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六章 酒館
鄭許文點了點頭,說道:“好……你先坐下。”
隨即,他說道:“諸位,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可以停止了。”
隨後他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一個身穿藍色西服,身體修長筆挺的李白、步履優雅的走了進來。
“鄭董,我們接下來的業務,是不是也應該盡快步入正軌?”他說道。
語氣中充滿謙卑與詢問的姿態。
鄭許文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說道:“可以,按你想的辦。”
隨即李白朝他鞠了一躬,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他離開這間屋子的同時,身後響起鄭許文清晰的聲音。
“剛才參與過的所有人,不許把我們的計劃說出去,每個人領一千元封口費。”他說道。
他也不是什麽含糊的人,說了是封口費,那就清清楚楚一筆錢,正兒八經給人的可以花的實質的錢。
鄭許文說完,轉身離開了這裏。
身後旋即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他嘴角勾起一點笑容,表情邪魅而狡詐。
走出這裏以後,他來到外麵,看著正午的陽光,頓時用手肘衣服抹去了額頭的汗。
他從西褲中褲兜裏,拿出一張薄薄的衛生紙,然後擦拭了一下本就鋥亮的鞋麵。
別問為什麽……他的習慣。
數十年來,他喜歡每天擦拭一下自己的鞋子,這會讓他安全感倍增。
他邁步向外麵走去,身後,是微冷的寒風和吹拂著的空調的暖風。
這條街道,由於許文集團這一係列操作,已經越來越繁榮……
他徑直朝路的盡頭走去,接著看到一家牌子上麵有著老人頭照片的館子,有些古樸的香味從屋內傳出……
他走了進去,一盆素雅的金蘭花頓時映入眼簾。
走進屋內,優雅又溫馨的室內布置,以及人群們坐在椅上,交頭接耳、目露精光。
他隨即來到吧台處,一個兩米長的木製櫃子有玻璃板和電腦,構成了一個吧台。
鄭許文看到裏麵忙碌的收銀員,她金發碧眼,藍格子襯衫搭配一件黑色單薄馬甲,麵容如同洋娃娃一般可愛,她向鄭許文笑道。
“您好!歡迎光臨本店,這裏有木葉街最好的飲品,當然了、甜品和一些改善人心情的小吃也是有的。”
女孩兒的金發用碧綠鳳釵挽著,頗有種古典皇室的感覺。
她平靜的說道:“您需要點什麽?”
鄭許文頓了大約三秒鍾,隨即蹙眉說道:“來杯咖啡,給我重糖加進去,順便來塊兒小蛋糕,最近消化不太好。”他說完。
來到了左手邊一條長廊,兩側則是分為一個個小格子的餐位,每個人都光鮮,手裏拿著飲品。
互相交談著、討論著、說著接下來有趣的旅途,或是家庭成員的一些嘮嗑,又或者、他們有人熱愛某項競技運動。
鄭許文穿過一個個紛擾的小格間,來到靠近末尾的倒數第二個格子旁,坐了進去。
他一邊用手指摩挲著桌麵,一邊將目光投射向窗外,這時,身邊響起了一聲儒雅而又充滿陽光的聲音。
“先生,您的咖啡!”
一個束著馬尾辮,模樣十分西歐化的小女孩,很甜的笑著,端過來一杯有『葉子』狀的咖啡,純褐色的液體上麵,許是加入牛奶的緣故,狀貌十分的養眼,還有一些陽光放射痕跡。
讓鄭許文露出了一點微笑。
“謝謝,這是你的小費。”
他飛快從口袋裏拿出零錢,然後微笑著緩慢的遞到小女孩手中。
那雙充滿嬰兒肥的笑臉,頓時如一朵向日葵盛放開來。
鄭許文用手指拿起咖啡,表情隨和品了一口後。
臉上露出了享受表情……
“實在不得不說……這杯咖啡、真的太夠味了。”
是啊,甜膩中有一點點櫻桃的清香,這就很值得用味蕾反複斟酌著回味。
他也由衷感慨:現在進步可真是太大了,這裏的咖啡濃香而不過膩,人們的品味一步步升級。
而他的味蕾也隨著大眾品味在提升,但有些味道,確實年歲越長越值得回味。
他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給你~~~”
轉過頭,還是剛才那個小女孩,她一身白色連衣裙上還有黃圓點綴,眼睛如彎月一般實際還有臥蠶。
他不禁笑著,接過了女孩手中一碟蛋糕。
他用自己桌上放的叉子,開始吃了起來,奶油和芝麻混合著一股桃酥的味道。
他不斷咂巴了一下嘴唇,品味著味蕾不斷增添的醇感。
