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龍潛於市
張凡從醫院出來，便回到自己租住在城中村的筒子樓。
這裏魚龍混雜，最不引人注意。
他來雲海不過三年便住在此處，為的就是拿回這顆天珠。
像這樣的天珠，他總共有九枚，曾陸續贈給過九個當年替他辦過事的人當做信物。
若有生死存亡的大事，摔碎天珠他便得知。
若無大事，大限之日收回。
這雲海市有兩顆，秦九手上這一枚已經收回，還有一顆也快了。
“張凡，回來啦？正好我在做晚飯，好了叫你。”張凡剛走上樓，便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
一個穿著睡衣，不著粉黛卻長相清麗的女孩，依在門口。
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眼神幹淨透徹。
既便臃腫的睡衣，也掩飾不住她前凹後翹的嬌美身材。
臉上還掛著一絲沒睡醒的惺忪，看樣子剛剛起床。
“李夢，今天不用去唱歌嗎？”張凡笑著問道。
這女孩在雲海念大學，晚上在酒吧兼職駐唱，畢生的夢想就是當個歌手。
其實以她的容貌條件，隻要肯傍個大款，很快就能紅遍大江南北，不過這丫頭挺倔。
明明有顏值，還非得靠著才華吃飯。
這才淪落到住他隔壁的地步。
現在這種女孩，已經不多見了。
“嗯，被人辭了……說我不給客人麵子。”李夢笑了笑，抬手撩了下發絲。
睡衣從胳膊滑下，露出不易見到的一條傷口，看樣子是新傷。
“怎麽弄的？”張凡指著傷口問道。
李夢疑惑了一下，順著張凡的目光，轉過手臂看了一眼，露出苦笑：“我說怎麽有點疼，不小心弄破了都沒注意……”
然後不動聲色扯下睡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先歇著吧，我正在燉肉，做好叫你。”
張凡皺了皺眉。
那傷口明顯就是被酒瓶碎片類的利器劃傷。
看來昨晚應該跟客人起了衝突。
不過張凡不是個多事的人，李夢不願說他也就不願管了。
點了點頭回到屋裏。
躺在床上，張凡拿出那顆天珠在手上把玩著，臉上露出一絲唏噓之色。
“勸人容易，勸己難呐。”
“秦九那點執著不過是為了家族能夠昌盛，並不是什麽難事。”
“可我執著的事，五千年了，還遙遙無期。”
這幾千年來，張凡心裏唯一的執念，便是突破煉氣期。
可惜自從一千年前，北宋時期仙路便斷絕，世間靈氣越來越稀薄。
以前遍布神州的修仙之士，逐漸絕跡，這才導致強宋被韃靼所滅，而張凡也再無法靠天地靈元來繼續煉氣。
隻能依靠靈物七寶琉璃果。
這九枚天珠，便是他為了尋找七寶琉璃果散出去的。
可惜，自從幾十年前的***，人們樹皮草根充饑，導至這種果子便瀕臨滅絕，再難尋到蹤跡。
即便雲海秦家這樣的豪門，也就在三十年前，搜尋到一枚。
品相還都一般。
所以張凡境界已經三十年停滯不動了。
“所有的手段我都已經試過，突破築基境的唯一希望，便是把煉氣期修煉到一萬層。”
“三十年過去了，生態也恢複了不少，新的七寶琉璃果應該也快成熟了吧。”
“是時候繼續尋找了。”
噔噔噔……
就在張凡思考的時候。
門外樓梯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好幾個人飛奔上樓。
緊接著，一個粗獷的喝罵聲傳來：“TM的，李夢你個**，老子找了你整整一天，想不到竟然躲在這麽個破地方！”
“你們是誰？滾出去！”隨之而來的便是李夢的驚叫聲。
四個紋虎畫虎，一臉凶相的寸頭青年，麵帶橫笑，衝進李夢房間。
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李夢拿著鍋鏟，不動聲色地退到桌邊，想要拿起手機報警。
“怎麽著？打傷了我們淩少，你以為辭職就能躲過去？”帶頭一個三角眼裏滿是獰笑：“淩少看上你，是你的福份，還TM不識趣。”
“識相的就陪淩少睡一晚，說不定還能把你捧成小明星。”
“不然的話，今天老子就在這就地給你破相。”
“讓你這張漂亮的小臉蛋，變成鍾無豔！”
說著朝李夢走去。
“別過來，我要報警了！”李夢驚慌失措地想要打開手機鎖，卻因為炒菜手上沾了油，怎麽都解不開。
“報警？你報一個試試。”三角眼伸手奪過李夢手機扔給小弟。
李夢嚇的閉著眼，拿著鍋鏟就朝三角眼頭上劈去。
“喲喝，貞潔烈婦啊，老子就喜歡你這種有個性的美女，等我把你送給淩少享用之後，兄弟幾個說不定也能嚐嚐鮮。”三角眼輕鬆躲開鍋鏟，伸手就朝李夢抓去。
嚇的李夢鍋鏟落地，連忙縮身躲避。
可惜她的動作，遠遠不如三角眼快，再加上出租室空間本來就狹小，門又被堵住，想躲都躲不掉。
就在這時，站在門口的三個混混，突然發出驚叫聲。
李夢的手機瞬間被人搶走，張凡閃進屋內，千鈞一發之間抓住三角眼的後衣領。
輕輕一帶，便把三角眼直接扔了出去。
撞倒三個小弟，摔倒在走廊上。
“你是誰？敢管我們淩少的閑事，不想活了？”三角眼連忙爬起來，臉色難看至極。
三個小弟們麵麵相覷，沒人能看清張凡是怎麽進屋的。
更沒人能看清他的動作。
“淩少？什麽東西？隻配給我擦屁股。”張凡伸了根手指，輕蔑說道。
五千年的歲月，實在是太無聊了。
張凡築基未成，性格並沒有如那些修仙之士般完全變的淡薄，隻是有時候懶得管閑事而已。
但真正涉及到自己覺得有趣的人時，他便來了興趣。
恰好李夢，他便覺得有點意思。
再加上時常蹭飯，吃人嘴短，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欺負她。
“找死，一起上弄死他！”三角眼見狀，臉上橫肉扭曲，匕首一揚朝著張凡刺去。
呯！
就在他重新踏進門檻那一刻，一隻腳底板便在麵前無限放大，直接蓋在臉上。
鼻骨瞬間發出刺耳的斷裂聲，整個人再次飛回了走廊。
臉上印著一個碩大的腳印，糊了一臉血，三角眼瞬間疼暈了。
“再讓我看到你們，就不是打斷鼻子這麽簡單了。”張凡冷冷一笑。
落在三名混混眼裏，猶如惡魔一般。
“走，趕快走……”連忙攙起昏迷的三角眼，屁滾尿流逃下樓去。
李夢站在房裏，目瞪口呆。
美目充滿著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
這還是那個普普通通，扔在人群裏都不引人注意的小弟弟張凡嗎？
他怎麽會這麽厲害？
這一瞬間，在李夢心中，張凡的形像一下變的無比高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