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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救人

  場內群聲鼎沸,百姓們皆目瞪口呆,對剛才發生的意外一臉茫然。


  “劉大小姐被抓了!”


  不知是誰說了這句話,大家方才如夢初醒,竊竊私語。


  顧文瀾在樓上將整個過程看清清楚楚,晉陽公主說道:“文瀾,該你出場了。”


  “這一次,我不相信還有人阻攔我。”


  顧文瀾話音剛落,足尖輕點從二樓雅座的窗邊一躍而下,順著歹徒離開的方向急忙追去。


  老百姓急呼道:“好厲害的身手,就是不知道哪位勇士了。”


  劉之霏被抓,劉家的奴仆個個看上去都心急如焚,劉之琦在原地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跺了跺腳,咬唇抱怨:“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睛的人,竟敢抓走大姐,被我知道了,我一定要讓他挫骨揚灰。”


  說完,又拍手握拳,一派憂心大姐安危的形象躍然紙上。


  這時候,默默不語的劉之倩開口了:“行了,人都走了,何必惺惺作態?無聊。”


  劉之琦麵上恰到好處的笑容差點因為這句話破功,她呼了口氣,對上垂眸念佛經的劉之倩,好一陣楚楚可憐:“三妹,大姐人都不見了,我擔心她還不行嗎?三妹,你為什麽如此說我啊?”


  嘖嘖,滿臉無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此人是多麽在意她的親姐姐。


  劉之倩不吃她這一套,冷冷道:“擔心不是靠嘴說的,而是用行動證明的。你有時間在這裏擔心大姐,還不如多派幾個人去找找大姐。”


  劉之倩不像劉之霏劉之琦一樣,她直來直往,冷心冷情,對世間的萬事萬物看得極其冷淡,漠然置之,此時她會開口嗆劉之琦,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呢。


  劉之琦咧嘴笑,眸光幽幽,“三妹,大姐會有人找的,你無需擔心。”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需要廢話了。


  劉之倩滿不在乎地輕嗯一聲,接著繼續埋頭佛經了。


  劉之倩見狀,心裏暗自嘀咕起來。


  這個三妹妹,從小就一直讓人看不懂,別的姑娘家偏愛丹青琴簫,偏偏她的這個三妹與眾不同,熱衷佛經,一年到頭老是捧著佛經談天說地。


  難怪一個僧侶給她三妹批命說與佛有緣呢,像這種癡迷佛法的人,想來不是自己的威脅。


  想到這裏,劉之琦又恢複起往日的笑容,恬淡舒雅。


  劉之霏失蹤,不代表花王節就此結束。這一天,姑娘們爭奇鬥豔,每一個都使出渾身解數,想要讓淮洲百姓記住自己。


  晉陽公主抿了抿茶水,笑而不語。


  顧文瀾追擊抓走劉之霏的歹徒差不多到了郊外。


  淮洲郊外一向偏僻無人,顧文瀾追到這裏時,就已然猜到態度的意思。


  歹徒敲暈了劉之霏,把她扛在肩膀上,果斷地向其他地方逃跑,似乎目標很明確。


  顧文瀾拋出飛到刀,丟向歹徒,冷聲道:“還不把劉大小姐放下?”


  歹徒背對著顧文瀾,正好飛刀擦肩而過,歹徒堪堪躲過,然而左手受傷,手勁一鬆,劉之霏便從肩膀上滑落。


  顧文瀾正欲上前接過來,剛好一襲白衣的竇硯離從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很快用一根白綾接住了劉之霏,拋給背後的戰素,並對顧文瀾說:“你趕快去追那個歹徒。”


  “嗯,多謝了。”


  顧文瀾作揖鳴謝。


  歹徒氣得七竅生煙,直罵道:“喂!誰準你們帶走她的?她是我的。”


  “哦?當街劫人,好像你也不光明磊落啊。”


  顧文瀾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並朝後麵的戰素竇硯離做了手勢。


  竇硯離會意,悄悄地與戰素一塊包圍起歹徒。


  歹徒轉過頭來,整張臉被遮的嚴嚴實實,絲毫瞧不出真正的麵目。


  “你找死。”


  語罷,歹徒直楞楞地衝了過來,顧文瀾單手與他打鬥,雙方頓時打了一個熱火朝天。


  竇硯離讓戰素帶著劉之霏離開這裏,他就留在此地看著顧文瀾。


  戰素無語,自家公子一遇見顧四小姐,立馬不知東南西北。


  見色忘友,心裏腹誹著,戰素當即抱起劉之霏,遠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眼角餘光瞥見劉之霏走了,歹徒更加氣急敗壞,冷哼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也敢帶走我看上的人?”


