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打草驚蛇
一方是實力不過築基巔峰的家族家主。
另外幾方，無一不是實力雄厚，最低也是分神後期的大家族家主。
懸殊的差距，令人瞠目的顛倒錯亂地位，無一不叫人心生疑竇。
也就鄭靈風當局者迷，沒經曆過太多風浪，尚且看不清這點。
張凡一走進來，目光就放在古意先為首的五大家族家主身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一眾俯首帖耳的鄭家弟子中，不知何時混入一個熟悉的身影。
齊英華！
這子，真是滑頭，什麽時候無聲無息混進了鄭家？
張凡不著痕跡收回目光，然而那一下定格，已經令齊英華注意到了他。
驚喜的傳音隨即在張凡腦海中響起。
張凡微微錯愕之後，才想起這算是魔的賦。
就聽齊英華在那邊洋洋自得的表功。
“恩人，這都是我的傑作，如何？”
“為了叫賀蘭州的幾大家族心生警醒，我不惜暗中扮魔恐嚇他們的弟子。”
“果不其然，他們六神無主，隻能來找鄭家，也就是找您為他們撐腰，剿除魔頭。”
“衝著您，他們不得不對鄭家畢恭畢敬，承諾給鄭家六大家族之首的位置……”
齊英華還待繼續滔滔不絕，張凡已經頭疼地嗬住他。
“你子，這次算是給我闖大禍了！”
“打草驚蛇，搞得現在敵我不分，你還有臉得意？”
齊英華暗自竊喜的臉一滯，不敢置信地抬頭，生怕引起旁人注意，又忙低下頭。
他急匆匆傳音道：“這怎麽可能呢，恩人我哪裏做錯了？”
張凡能理解齊英華一直被魔管控，從呆在非人的試驗場所內，不了解世事，這才把簡單的事情搞得複雜化。
事已至此，多責怪他也是無用。
歎息一聲，張凡簡單解釋了一下齊英華這樣做，不止沒幫鄭家得到很高的地位，反倒把鄭家架在火上烤，成為眾矢之的。
“他們是來找我鏟除魔的威脅，可相對的，重任壓在肩頭，稍有不慎就可能招致千夫所指。”
“到時候，他們可不管我是不是外來者，有沒有責任管這些，他們既然找上我，我就得有義務承擔起他們的期望。”
齊英華啊了一聲，焦慮地咬起手指。
“我居然好心辦了壞事，對不起恩人，我應該怎麽做才能彌補？”
“木已成炊，後悔也無濟於事，先想辦法壓下鄭家被架得太盛的氣焰，再緩緩圖之。”
告誡完齊英華，張凡出現在其餘眾人眼前也不過瞬息之間。
當注意到他的現身，五大家族家主，以及鄭靈風全都站了起來。
眾人甭管心下想什麽，麵上都分外熱情地跟張凡寒暄。
“張凡前輩，晚輩對您是仰慕已久了，什麽時候來我們家族坐坐？”
“前輩，目前賀蘭州真有一件大事，需要您拿主意。”
張凡抬手，目光淡淡掃過他們所有人，隻了一聲坐，他們就心下一突，訕訕地笑著落座。
鄭靈風趕忙把上首的主位讓出來，自己站在張凡身後。
兩人身影交錯間，鄭靈風不忘出這次促使五大家族家主找上門來的事情起因。
“太上長老，陳家四長老突然慘死，陳家就此事不得不糾結其餘四大家族，一起來咱們鄭家討論。”
“陳家四長老慘死？”
張凡挑眉。
“既然陳家出事，那我們就先去陳家看看，搞清楚你們四長老的死因，我們才好著手進行下一步調查。”
出人意料的直球，叫這些老奸巨猾的家主們先是錯愕，而後反應過來，忙跟著笑容滿麵附和。
陳家家主更是帶頭，領著一行人回到自家祠堂，探查突然慘死的四長老的屍首。
其實張凡到了祠堂，很快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魔氣。
他麵上隱而不露，一本正經檢查完全部屍身，才按部就班向周圍看守的陳家人詢問。
“你們四長老生前都與誰有仇怨？誰最有嫌疑做出這件凶案。”
在場包括鄭靈風在內的六大家族家主聞言無不詫異。
他們麵麵相覷，這不是都已經確定陳家四長老被魔所殺嗎？不然也不會引得賀蘭州各方勢力人心惶惶。
這時陳家二長老站出來，瞥了一眼張凡，一副忿忿的口氣道：
“我四弟向來嫉惡如仇，脾氣正直剛硬，獨來獨往。”
“別與人結怨，就算是自家人，也從沒見他跟誰紅過臉。”
也就是，此人風評很好，甚至極有可能生前撞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
張凡心中思索。
陳家人群外圍，忽然大步匆匆走來一個鄭家護衛。
他振聲匯報道：“太上長老，有新的發現！我們弟子巡邏時，發現陳家附近有個隱秘的祭壇！”
一石激起千層浪。
陳家上下嘩然。
陳家家主都震驚了，“什麽，我們陳家附近有個祭壇？這怎可能，我們的弟子也是日日巡邏，不曾懈怠。”
“是啊，若真有個祭壇，我們早就發現了！”
陳家二長老也皺眉不解。
張凡此刻心裏隱隱把一些東西串聯起來。
先不跟他們多言，沉住氣領著眾人隨那名鄭家護衛到發現祭壇的地方查探一番。
回過頭，張凡就佯作大怒，衝著陳家發難斥道：
“事已至此，你們陳家包庇魔人，證據確鑿，還有什麽好！”
“之前在你們祠堂檢驗那陳家四長老屍體，我就發現不對，為什麽他身上藏有那麽濃鬱的魔氣！”
“現在看來，分明是他私設祭壇，與魔勾結，以致被魔偷襲，身死道消。”
張凡的話，猶如一個重磅炸彈，炸得陳家上下人心大亂。
也是，除了自己人，誰能無聲無息在陳家附近建設魔的祭壇不被發現？
“難不成，殺人的魔頭就隱藏在我們之間？他還想潛伏起來，再殺人滅口！？”
這可怕的猜測一出，陳家眾人立刻驚悚地遠離身邊的親朋好友，一時人人自危。
張凡突然對陳家發難，也叫其他家族的人摸不著頭腦。
但事情既然與自己無關，其他五大家族的家主也樂得作壁上觀。
此時唯有隱藏在人群中的齊英華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他是半魔，自然能分辨出眼前的陳家人之中，並沒有魔的特征。
既然陳家內部不可能有人作案，恩人為什麽要顛倒黑白，冤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