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片羽毛·小瑪麗去學校
王都的夏季，總是會突然下起暴雨。今日清晨也是如此。隻是一絲絲陽光從雲層間悄悄地穿過，隨著雨點一起落在大地上。
這種被稱為“光明雨”的天氣，在聖光國被視為吉祥的象征。在多雨的王都夏季也是少見的。
“你看，連光明女神都在祝福你順利。”喬安娜打趣地朝著小瑪麗笑著。
她今天找了一件幹淨的木綠色長裙，長長地直至腳踝，略顯隆重。已經很久沒有穿過的魚骨束腰，讓她看起來很是苗條，卻別扭。
小瑪麗一言不發，隻是抓著自己身上的荷葉邊小圍裙，直至蒼白的皮膚下的青筋隱隱暴起。
這是她第一次穿校服，墨藍色又修身的長裙過了膝蓋，搭在腿上。肩膀和領子是白色的，打著一條紅色的小領帶。
隻是她腰間又圍上了自己最喜歡的小圍裙，終歸是能讓她安心些的。
白色的單肩布包，是搭扣的，掛在她自己輪椅的椅背上。
當她再次抬起頭，已經是到了學校。
聖光國的學校，總會在大大小小神殿的後方。他們是免費的，隻不過男女總是分開上課。隻有一些課程會打亂在一起。招收7歲到14歲的學生。
老師都是由神侍們擔任的。
校服也是免費的。還有課本。貴族和平民都是如此。也正因為這樣，有些貴族難免會對學校有些不滿。所以他們會給孩子請家教在家上課，或是送去一些神殿高層私人創辦的貴族專門學校。
學校裏，除了算數和聖光語是必修課以外，還有各種課程可以選擇。其種類包括了很多，從縫紉到繪畫，從東方語到射箭，甚至是烹飪。
當初創辦第一所聖光公共學院的那一位教皇說:“每個孩子都有不同的道路，我們能做的，隻是給提供他們更多選擇。”
這句話也是印在了小瑪麗要讀的這一所學校門口的柱子上。
一位年輕的女神侍，正站在柱子前。因為喬安娜她們來得有些早，所以校門口人並不是很多。
女神侍穿著神官服，手裏拉著一個看上去和小瑪麗年紀相仿也穿著和小瑪麗一樣衣服的女孩。兩人撐著傘，站在雨裏。
女神侍遠遠看到了瑪格麗特太太，便迎了上來：“格林神侍！”
“德沙內爾好久不見。”瑪格麗特也遠遠得答道。
等兩人終於麵對麵，女神侍彎下腰，朝著小瑪麗說道：“你好啊，小瑪麗。我叫維萊莉·德沙內爾，是你的老師。也是，你媽媽曾經的學生。你叫我德沙內爾神侍就好。”德沙內爾笑著。
德沙內爾是個很陽光的人，臉蛋白淨，圓圓的眼睛眼角下垂，看上去單純無害，純良。
她站起來，朝著抓著自己的衣角的另一個小女孩道：“給人家介紹一下你自己呀。”
女孩一頭金黃色的，和夏季的向日葵一般的長發，別著一朵深藍色的珠花。一雙淺金色的眸子耷拉著道：“你好，我叫蘇珊。蘇珊·達克·卡密薩姆。”
“瑪麗。瑪麗·奧黛特蒂。叫我小瑪麗就好。”小瑪麗也看出小姑娘蘇珊的緊張，很熱情地回答道，“這是我媽媽，瑪格麗特·奧黛特蒂。還有”小瑪麗遲疑了一下，“表姐，對。表姐。喬·伯曼裏亞。”
“貴安。”小蘇珊捏起裙角，規規矩矩行了個貴族禮。
神侍德沙內爾注意到瑪格麗特太太詫異的眼神，沉默了一下。
她吩咐小蘇珊推小瑪麗先去教室。
小瑪麗和喬安娜以及母親都擁抱了一下，便任由小蘇珊推著自己進了教學樓。
神侍德沙內爾挽著瑪格麗特太太，直到看不到小瑪麗和小蘇珊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角裏，才放開瑪格麗特太太，開口道：
“那個孩子，比較特殊。”她嘴角抽搐著，有些為難。
“教皇家的？”
“嗯，沒有什麽存在意義的次女。我還是蠻心疼她的。”神侍德沙內爾歎了口氣，“是真的不受重視，明明是教皇家的孩子，卻還得和咱們平民一樣上公共學校。不過，她依舊還是很開朗的樣子。希望她和小瑪麗能好好相處吧。”
“話說，我以前也認識一個，叫伯曼利亞神官。”神侍德沙內爾看向喬安娜又道，“還和你長得有些想呢。”
喬安娜神情一緊張，隻是淡淡地答道：“哦。是嗎。”
“是的啊。她也是有一雙特別好看的綠色眼睛。好像叫莉莉絲還是莉莉安來著。”
見事不對，瑪格麗特太太連忙打斷了兩人的交談：“我們還有事情，要不，我們改天再約？”
她和神侍德沙內爾互相擁抱後就到了別。回到街道上，見到了穿著戲服的艾米麗亞和馬修斯站在街邊。
艾米麗亞穿著高跟鞋，卻還是差馬修斯一頭。本身就高挑的女演員艾米麗亞女士居然顯得有些小鳥依人。
兩人有說有笑。見喬安娜來了又遠遠的朝她招招手。
“西浦先生最近，在給我們劇團設計布景。”艾米麗亞笑著說。
“你們在排練新劇呀。”
“對呀。”艾米麗亞答道，又朝喬安娜解釋起新劇的故事。
這是一個神話故事，是關於騎士和惡龍的。
不過，和常見的不一樣。
常見的故事都是惡龍抓走了公主，然後騎士拯救公主。
但這個故事，是關於一個人類和惡龍的混血公主的。
這個公主有一天突然變成惡龍，而騎士在討伐她的途中，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於是帶著惡龍公主，踏上尋找變成人類方法的旅途。
當然，這位公主的扮演者，正是我們的艾米麗亞。
她身上的戲服，正是變成惡龍前，那個公主的禮服。
喬安娜聽了故事，仔細想了想道：“騎士突然就要拯救惡龍公主這個部分。有點太突然了。不如，給他和公主在加一點變成惡龍前時間的，一些交集如何。比如說，是童年玩伴什麽的。”
艾米麗亞很驚喜：“我的光明女神啊。這好像的確更合理了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