  顧文瀾微微一笑,對著歹徒的一個漏洞處一拳打過去,然後再提出佩劍,劍芒閃爍,凜厲逼人。


  歹徒一個不查,吃了個排落,當場就口吐鮮血,倒退三步。


  顧文瀾見狀,繼續衝著歹徒的咽喉處發起進攻。對方也不是吃素的,一個大閃避,顧文瀾招式落空。


  接著,歹徒攀上旁邊道上的大樹,想要來一個背後襲擊,奈何顧文瀾並不上當,流寒劍劈開了大樹,硬生生地折成兩段。


  這下可好,折斷的大樹攔住了歹徒的去路。


  歹徒見此,火氣撲通撲通地往上漲,大吼道:“臭小子,我和你沒完!”


  雙腳一滑,用拳做招,想把顧文瀾活活打死。此時,顧文瀾之前擊中歹徒的地方發生作用了。


  隻見顧文瀾輕輕鬆鬆地用劍劃破對方的衣裳,並一躍而上,飛到歹徒上空,歹徒一驚,來不及反應過來,直接來一個中劍不起。


  歹徒裏裏外外、上上下下被揍了個鼻青臉腫,頓時大受刺激,直接噴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顧文瀾緩緩降來,用劍仔仔細細地搜了一下歹徒的東西,發現並無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隻好收回流寒劍,抿了抿唇:“我留了你一命,可不是讓你裝死的。”


  妄想用裝死逃過一劫?沒門!


  方才是顧文瀾第一次與其他人真刀真槍的比試,不像之前在江南,她不敵敵人,差點死在凶手的刀下。


  如今她打敗了歹徒,這不就說明她習武取得一定成績了?


  竇硯離走了過去,笑了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真沒想到你的武功突飛猛進得這麽快。”


  顧文瀾的武功以前還停留在三流層麵上,隻能打爆一些小嘍嘍,如今卻能不讓他人幫忙,自己真刀真槍地打敗一個中等高手的人,想想也是讓人感歎不已。


  顧文瀾聞言,挑了挑眉,“我是勵誌當一個不輸給男人的女子,武功要是不努力練習,將來的事兒,談何說起?”


  晉陽公主眼下還隻是一個普通的公主,談不上任何有影響朝局的地方,她既然選擇了晉陽公主,就得盡心盡力替晉陽公主籌謀。


  比如,該拉攏誰,再比如,邊關的將領。


  今日她與晉陽公主談定要接近劉之霏,眼睜睜地看著劉之霏被劫走,自己再露臉救人,來一個“英雄救美”。


  不過,這個計劃竇硯離應該知道得**不離十。


  畢竟,打從一開始,竇硯離就和她提議輔佐晉陽公主登上至尊寶座。


  直到現在,她仍心裏沒底,晉陽公主她名不正言不順,前頭有一個仁孝寬厚的太子楚崇賢,更不用說建安帝除了太子楚崇賢,還有其他皇子,怎麽可能有機會摸到那張龍椅呢?


  想到這裏,顧文瀾終於問出了她一直以來想要知道的問題:“我問你,為什麽你要……”


  “這個家夥我先帶走了,你且回去吧。”


  竇硯離打斷了顧文瀾尚未說出口的話,拍了拍手,隱在背後的戰翼悄悄出現,將半死不活的歹徒帶上了。


  竇硯離也跟著消失了。


  顧文瀾凝眉不語,竇硯離有事瞞著她,不想和她說實話。


  就這樣,竇硯離還對她說喜歡她,她怎麽感覺不切實際?


  拋開腦海裏多餘的愁思,顧文瀾揮一揮衣袖,足尖輕點,也隨即告辭。


  晉陽公主在二樓雅座觀看花王節姑娘表演看得不亦樂乎,而此次負責保護她們的侍衛於海波就發愁了。


  晉陽公主與端敏郡主二人也忒瘋狂了。


  於海波自從被調往建安帝跟前當禦前侍衛後,整個人生際遇就不一樣了。


  於海波之前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侍衛,無權無勢,沒人把他放在眼裏。


  現在不同了因晉陽公主遇刺一案,他也算是得了建安帝的青眼相看,能力受到認可,調往天子跟前充當侍衛。


  侍衛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這不,於海波不久前被人多少次介紹過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姑娘。


