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洞其實非常的淺,但是它的特點其實不在裏麵,而是村民會在洞口天頂的岩壁被風化的部分綁上紅繩,這代表了村民對祖先的祭拜和對美好生活的祝福。之所以說村子有曆史,也是因為這裏的紅繩最早的都有四五百年的曆史了。
燕子洞因為並非南方的喀斯特地貌的岩洞那般的結實,而是那種稍微重一點的觸碰都會有小碎的岩體掉落的岩體。
進去的時候迅速就被吸收了光,小葵打開了點燈,也隻是杯水車薪而已。也幸好很淺,所以兩人一邊摸索著一邊找,沒兩分鍾也到了頭,裏麵的岩壁意外的有人工的痕跡,所以是光滑的,能看出來沒有什麽門道,很快再折返回去洞口的時候,小葵被光刺著眼,忍不住隆手聚光,意外看見了一個不和諧的顏色。
黃符。
在天頂一些紅繩和岩體本身的淺棕色之間竟然有一道小得看不清的黃符。
她“咦”了一聲,給白駒人也指出了那個位置,這時候鳳於不滿地走到洞口要下來的時候,忽然猜到了過於光滑的石頭一般站不穩,稍晃了一下就咕嚕嚕滾了兩三階才停下來。
兩人忙跑上前去,也幸而他曾習武,所以也稍微保護了一下自己,並沒有受什麽很重的傷。
但他看上去頭很痛,總覺得這個洞有什麽轟鳴聲:“你們聽到了嗎?好像有很多隻蜜蜂圍著腦袋轉。”
鍾白二人對視一眼,均沒從對方的眼裏看到認同,看來他是摔出了腦震蕩了。
盡管他們不同意,鳳於卻堅持道:“別不信,我在摔之前就聽見了的,就在這洞口特別明顯,我還以為你們在裏麵捅了馬蜂窩了呢。”
他撓撓自己的頭,果然撞起了打包,幸好他帶了個毛線帽子才沒有太直接撞上,不然肯定得破皮。
“看來那道符很有問題。”
白駒人要扶鳳於,他卻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笑著拍拍自己的胸口表示好著呢。
“可我倆都沒有感覺?”
小葵不解,但一想卻明白了,他們沒有問題而鳳於有問題,這就是問題所在。想必昨天泓宇也是受了這個符的影像才著了道。小葵一敲手心道:“如果他醒了還能問一下。”
白駒人搖搖頭:“想必他是不會輕易醒來了。”
鳳於聽見這話卻十分著急:“不會吧,這也不高啊,當時他連血都沒有出呢?”
誰都像你一樣練過?小葵白他一眼,卻也理解他的著急。他總是有些自責。
“你們剛才說什麽福?”既然沒有辦法,三個人幹站著也不是解決之道,他順口問了一句兩人。小葵就把那黃符隻給他看:“你之前見過那個?”
他仰起頭來差點兒把帽子望掉了,趕緊扶了一下,他眼裏比讀書讀得多的兩人好得多,雖然這裏光線不好,但他一下就看出了那是一張挺新的符,也覺得奇怪:“雖然我沒進來過也不知道之前有沒有,但是我能幫你們弄下來。等著!”
他說風就是雨,輕盈地一跳,越過三級台階就到了洞口跑來了,連小葵一句“慢點兒”都沒聽到,不出一會兒他就回來了,手裏是昨天帶來爬岩壁的道具,其實就是古裝劇作裏麵“啪”一下被扔上去,然後鉤子勾住下麵的人就順著往上爬用的那種道具。
白駒人皺著眉:“你是不要命了,這個岩壁非常脆弱、”
“對啊,根本撐不住嘛。”小葵也疑惑他怎麽這麽莽撞。
鳳於卻揉揉鼻子笑道:“雖然我不及二位是用腦子的,但我也不是傻的。二位稍微走遠點兒,請好吧您就!”
說著他就掄圓了這個繩子,兩人趕緊退開一邊,小葵更是縮在白駒人身後。
之間那繩子像是有靈魂一般,頗聽鳳於的使喚,如一條靈蛇一般竄上去,穩準狠打中了黃符,再一收,黃符掛在了那個鉤子上,輕輕巧巧被他帶下來。
白駒人也忍不住道:“好功夫。”
小葵更是啪啪掌止不住,道:“好厲害啊!真不是蓋的不愧是武術老師!”
鳳於聽到表揚總是羞澀的,撓撓頭他客氣道:“嗨,不就是吃飯的功夫嘛,能不好嗎?不像年輕人還能去參加比賽什麽的。”
這就自比老年人呢了,可把比他還長幾歲的小葵和幹脆大他一輪的白駒人放在什麽位置啊。
白駒人也像是聽到什麽不和諧的聲音一般,咳了一下道:“我能看看黃符嗎?”
“哦,對!”他忙取下黃符來,慌忙中還被鉤子紮破了手,血滴在黃符上,黃符立刻就燒焦了一塊。
三人都嚇了一跳。
“這,這是怎麽回事,我的血怎麽還有這樣的能力?”鳳於顯然被自己的血能燒紙這件事情驚著了。
白駒人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泓宇一定就是著了這張符的道兒,雖然幾人都看不懂上麵寫了什麽,可有人懂。
“看來我們得找葛敏姐姐。”小葵明白白駒人的想法,替他道出所想,白駒人同意地點頭。
鳳於看著手指上的傷痕,覺得眼有些暈,嘬了一口血吐掉,嘴裏滿是鐵鏽味兒。
洞外,一個穿帽衫的男子按掉了名為“田亞媛”的來點,轉身離開。
田亞媛見手機被按掉,心裏如焚,忍不住磨牙:“他該不會已經動手了吧。”
忍不住擔心,又繼續打電話給他,這一次電話響了許久,他卻意外地結了。顯然田亞媛也沒想到他會接,詫異道:“小嶽,你……”
“我什麽,你擔心的不是你的寶貝兒子鳳於嗎?”他冷笑道,脫下帽衫乘上回城的車的正是成文嶽。
田亞媛其實聽到他這樣冷言冷語並不覺得陌生和擔心,反而是熟悉,她依舊勸道:“小嶽,我都說了很多次了,你也是我的兒子,小於也是,你們是親兄弟啊!你為什麽就要故意傷害他呢?”
“那他完好無缺,你是不是很高興,特想嘲笑我啊?”他冷笑一聲掛斷了電話。
旁邊的小姑娘顯然被他這種冷血的語氣嚇著了,可還是不敢站起來,座位下麵的腿肚子悄悄抖著。這時候走上來一個老人,她忙站起來對老人道:“您,您坐這兒吧,車中間晃得不厲害。”
自己趕緊跑到後麵去做了。老人笑著說謝謝,步履闌珊走到成文嶽旁邊坐下了,摘下了墨鏡。
成文嶽瞄他一眼,重新戴上了帽衫,垮垮坐下來,像是要睡了。老人的聲音卻依舊傳進他的耳朵:“怎麽,這麽不想見我?”
“見你,從來沒有什麽好事。”
聽他這樣說,老人顯得高興,嗬嗬笑起來,聲音中滿是撕裂的氣泡。成文嶽坐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