜歡。”


  邵皇後打開蓋子,熱氣與香味撲鼻而來,邵皇後一時之間分辨不清肉丸子湯的味道。


  瑞安長公主正欲提起勺子舀一口湯去喝喝,邵皇後已經拿過勺子舀起一勺擱於瑞安長公主麵前的食碗中,笑說:“這肉丸子湯可是用了思蓉專門調製的秘料而煮的,味道鮮美,丸子肉肥精道,你且嚐嚐看。”


  瑞安長公主愈發興趣高漲,“哎,特製秘料啊?本公主嚐嚐鮮。”


  說完就迅速喝了一口湯,白蘿卜的鮮美、蔥香菜的搭配、神秘調料的中和,使得這一碗平平無奇的肉丸子湯添了許多風味。


  瑞安長公主當即喜歡上了,“這味道……正合我意。”


  出生在皇宮裏,什麽好東西沒見過?思蓉女官特製調料下的肉丸子湯,實在是美味。


  邵皇後聞言,笑開了,“那就好,長公主這會兒不適宜喝太香辣刺激的東西,這碗肉丸子湯,味道剛剛好。”


  “嗯,謝謝弟妹。”


  瑞安長公主毫不客氣地將這碗肉丸子湯大朵快頤,一次性解決。


  思蓉女官當即讓人把碗筷收拾下去,寢殿內肉丸子湯的味道遲遲揮散不去。


  瑞安長公主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心滿意足道:“肉丸子湯,太棒了!我長公主府的奴婢沒有幾個比得了皇後女官手藝的十分之一。”


  “哈哈哈哈!”


  這番恭維之話,令邵皇後眉開眼笑,隻見她說道:“長公主若認為這味道很好,要不以後天天來我這邊,本宮自是無比歡迎長公主的到來,好酒好菜招待你。”


  “別別別,”本是好事一樁,孰知瑞安長公主卻拒絕了,“我在長公主府待著就好,免得先達又得為我奔波走動,忙前忙後了。”


  邵徹自打把瑞安長公主娶進門,性子脾性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各種百依百順瑞安長公主不說,但凡瑞安長公主有個不舒服的,就得操心很久。


  那模樣,瑞安長公主是又笑又無奈。


  ——邵徹對她的一番真情,她豈能如此埋汰嫌棄?

  邵皇後自是也明白邵徹的態度,微微一笑,“弟弟那性子就是那樣,但凡對誰上了心,那是全心全意地替他考慮,長公主是其中之一。”


  之於邵徹來說,邵家人和顧家人加上建安帝,是他必須維護的,如今不過多了一個瑞安長公主,邵徹當然連同一塊複雜。


  瑞安長公主一提起邵徹便說個不停,她回憶說:“皇後娘娘,你是不知道,邵徹那家夥逮著機會就愛欺負我。我都快要氣死了。”


  憤憤不平的模樣,好似有什麽冤屈。


  “欺負你?”


  邵皇後驚呆了。


  邵徹是什麽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正因如此,他比世間任何人都不可能欺負瑞安長公主,因為瑞安長公主是他的恩人,也是他心儀的女人。


  邵皇後就是料準了這一點才會非常放心地把瑞安長公主交給邵徹照顧。


  眼下瑞安長公主告狀說邵徹欺負她,邵皇後的第一反應是——發生什麽事了?

  瑞安長公主大力點頭,語氣不滿,“就是啊,先前我尚未我還沒有孩子時,他老是纏著我不放,就怕我走了一樣,更不用說……”


  說到最後,即便淡然如瑞安長公主,也不由得羞紅一片。


  邵皇後也是過來人,見此情景還能有什麽不明白的?

  難怪了,瑞安長公主那是告邵徹太過緊張、用力過猛的問題。


  心照不宣地笑了一聲,拍了拍瑞安長公主的肩膀,低聲說道:“男人嘛,都是這個尿性,嘴上說著不要,可實際上,心裏念著緊,長公主如若覺得太過分了,大可好好教訓他一頓,不用客氣。雖說你目前有了身孕無需伺候他,但是也要提防他去外麵偷吃。”


  得,要是被邵徹聽到自己的親姐姐和自己的長公主夫人說這些,會不會淚千行?

