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推下去的地方伸出來一麵紮滿了針的東西,一下全數插到了他的手心,他冷汗一下疼得順著脖子往下淌。
這手算是廢了,錁子卻不願意露出沮喪的樣子,要他堅持,他從大牛那裏拿出來一個鐵製的鑽頭一樣的東西把那塊板子網上頂,直到他的手能順利取出來的位置,他一下抽出手來,隻見那血順著指尖流下來,他腳一軟就坐下來了,大牛和錁子卻忽然合力硬把他撐起來,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他手邊有那種菌子,必須把它清理了,拿出飲用水來,他們一邊心疼水,還是珍惜隊友為他清理手上的東西。
小葵想起自己還帶著師父的針具,本打算為他施針,洪叔卻從隨身的小包裏拿出一個白色的東西,原來是個藥瓶,取出一粒藥丸給錁子,錁子趕緊謝謝洪叔給他喂下了藥:“諸葛,吃下咱們就好了啊!”
果然吞下藥之後他手不再流血,血色也回到他的臉上來,那個菌子的效用也剛好退了,小諸葛完全複活,當然,手似乎沒有回來。小葵雖然之前想以後有機會為他施針,現在卻沒有心情看他,眼神跟著洪叔拿藥的手跟過去,洪叔卻直接把藥給她看:“不是你以為的什麽H12之類的,我原來是個醫生,這點兒藥還是有的。”
她以防萬一還是仔細看了一下上麵的標簽,確實普通的外國藥,不過看起來好像是俄文,她看不懂,隻有訕訕地還給了洪叔。
吳希卻忽然發生感概,歎口氣:“果然花發多風雨。”
小葵想安慰他一下,他卻反而拍拍她要她別擔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放心吧。”
忽然心就暖起來,以前怎麽沒發現他看上去這麽靠得住呢!
這時候大牛按照錁子的吩咐,拿出了一個特別的工具從下麵伸進了門裏,在裏麵用鉤子勾上之後大力往後拉,直憋得臉紅了才把木門緩緩拉開,錁子忙和吳希合力撐住門往外拉,這才停在了90°的部分。
總算能得以進去,卻不料也沒有柳暗花明,反而還是一條暗道。
小葵十分失望,可錁子他們卻像是見怪不怪一樣,果然“挖土的”就是習慣密道之類的東西吧,這暗道很矮,看上去不像有機關的樣子,走了接近十多分鍾他們才走到一個更為寬闊的地方來,卻不想所有人進來之後,忽然一道門落下擋住來路。
幸好斷後的大牛眼疾手快,立起手電撐在下麵,卻不想那道門實在太重,竟然硬生生把手電壓碎依舊垂直落下!
碎片飛散開去砸在大牛的眼角邊一下把他的皮都帶下去一塊,忍不住他罵了一句。
大牛要再去摸那門上有什麽,走倒數第二的木頭卻忽然喊住他:“大牛哥別動。”
他不多說,隻用手電指給他看,那牆上的一塊拳頭大的木塊正是剛才小諸葛著道的地方,大牛呼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笑道:“謝謝你了木頭兄弟。”
“別這個喊我。”他不太習慣被人這樣碰著,縮了一下。大牛撇撇嘴表示不碰就不碰。
轉過身,他打算繼續跟上去前麵的人卻發現前麵根本什麽人都沒有了。
吳希原本拉著小葵的手向前走著卻不料越走越低,而且前麵竟然像是什麽霧忽然飄過來一般,他回過頭去叫她小心,卻不想他一轉過頭,居然看見的是紀湘!
“怎麽可能!”他倒吸一口涼氣甩開她的手,她卻忽然又變成了小葵,反而問他:“你怎麽了?”
他搖搖頭說沒什麽,繼續拉著她往前走著,心中疑雲卻越發重了。
隻見前麵越來越黑,而且越來越冷,抓著的小葵的手也越發冷。他心中漸漸焦急起來,揮手要撥開這些霧,不料幾步之後終於走出霧來,正舒了一口氣,卻忽然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
而且周圍竟然還有成文嶽、田亞媛、葛敏和金華,剛才他以為是錯覺的紀湘也在。
他後退一步警惕道:“你們怎麽都在這裏!”
他們卻相互看了看像是聽了什麽笑話一般,反而笑起來,金華指著他身後道:“為什麽不,你說了你要把她帶過來的!”
他順著手指看向自己牽著的那個人,那個一臉不可思議的小葵。
不,不是這樣的,他們現在是在找間接害死紀湘的凶手,是在埋屍湖!
他著急地正要解釋,她卻不管其他一把甩開他的手,一臉悲憤道:“你居然騙我!是你!是你殺了我媽媽對不對!”
不,不,不是的小葵!我早就不為協會辦事了我也想幫你找出真凶啊!
長著嘴他拚命地解釋,卻發現他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隻有胡亂揮著手,上前抓住想要離開的小葵,希望她發現自己的現狀,可她卻一點不管隻拚了命地甩開他,淒厲地不停哭號著一句話:“是你!殺人犯!”
不!不!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想回頭問剛才那些人卻不料什麽都看不到,回過頭來連小葵都不見了!
隻見周圍是一片黑,深不見底,沒有聲音,沒有氣味,沒有圖像,沒有他。
或許這樣消失了也好,他閉上眼……
“喂!醒醒!”
大牛一巴掌一巴掌實實在在地往吳希臉上乎去,木頭搖搖頭,連看了他都覺得痛,況且剛才他也結結實實挨了好幾下。
他也幫著另外幾個人,錁子在哭,小諸葛在狂笑,洪叔好像有點兒喘不過氣來,嘴裏還喃喃著什麽,想必剛才自己也是這樣的吧,畢竟,他們都著了這裏的道兒了。
他來不及想太多,先把錁子叫醒,他坐起來半天才回過神:“她不在嗎?真的不在嗎?”
“錁子哥,你做夢了!”木頭言簡意賅,也不多勸繼續喊那個“洪叔”去了。錁子則拍拍頭看清了周圍的情況,又感覺去把小諸葛叫起來。不一會兒吳希喃喃著“別拍了”醒過來。
至此,就隻剩下了小姑娘鍾小葵還沒醒來。
她好像睡著了一樣安靜,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眉頭也皺起來,然後隻見她的睫毛開始濕潤,接著淚珠滾落下來。
吳希不忍再等,他知道,在那個幻境裏,她經曆的肯定比他更痛苦。
他捧著她的臉,輕輕吻了一下她臉頰、大牛打了個冷顫趕緊“非禮勿視”,隻想著這男人怎麽這個時節還想著這事兒呢,看上去人模狗樣的沒想到還不是那麽回事兒啊!
卻不料接下來他一個巴掌“啪”一下打上去,見她沒醒又是一巴掌,這樣她才忽然大大吸了一口氣,猛睜開眼。
看見麵前的吳希,她一下抱住他,把臉埋到他懷裏,默默抽泣著。
這邊大牛給他們解釋:自己不知為何,一直保持著清醒,眼看其他人紛紛陷入各自不同的噩夢,反應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