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分家
白子辰挑眉,道:“我不就分家了嗎?難不成定國公府之分我出來不成?二哥也是庶出,與我出身本質上並無不同,難不成父親還真能偏心成這樣?”
白元鶴虎著臉瞪了一眼張口結舌的房氏和白二爺,他是偏心,可這不是說他偏心的時候。
一旦讓白子辰人定了他偏心,一氣之下連白誌澤都不認了怎麽辦?
那他還怎麽得到這個兒子的家產?
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白元鶴轉頭看著白子辰,臉色比之前溫和了許多,他道:“將來自然是要分家的。”
祁氏臉色有些緊張,她怕白元鶴同意丁小娘跟著白子辰走,這樣就沒有了拿捏這個庶子的把柄。
可她也怕白元鶴不同意丁小娘跟著白子辰走,若是白子辰趁機提出要丁小娘回來定國公府,那樣的話,那個手段厲害的狐狸精豈不是要與自己爭奪定國公府的權利?
那她之前想方設法將丁小娘趕出去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白元鶴想的是,丁小娘是他的妾侍,怎可跟著兒子在外過日子?到時候定國公府豈不是更成了京城的笑柄了?
所以他沉吟片刻,道:“這樣吧,你生母在外也多年了,讓她回到國公府來吧。”
祁氏心情立馬不好了,可她麵上卻不怎麽顯。
她已經在想若是丁小娘真的敢回來,那她就直接把丁小娘安排在最偏僻的院子裏禁足。
然後等殺了白子辰,得到了錢財,就立馬想法子毒死那賤人,然後給陸興茂打個招呼,讓他把那賤人的女兒也弄死,好讓他們母女在路上有個伴。
白依伊瞧著身邊祁氏眸子裏的寒意,琢磨著她肯定在想什麽壞主意。
那邊白子辰卻對於白元鶴的退步並不領情,堅持道:“小娘與我分別多年,兒子想常常與小娘生活在一起。”他看了白元鶴不滿的臉色一眼,道:“若是父親不答應,也沒有關係。”他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認真看他們說話的白誌澤一眼。
白元鶴自然不肯受兒子的脅迫,尤其還是被趕出家門的,不喜歡的兒子。
所以他臉色一版,恢複了之前不苟言笑又不近人情的樣子,道:“吃飯吧。”顯然是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白子辰對此倒是顯得十分無所謂,挑了挑眉,繼續吃飯。
飯桌上一陣無聲。
白四爺又咳嗽起來,最後咳得似乎要把肺咳出來了。
他慘白著一張臉,在丫鬟攙扶下,慌忙起身,咳嗽著,佝僂著身子走了。
丫鬟解釋,說是要回去喝藥。
白依伊知道這個不過二十五歲的四叔是祖父的老來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頭子酒後失德還是已經不行了,反正四爺剛剛生出來的時候就帶著咳症,都這麽多年了,也沒有治好。
也正是因為這個,都二十五歲了還沒有娶到正妻,隻有前幾年重病的時候納的一個衝喜的小妾,這麽久了,也沒有個一兒半女。
話說回來,這定國公府也不知道怎麽了,自從到了白子辰這輩,好像子嗣都困難。
白子辰的大哥白子光與大夫人甄氏有一個女兒,是定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名為白天羽。
後來白子光在戰場上受了傷,不能再生育了,再也不會有生男丁的可能了。
白子辰的二哥白子良雖然之前生了兩個男孩,可都莫名其妙死了,之後白子良便連著納了好幾個妾侍,可這麽多妾侍,也沒有一個能為他生兒育女的。
好像也隻有白子辰才生了一個男孩白同心,一個女孩白依伊。
白依伊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在這種情況下,白元鶴不說籠絡兒子回到定國公府支撐家業,反而是想方設法地去套路唯一有後的兒子的錢財呢?
難不成這老頭以為自己還有生育能力?
白依伊疑惑地看著滿臉不爽的白元鶴,覺得按照生物學來說,眼前這人應該已經是老幫菜了吧?
人家韓義鵬覬覦白家錢財是有繼承人的好嗎?你定國公府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裏沒點數嗎?湊什麽熱鬧?
這事她得查一查。
她環視了一圈,將目標鎖定在站在祁氏身後的薛媽媽身上。想要知道這件事的原委,隻怕得從這老太太身上下手。
白四爺走了,桌上隻剩下老夫人和白子辰父女在吃東西,其他人都有些味同嚼蠟,可老夫人還在吃,她們也不好放筷子,便之能悻悻然地偶爾夾一筷子,小口吃著。
白元鶴這個時候才反應上來白子辰提出帶走丁小娘就是他承認白誌澤的條件,不由得臉又黑了起來。
一頓飯吃得氣氛沉悶。
飯局是以老夫人趙氏和白依伊同時打的一個飽嗝後結束的。
白元鶴原本想要白子辰將白誌澤帶走,可白子辰卻插科打諢,隻說此事容後再議。
白元鶴一生氣,便隻派了白二爺前來相送父女兩個從定國公府出來。
白依伊不由得打心眼裏瞧不起定國公夫婦,他們既想要得到兒子的財產,還不想卑躬屈膝地討好兒子,免得惹人笑話。
真是既想當那啥,又想要那啥。
白二爺原本就是個不太會說話的,再加上之前被被子差搶白了一頓,此刻心不甘情不願送父女二人出來,也不說話,隻是無聲冷笑,仿佛這父女倆就是個笑話。
白依伊被他笑得渾身上下不舒服,不由得問:“二叔,你在笑什麽?”
白二爺原本就等著有人問他,一聽這話,正中下懷,道:“我笑你爹,即便是要接丁小娘出府另過,也該是分家的時候,而不是父親和夫人健在的時候。”
他這話原本隻是嘲笑,才不在意白子辰聽後是什麽心情。
白依伊看著這個二叔,覺得白家奇葩多,她眨巴著眼睛好奇問道:“難道二叔不知道我們三房早在二十年前就與定國公府沒有關係了?我們可不隻是分家,而是斷絕來往!”
白二爺臉色不好看起來。
白依伊煞有介事地點頭,隨後上前一步拉住暗暗發笑的白子辰,道:“爹爹,所以二叔的意思是,你在宴席上說錯了!咱們應該聽二叔的建議,回去和祖父,哦不,是定國公說明白,咱們不是定國公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