  不過姑嫂二人的談話,邵徹注定是聽不到了。


  瑞安長公主嘿嘿笑了,“你放心吧,我命令他必須每天按時到我房間伺候我,否則的話……哼!”


  瑞安長公主是什麽人?未出嫁前是先帝寵愛的公主,出嫁後是人人敬畏的威遠侯夫人,大家敬她三分,等到建安帝登基,瑞安長公主水漲船高成為長公主,身份地位愈發顯赫不已。


  想當然的,在京城裏有誰敢和她對著幹?那不是嫌自己命太長嗎?


  眼下嫁給了邵徹,即便再喜歡他,也沒有道理讓自己委屈的。


  邵皇後聞言,蹙緊眉頭,還是提醒了一句:“俗話說,千日做賊,弟弟是什麽人我們都了解他,但要是有人存心鑽空子算計他,那豈不是讓你們夫妻二人……”


  邵徹與瑞安長公主已是認下邵仲英為世子,無論瑞安長公主這一胎是男是女,也不可能更改人選。


  本來大魏尚公主的駙馬按理來說是不能被允許納妾的,如果鬧出了桃色緋聞,瑞安長公主那顆心,估計得多傷心了。


  瑞安長公主經邵皇後提醒,忽然記起了一件事,她冷哼一聲朝邵皇後說:“皇後娘娘不知道吧,有人曾經背著本公主勾引駙馬。”


  “你說什麽?真的有人那麽大膽嗎?”


  邵皇後驚呼一聲,她本意是好心提醒,然而變成事實後,這滋味很難說。


  瑞安長公主似笑非笑,“還真以為本公主是吃齋念佛的活菩薩,每天算準時機出現在駙馬麵前,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說,說話還嬌滴滴羞答答的,但凡不蠢的都能看出那個奴婢的想法吧。”


  一說到這件事,瑞安長公主那顆心是怎麽都難以平靜。


  雖然邵徹的心裏隻有瑞安長公主一個,此生不可能有第二個女人,但奈何不了有心人的算計,巴不得在他們夫妻之間插個腳進去。


  邵徹又是秉持君子作風的人,若非必要,還真的很少給別人臉色看。這麽一看,那個奴婢的算計,還真是算準了方方麵麵。


  那個奴婢或許隻是想要攀龍附鳳,覺得邵徹堂堂大將軍怎麽可能在瑞安長公主懷胎十月時受得住寂寞?可看在瑞安長公主的眼裏,那是和她搶東西,罪不可赦。


  於是那個奴婢連同家裏人,全部被趕出長公主府了。至於他們的下落,不好意思瑞安長公主並不在意。


  想到這裏,瑞安長公主的眸底盡是陰霾。


  見她大動肝火,邵皇後趕緊出來給她冷靜冷靜,打圓場說:“長公主,你是何等身份,幹嘛跟一個小丫頭片子斤斤計較?再者,弟弟的心裏這輩子隻有你一個,今生今世也隻有你一個人。以後遇見了方才的情況,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別忍氣吞聲。”


  瑞安長公主大約是悶壞了,很多心裏話也沒機會找人訴苦,這會兒借了幕後黑手的機會,得以到邵皇後麵前說說話。


  女人之間的談話與夫妻之間的交流是不一樣的,要不然,瑞安長公主為什麽悶在心裏不說?

  有時候,不是丈夫不理解妻子,而是男人不了解女人。這是社會環境使然,也是個體差異所導致的。


  瑞安長公主撇了撇嘴,“這件事一出來,我有好幾天不和他說話,有意警告他離那群狂蜂浪蝶遠一點。你是不知道哦,他有多害怕緊張,生怕我丟下他不管。那段時間,他比平常更加對我上心三分,簡直是哈哈哈哈。”


  說著說著,瑞安長公主笑出了聲,活生生的像一個偷腥的貓。


  邵皇後見狀鬆了一口氣,隻要瑞安長公主不生氣就行,不然她也很為難的。


  瑞安長公主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邵皇後說她的訓夫心得,邵皇後越聽越大開眼界,這實力,這水平,莫怪威遠侯跟她的弟弟皆對長公主一往情深了。


  一想到建安帝,邵皇後猛然間泄氣了。


  耍心眼也是看對象分人的,像建安帝這種人,你耍心眼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他要的是女人的絕對服從,而非任何爭風吃醋的小動作。


