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片羽毛·美好的夜晚
小慕站到了一個花壇上，這一次，她選擇了一首活潑輕快的歌。
她清清嗓子，開口道：“我其實不太會唱什麽特別厲害的歌啦？接下來這首歌叫做《美夢》是我自己寫的，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喬安娜看著小慕那種享受在大家麵前表演的樣子，不禁露出一絲笑容。
小慕笑著，拿起一袋鴿子飼料，當作樂器沙沙地自己給自己伴奏。
喬安娜見壯，也從包裏拿出一本書，啪啪啪地拍著配合小慕。
小慕就這樣在這種簡陋的樂器的伴奏下開口唱道：
“紫色的獨角
劃過了天空
我們手拉手做過美
好像一朵雲綻開
成最絢麗的花
數不清的煩惱
才青春的模樣。”
這首歌真不奇怪是小慕自己創作的。
和剛剛那首完全不是一風格。
喬安娜搖頭晃腦地聽著，美好的聲音真的是可以治愈人的心靈。
小慕接連又唱了兩首，終於天色也暗了下來。
於是她停下歌聲，朝著眾人拍拍手道：“大家都散了吧，已經很晚了。”
一個圍觀的群眾道：“小姐唱得太好了，您明天還會在這裏嗎？”
喬安娜搶在小慕之前回答道：“她會，她每個周末都在。”
她拿起籃子，朝大家晃了晃丁零當啷的錢幣，大聲道：“如果以後還想繼續聽這位小姐唱歌，大家就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好不好？”
“好！”之前提問的那個觀眾首先做出了表率，他在喬安娜的籃子裏丟下兩個銅幣。
其他的群眾們也跟著投下錢包。
人群又好喧鬧一會兒，終於散開了。
借著路燈，喬安娜和小慕在公園的磚路上把錢幣都掏了出來。
她們兩個這還是第一次見那麽多零錢。
單單銀幣就有一大堆，更多的銅幣。並且，金幣居然也有三個。
“207個銅幣，98個銀幣，三個金幣。”喬安娜數了數，抬頭對小慕笑道。
小慕伸出手指，算了算：“10個銀幣等於一個金幣。這麽說，我們有11個金幣，8個銀幣，7個銅幣那麽多錢？”
這對於小慕來說可真是不小的一筆財富啊。
要知道，她在花店做一個月的幫工，也就能賺10個金幣。這一個下午，四五首歌，就是她一個月的工資。
5個金幣就能讓她們孤兒院吃上一周的好飯菜了，晚飯有肉的那種。
小慕握緊拳頭，很是激動，但她心裏知道，這不完全是她的功勞。
她看向喬安娜：“這是我們兩個人的成果，咱們對半分吧？”
喬安娜搖搖頭：“我拿這麽多就夠了。”她從錢袋裏掏出11個金幣，遞給小慕，又裝起地上的零錢。
想了想，又數了7個銅幣塞到小慕的口袋裏：“剛剛拿的是8個銀幣加7個銅幣的分紅，這幾個是我的心意，你拿去給孩子買點糖吃吧。”
喬安娜心裏明白，小慕孤兒院20幾個孩子還嗷嗷待哺，而她剛收到自己新書的初次印刷的銷售分紅，不缺錢。
這10個金幣對於她來說並不算什麽，可能隻是一件小馬甲，或是一隻唇膏。
但對於小慕來說，那可能能讓她少做點工，多在孤兒院幫幫院長曉穎·千小姐。
更說不定能讓那些瘦到讓人心疼的孩子們，多吃幾頓肉。
她心裏也明白一份不取自然是不好的，會讓小慕心裏有愧疚，於是她也就拿了零頭，甚至把散錢換成金幣給了小慕。
小慕看著手心裏的金幣，抿抿嘴，沒有再說什麽。
她也清楚，自家是需要這幾個錢的。
“鴿子飼料不是很難賣嗎？”喬安娜道，“你以後就準備個小盒子，在這裏唱歌吧？無成本生意，豈不美哉？”
小慕笑了：“我的確喜歡唱歌。如果能把自己擅長又喜歡的事情作為糊口的工作，何樂而不為呢？”或許我可以每天都來。”
“不不不，別每天都來。不然就沒意思了，物以稀為貴嘛。”
小慕點點頭：“謝謝你。喬。”
“不客氣。”
小慕給了喬安娜一個很溫暖的擁抱，看著喬安娜眼裏還是有一絲心不在焉，又神傷。
她開口講些有的沒的，試圖給喬安娜轉移注意力。
小慕說，自己每天要在花店幫工。早上給孤兒院所在的街區送牛奶，銘送報紙。下午結束了花店的工作，差不多下午3點。就會滿城地騎著一輛破自行車給富人打理花園。
花店也不是每天都需要小慕去上班，她隻需要周一，三，五去就好了。
因為還是未成年，又是花藝師學徒，聖光國有法律規定她們一周正規受法律規定的工作時間不能超過一周三次，一次6小時。
不去花店的時候，她也會去給富人打理花園。
喬安娜上一次雖然已經知道小慕為了養家糊口，做著大量又艱辛的工作，但，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麽多。
小慕又笑著補充道：“我還需要在6:30之前回家。吃晚飯。然後輔導弟弟妹妹們寫功課。我還要給他們講故事，唱搖籃曲，等哄年紀最小的小朋友們都睡下以後。我還得偷偷溜去洗碗。”
“這麽幸苦啊？”
“這算什麽？”小慕努努嘴，“我平時啊，也就工工作就得了，但其他孩子還要幸苦呢～”
孤兒院有幾個剛到14歲的孩子，因為法律規定一周三次，每次不得超過3個小時。所以他們除了工作，還要負責更小孩子上學的接送，家裏的衛生，還有買菜洗菜什麽的。
而孤兒院院長曉穎·千小姐，需要照顧那些沒到上學年紀的孩子們，負責大家的一日三餐，給大家洗衣服，做新衣服，甚至還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去打發那些上門討債的債主。以及拚命地為孩子們找領養家庭。
她笑著的模樣，在喬安娜眼裏仿佛毫不在意這些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工作。
小慕道：“謝謝你聽我抱怨。因為總是忙著工作，我沒什麽朋友，能遇到一個能聽我講些話的人，真是太好了。所以，為了表達感謝，你有什麽煩惱，也講給我聽聽吧？”
喬安娜遲疑了一下，隻得小聲地說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包括和格羅特拉吵架什麽的。
“我真不明白，他為什麽發那麽大的脾氣。”喬安娜搖搖頭，語氣無奈。
小慕沉默了一下，終是開口道：“這個其實很難接受，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