“也算休息了……該去做一些自己的事了。”他起身。
然後來到門口,當然了……穿過那些西裝革履,交談甚歡的人們,來到玻璃門麵前。
將費用剛點餐時就付清的緣故,他輕輕推開門,回到大街上。
人潮頓時顯得尤為舒服,他呼吸了一下清朗的風,此刻已暮至黃昏。
由於不愛與人交談,溝通也很少去做,因而他此刻便徑直朝自己的目標區域走去。
一間人流密集,但最容易收集到情報的酒館。
外麵霓虹盛開,他看了一下抬著木桶從門內走出來的兩名男子,身穿白色廚師服同時將桶內看似已經壞掉的酒倒掉。
一股股酒香,便混合著草葉的清新感受飄零了過來……
他細細嗅了一下,皺眉看著。
那扇大敞著的鐵門內,黃芒輝映,裏麵熱鬧的氛圍不脛流露。
他頓時走了過去,穿過三級大約20厘米高的台階,來到門口。
看了看裏麵,都是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和那些已經嘔吐或者睡著的人們……
他走進去,頓時一個模樣兒宛如精靈,但卻是長鼻子看似略微有些凶的精靈,他身高不過89厘米。
卻用濃重的男低音說道:“客人,裏麵請,但不保證您三十分鍾後還能如願從那裏出來。”
鄭許文蹙了蹙眉,還是走了進去。
他來到一處無人坐著的圓桌,淡笑著道:“來瓶珍藏酒吧。”
精靈立刻轉身。
來到吧台拿過一個葡萄紫的玻璃瓶,裏麵濃鬱的液體頓時吸引了鄭許文的注意。
他看著精靈一扭一晃,走過來同時將酒遞給他。
頓時他雙手接過,從桌上訂著的鐵扣,旁邊拿過係在上麵的開瓶器——一個鐵製的扳手樣子,但兩麵都是口的物品。
他拿過來,開啟了瓶蓋。
接著,玻璃瓶細口對準就開淦,他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接著,一點點醉意浮上心頭。
恍惚中,他看見了萬家燈火、無數熒光,照亮了城市孤寂的夜。
這許多年受過的苦,吃過的黃連……在那一瞬間,得到解脫。
有時候,人生是一縷悠長的茶香,我們的努力卻正是追逐著茶葉沉下去的過程。
為什麽呢……因為我們追求著茶香,而不是其餘。
“唉……好酒,老板再來一瓶。”
他語氣淡淡的說道。
別看平日是個大老板,但該沉下來流淚的時候,還是會好好在心裏養一把傷痕。
他用苦澀的酒液麻醉自己疲憊的大腦,以及那種想要離開的悵然感覺。
他知道……人生真的漫長而艱辛;也知道,人生其實真的很短。
經不起來回折騰,他不會選擇以後就不堅持。
但堅持,有時真不是勵誌,與成功故事,而是拚命付出與奉獻,在無所求中想要渴望有所求。
這本身艱難無比……痛苦、迷惘隻是這場旅程的開端。
“生命……會有結尾嗎。”
他醉眼迷蒙,一手拿著酒瓶,頭抬起來看著門口,一縷縷冷風吹過他的腦門,感覺一絲涼意出現。
他撓了撓頭,笑了一下。
又喝了起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他也不是什麽熱愛賦詩的人,隻是在這樣氛圍,他實在醉了以後想要說點什麽,就隨口說出了古人的詩句。
一旁的酒友,胡子拉紮的男人指著他同樣麵色緋紅道:“你這家夥喝酒就喝酒……還扯什麽金樽、不過真有意思哈~”
說完,他頭一歪,沉沉睡去。
鄭許文冷眼看他一下,轉過頭,一手撐著自己的後腦勺。
他又念了起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隨後,歎了口氣。
這首詩,本來表達李白思鄉的情感,卻在長久流傳中。
有部分人覺得是一種形容。
他悠悠歎了口氣,又說道。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他又喝了口酒,嘴裏咂巴一下。
看到門外一條模樣乖巧的狗兒,便喝道:“掌櫃的!來兩斤牛肉。”
隨後,那個精靈手中端一個洋瓷大碗,口中喝道:“來嘍!!”
隨即,走了過來將碗放到他桌上麵。
鄭許文微笑著看那狗兒跑到自己身邊,將碗中的肉,撕下來一塊兒投給了它。
看著它吃完後……
“汪!!!汪!!!!”
“汪!!!!!”
鄭許文不禁笑了起來,鄰座卻有人高喊,“這酒館好不容易喝醉了大爺,能不能給點地兒讓我睡個覺?”
隨後,又沉沉睡去。
看了一眼那個胳膊比自己腰都粗,渾身肌肉宛如一個壯牛的大漢。
沉沉的睡去……
鄭許文不禁瞥了他一眼,臉上隨即露出和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