  邵皇後的心思瑞安長公主注定不了解,她滔滔不絕地談起自己的心得體會,邵皇後邊聽邊點頭。


  寢殿內氣氛十分和諧。


  皇宮中和諧友好,顧文瀾這邊應邀參加梅映雪的清風樓之約。


  臨月樓的利潤已是越來越可觀了,杜若不愧是這方麵的高手,得了顧文瀾的支持後如魚得水,名氣越來越大,同行的商人也以相同的態度看待杜若,而非小瞧她、歧視她。


  臨月樓生意那麽好,顧文瀾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將臨月樓的生意全權交給杜若處理,每日也就讓綠琦出去看看情況。


  如此一來,杜若對顧文瀾越來越忠心,一心一意要把臨月樓開遍大魏的每個角落。


  出去西域的顧夢琪也傳來了消息,她近段時日與當地的一個商人一見如故,二人共同合作,尋到了不少做生意發財的商機。


  顧文瀾得知後,感慨萬千。


  想當年,顧夢琪不過是一個任性妄為的嬌縱千金,曾經算計過顧文瀾,同時對顧家心懷惡意,本來她是不願意和顧夢琪有太多接觸的。


  然而,命運讓她們一次一次地相遇,顧文瀾以牙還牙,還了顧夢琪一巴掌,顧夢琪也是曆經了種種風波後成熟了不少,眼下還去了西域,從信中內容所看,顧夢琪收獲頗豐。


  思及此,顧文瀾勾了勾唇。


  紫萱綠綺一塊陪同顧文瀾前去清風樓,距離清風樓還有一段距離,主仆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不曾想到,馬車外車夫差點人仰馬翻,馬車不得不停下來。


  顧文瀾剛才差點撞到頭,整個人倒在後麵,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顧文瀾很是不滿,“車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回稟小姐……”車夫是話尚未說完,隻見外麵一尖銳的女聲傳了過來,“裏麵的人是顧文瀾嗎?”


  直呼其名,沒禮貌。顧文瀾心中腹誹道,麵上冷聲質問外麵騷擾人的女子:“正是我,不知您是誰,找我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女子冷笑一聲,她招呼了後麵的侍衛一擁而上,竟是大庭廣眾之下跟顧文瀾一行人發生衝突了。


  顧文瀾見狀,趕緊掀起車簾,臉色陰沉地掃視一圈,然後再看向挑事的女子。


  對方個子很高,有七尺八寸,手持鑲嵌寶石的寶劍,在陽光的反射下閃閃發光,亮得刺眼。她身上穿的是男子款式的長跑,估計是為了方便騎馬,長發用發冠豎起,麵龐如玉,五官精致,如果忽略掉女子不懷好意的眼神,大概可以叫一句“美人”的。


  顧文瀾皺了皺眉,看著那位女子,“不知您無緣無故地找我們丞相府的人麻煩,究竟心存何意?”


  她在京城那麽久,從來沒見過這個女子,不知底細身份。顧文瀾納悶得緊,顧家並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啊,為什麽這個女子對她揪著不放?

  圍觀群眾因這突如其來的小插曲開始聚在一塊指指點點。


  女子卻不回答她的問題,冷冷道:“顧文瀾,我找的就是你,本姑娘最恨的人就是你。”


  此話一出,

  “嗯?”顧文瀾這下子是真的不明白了,她從哪裏招惹來這位小祖宗的?


  不僅不怕丞相府,還如此囂張地在大街上挑釁尋事。


  顧文瀾莫名地從中嗅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味道。


  “顧文瀾,你不用猜測本姑娘是誰了,貴人多忘事,本姑娘這種無名小輩,你當然記不得。”一說到這裏,對方一臉憤恨,整張臉都扭曲了,“顧文瀾,聽說你武功高強,有本事和我比一比啊。”


  話音剛落,手持佩劍當即就要衝過來了。


  顧文瀾見狀趕緊拎起流寒劍與這位女子對峙起來,抵擋住女子的猛烈攻擊。


  女子輕哼道:“哼!顧文瀾,你也真的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我苦心修煉了那麽久,都不如你。”


  顧文瀾並沒有放鬆警惕,二人四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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