  惹得於海波一頓不耐煩,隻好親自對建安帝請纓,主動護送晉陽公主與顧文瀾前往湘水畔,盯緊昌邑王的一舉一動。


  原本,於海波認為這是一件輕鬆活,畢竟晉陽公主顧文瀾二人並非惹是生非的性子,也不是那等鼻孔朝天的蠻橫主子,怎麽看,這件差事很容易啊。


  偏偏,晉陽公主與顧文瀾這麽快就開始行動了,事兒還不是一件,一邊的於海波每見一次,都得提心吊膽。


  ——這兩個人怕不是要來昌邑鬧個天翻地覆吧。


  思及此,於海波的眼神那是充滿了無奈。


  晉陽公主似乎有所察覺,微微歪頭,一笑傾城,滿室亮堂了許多,“於侍衛,你是在擔心文瀾她無法平安歸來嗎?”


  顧文瀾究竟幾斤幾兩,晉陽公主心裏有數,可是,不代表於海波就一定心知肚明。


  於海波愣住了,“這……”


  說實話吧,指定被晉陽公主批評,不說真話,晉陽公主說不定認為他心口不一,不足以信任。


  “文瀾她啊,什麽事都不怕,唯獨怕被冤死。”


  晉陽公主支著下巴,自顧自地喃喃自語:“上次她險些死於非命,經曆了那一次的慘痛教訓,她痛定思痛,決定好好習武,將來也好保護自己,保護本公主。”


  陳紹之隻負責給顧文瀾幾本兵書,其他方麵的他肯定不會多說,要靠顧文瀾自己理解。


  也幸好,顧文瀾天資聰穎,也算是有天賦了,在這方麵無師自通,頗有長進。


  要不然,晉陽公主何必隻帶著顧文瀾前來湘水畔呢?

  可不就是信任嗎?

  於海波無話反駁,隻能低頭道:“公主所言甚是,公主英明。”


  “嗬。”晉陽公主似笑非笑地望著於海波,半晌沉默。


  就在這時,顧文瀾回來了,連同跟來的戰翼。


  晉陽公主起身,見到昏迷的劉之霏,便知事情成功了,笑道:“文瀾幹得不錯。”


  劉之霏帶回來了,那麽淮洲知府這邊就等於是撬開了縫隙。


  顧文瀾招了招手,戰翼將劉之霏放下,轉身就走。


  晉陽公主沒見過他,有些好奇:“這個人是誰啊?”


  “他啊,和戰素一樣,負責保護我的侍衛。”


  顧文瀾沒有說出竇硯離的名諱,省的晉陽公主多想。


  不出意外,晉陽公主點了點頭,岔開話題了。


  劉之霏一直睡著,晉陽公主左看右看,都沒有瞧出她即將蘇醒的跡象,不禁皺眉淺談:“這劉大小姐,該不會睡到很晚吧?”


  劉之霏早點醒來,她們的計劃才更加方便實行。


  顧文瀾搖了搖頭,疾步至前,往劉之霏的脖子輕輕一點,沒過多久,劉之霏悠悠轉醒。


  劉之霏一臉茫然:“這裏是哪裏啊?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明明她沒有與陰公子去私奔,怎麽出現在此地?

  顧文瀾雙手抱胸,懶洋洋道:“這裏是我與邵公子訂下的雅座,正好今日是花王節,前來觀賞。誰知道,你被人劫走了,我去救你,這不,你在我們的房間裏。”


  說完,還指了指旁邊的晉陽公主:“他姓邵,誨遊,我顧姓,誨嵐,隨便你稱呼。”


  自我介紹完畢,顧文瀾與晉陽公主齊齊地凝視著劉之霏。


  劉之霏摸了摸後腦勺,終於是記起她昏迷前發生的一切,皺了皺眉,“我……沒有做什麽吧?”


  “沒有,你一直睡著。”


  顧文瀾說道。


  “這就好。”


  劉之霏鬆了一口氣,然後望向顧文瀾與晉陽公主,不禁臉頰一紅,笑道:“顧公子與邵公子好,今日之霏得救,多虧了兩位公子。救命之恩,之霏無以為報。”


  輕輕柔柔,神色溫和,一點也不像劉之琦的傲慢、劉之倩的冷漠,平易近人多了。


  顧文瀾勾了勾唇,“花王節快要結束了,不知你可想回去?”


  劉之霏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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