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片羽毛·成年禮鬧劇(2)
莉塔太太震驚了。這件事挺荒唐的。她很確認地記得阿斯加特應該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
自己也是莉塔先生唯一的一任妻子。或許他們的結合並非是愛。
但他們彼此尊重。
在莉塔先生年輕的時候,曾經瘋狂地愛上過一個和莉塔太太很像的女人。
她們有幾乎一樣眼神,外貌甚至是聲音。但那個女人死了。很早就死了。
於是當莉塔先生遇上莉塔太太的時候,他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是搞垮了莉塔太太父親的生意,去娶到了莉塔太太。
莉塔太太也是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並沒有像故事裏的那些替身梗一樣,終於獲得了屬於自己的愛。
隻是和沒有生育能力的莉塔先生,保持著安全距離,各自盡好自己的職責。平靜的生活著。
莉塔太太去操持長房的事物,人情世故。操持關係。而莉塔先生則給莉塔太太的父親還了債。
就像是一場交易。莉塔太太得到了可靠的下半生,還上了父親的債務。莉塔先生則獲得了一位賢妻良母,和長得像夢中情人的擺設。
莉塔太太清楚地知道。莉塔先生的初戀就叫特麗莎。
除了特麗莎以外,莉塔先生也從未愛過任何人。
怎麽會這麽巧,正好,這個阿斯加特所謂生母就叫特麗莎。
阿斯加特果然開口了:“這位偉大的女士,是我父親的初戀,也是我的生母。”
“但有一個善於嫉妒的女人。趕走了她,設計讓我以孤兒的名義被收養。奪走了她的一切。我,作為我父親的親生兒子,也淪落到無法在祖宅進行我的成年禮。”
一些脆弱的小姐,已經開始偷偷的抹起了眼淚。
“閉嘴吧!你個顛倒黑白的混蛋!”人群中,響起了響亮的聲音。是喬安娜的。
也許年輕就是這樣的。你總是容易衝動去做一些荒唐的事情。
喬安娜一字一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能被所有人聽清楚:“阿斯加特·莉塔。你的心是什麽做的?狗肉嗎?”
“首先,莉塔太太是莉塔先生唯一的妻子。她在聖光國法律上,是被保護的。先不說特麗莎是不是你身邊的這位女士。特麗莎沒有和莉塔先生結過婚。”
“那是你的父親。你這種顛倒黑白的行為,是在給他臉上抹黑。如果,你真的是特麗莎和莉塔先生的兒子。也是不被法律認可的私生子。”
“主母把你接回來,你非但不感激。還詆毀這個把你養大偉大女性,你好意思嗎?”
莉塔太太感激得握住了喬安娜的手。在瑞安鼓勵的眼神下,她也開了口:“莉塔家的人,應該很多也是見過特麗莎的吧。你們真的覺得,一個已經死了很多年的女人,真的會站在那裏嗎?”
這句音量不高不低的話,卻像是一劑炸彈丟到了人群中。
果然,有人發聲了:“我見過特麗莎!莉塔太太她長相和莉塔太太有8分像!因為已故的莉塔先生就喜歡這一款。”
“特麗莎死的時候隻有16歲,那時候莉塔太太都還沒有出生。不可能和她有關係。”
“等等!我認得這個女人!她不是特麗莎。她母親是莉塔家旁係的。她叫諾娃·薩托裏!”
“我是特麗莎的朋友。她從未喜歡過莉塔先生,更不可能和他有孩子!還有!阿斯加特身邊的女人也不是特麗莎!”
眾人七嘴八舌,把真相拚湊得差不多了。
“我以為,你冷血。這麽多年的母子情,也沒感化你。我也認了。但沒有想到,我居然教育出你這麽一個敗類。”莉塔太太心痛地看著阿斯加特的臉道。
“你為了給自己偽造一個完美的生活背景,居然這麽不擇手段。”喬安娜很不理解,但也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別聽她的,她害死了我父親。”阿斯加特驚慌的趕忙拋出了自己的殺手鐧,但因為第一步棋被揭穿得太快,簡直沒有辦法好好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騙子!”
“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不配做莉塔太太的兒子!”
“你不配做莉塔家這一輩的長房家屬。”
眾人七嘴八舌的聲討,讓阿斯加特逐漸支撐不住了。
阿斯加特千算萬算,以為自己那個八卦又懦弱的繼母,不可能有勇氣為自己發聲。
他太貪婪了,也不夠聰明。
也許,他不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究竟意味了什麽。
或許是在莉塔太太柔軟的心上劃刀,或許是丟進了莉塔太太的臉。
喬安娜深吸一口氣道:“有的孩子,出生於母親的肚子,而有的孩子,出生於母親的心。這個女人把你視作她的全部。你非但不感恩,還這樣對待她。阿斯加特,你應該感到羞愧。”
莉塔家的老族長,敲敲地步。周圍的人給他讓出來一條道路。
“莉塔。是我們家對不起你。阿斯加特,你沒有莉塔家的血統,也不具備莉塔家的品質。如果莉塔太太沒有問題,我決定把你驅逐出莉塔家。剝奪你的姓氏。”
莉塔太太扭過頭,不想被看到自己的表情:“請吧。族長大人。我不想再看到他。”
阿斯加特慌了,他跪了下來朝莉塔太太撲了過去:“媽,我錯了。我錯了。我隻是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和大家一樣。我隻是想獲得尊重。我隻是受夠了做孤兒和被領養的孩子。”
“媽,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求求你。別吧我趕出家族。”
“我會變得一無所有的。我為這個家付出……”
莉塔太太扭過頭,歎氣道:“請把他帶走。”
很快就有仆人快速地走了上來,阿斯加特又拖,又拽地被帶走了。
瑞安哪見過這樣的架勢,有點害怕地往喬安娜身後縮了縮。
做人,若是太貪婪了。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不知道感恩的話,你也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失去你曾經擁有的一切。那時候。你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或許,在阿斯加特作出這樣的決定時,並不懂得這個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