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醫院,個明確覺得一切都正常,在醫院裏的陰魂也該是不少的,他們有些在意,有些躲藏,有些憤恨,年齡、透明度都不一。雖然自己不常來醫院,看著數量應該也不算是多吧,甚至是在自己的法力可以控製的範圍內的。
難道大門口時,那種預感隻是錯覺嗎?果然,自己是太過神經敏感了吧,畢竟自己不像是吳希,她在人界鬼界可都沒有什麽對頭。早年爺爺在的時候,她雖然年紀小得可憐,有幸還讓她去鬼界逛了一圈,結果到處都是空空蕩蕩的,像什麽都沒有一樣,還讓她覺得十分失望,現在也想去不起來是從什麽途徑進去的了。
隻是爺爺一句話說得好:“鬼界,人界,那是你心中有界。有趣,無趣,隻是你一念之差。”
以前還不覺得,年紀越活越大,她也開始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女權、什麽個人事業想要爭取了,反正都是一念之差,都是心中的桎梏。或許明年,或許年底,她存夠了錢,就去爺爺的故鄉,找片水田,一樣種著荷花,時節到了,采蓮子、采菱角、挖藕,一年開銷全靠這片田。取自自然,靠水吃水,也是不錯的。
一邊計劃著“養老”生活,她嘴角不自覺露出微笑來。如果吳希知道自己年紀輕輕的左右手,居然什麽時候萌生了這麽避世的計劃,他肯定得驚訝得連下巴都托不住。
此時,張亦心的病房也到了,到了才發現:原來探病的不止有她,還有初中生一樣的男孩子。隻是他真的在“探”病,隻見他撅著緊翹的屁股,扒著門縫在猛往裏瞅著。看了一會兒,他似乎看到了什麽讓他怕的東西,趕緊轉頭就跑。
迎頭看到了走過來的一臉好笑的葛敏,他還來得及整理一下自己的儀表,不滿道:“看什麽看,別見過帥哥啊。”
葛敏算是服了現在的初中生了,都這麽自我中心可不行啊,她笑道:“是沒見過這麽喜歡偷窺男生的小帥哥,裏麵關的你初戀嗎?”
這麽短短的時間內,葛敏說完了都走到門口了,鐵磊也都到了樓梯拐角了,哪兒還能專門跑回去再跟她爭兩句,滿臉通紅,鐵磊選擇了先跑為上。男子漢,嘴上吃虧不是吃虧,今兒先放過你,擇日在算賬。
葛敏看著302,敲敲門,聽到裏麵好聽的一句“請進”後推門進來。
沒想到已經有人先她一步,也就是讓他害怕的原因,出了躺在床上的少年之外,還有一個眼神看上去有些藏不住的鋒芒的少年,隻是他盡力藏住了,此時正在看書,看上去也是普普通通的內向少年而已。這個孩子,想必就是他的同學,是老板說的送亦心來的人。
放下果籃,她洗了個手,打算也給這個小弟弟也靴個蘋果,見她舉動,他用冷峻的聲音道:“不用忙活了,他還沒醒。還有,你是誰?”
原來還沒有醒啊。
葛敏被他這樣質問,自然沒感受到他的好意。對方都沒有好意,她何必多做解釋,懶得浪費時間和口舌,道:“昨天我家老板為小弟弟墊付了腦部檢查的費用,既然是商人,費用付了要看到成效,檢查結果是什麽呢?”
遲騁莫名喜歡的就是幹脆利落的人,管她是好意還是惡意。嘴角揚了一下,他道:“哼,支支吾吾,說不出個結果,大概意思就是要多休息幾天再進行全麵的檢查。”
葛敏莫名覺得哪裏不對:“他腦部真的受了傷?”
他隻是搖搖頭,臉上真的寫滿擔心。
葛敏心生疑慮:人體病變,不外乎就是外部疾病,內心疾病和法力施加三種,難不成,自己在樓下感受到的正式來源於這裏的法力?她進來的時候已經感覺到這裏有一股幽幽的,幾乎感受不到的法力,且這法力的感覺讓人十分熟悉,像是自己認識的人施展的,現在看來,還真得好好看看。
她行至床前,將亦心的臉正對她,遲騁向這邊走了一步,似乎隨時都要出手一樣。她笑了一下,揮揮手:“放心,我隻是想救他。”
果然,這個少年的眉心發黑,明顯被人下了咒。
她將手慢慢接近他的眉心,那發黑似乎就有退散的痕跡,她再收回手來,發黑的痕跡就立刻又回複到原來的樣子。
葛敏算是了解,如果是當麵下的咒,那下來就下了,自己稍做施法,也就能退。但這不是一般的咒,他的靈魂有一小部分被人塞進了替身裏麵,現在是他的替身正受苦,如果找不到他的替身,就算自己為他解了咒又如何,那邊的人隻要隨意動手,他照樣小命難保。
算是妖邪的咒語,隻是這等高端的法術,她不是怎麽熟悉,還得找這方麵的專家,也就是自己的奶奶輩親人出山了。
此時,黑暗的屋子裏,一個女人默默睜開眼睛,她麵前的布娃娃似乎有震動,她皺眉,嘴微微張開,似乎說話不是很利索:“動了,我的……咒。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