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中二病發作了嗎?鍾小葵強忍住吐槽意願,白駒人也看出她忍得難受,但怎麽能告訴這兩個人:江流一和一個巨大的犯罪團夥有關,夜闖稽查大隊,就是為了了解田教授的性命呢!
白駒人無奈輕輕咳了一下:“我看天也晚了,要不你們先回去,我剛才好像確實是見過江流一,不過呢,他也是一個人。這樣吧,要是看到他了就給你押過去,成嗎?”
半個月不見,一來就跟她扯謊。
廖婷看向鍾小葵征求意見,她也有點猶豫,覺得兩人也許有事情瞞著她們。
這是頭一次白駒人不在谘詢室裏的時候說話也這麽講道理,但她卻十分想知道他隱瞞了什麽。重生那兩個案子她一直沒有跟上去,白駒人也半個多月沒在她眼前晃了,她實在不想一看到他就被他趕跑,她扯扯白駒人的袖子叫他跟她到旁邊去商量商量,白駒人被她拖到旁邊,她趕緊湊上去:“白醫生,我知道你和蘇警察肯定有事兒瞞著我們,我估摸著和江流一有關,你不告訴她,告訴我總可以吧。”
可沒想到白駒人居然一點兒麵子不給,直接說:“不行。”叫蘇禾送客。蘇禾也順勢一副“他說的我也沒辦法”的表情聳了聳肩,實在是沒有辦法,鍾小葵隻得狠狠跺了跺腳,“哎”了一聲,拽著還在期期艾艾的廖婷離開了。
好不容易趕走兩個女人,白駒人要的不隻是不想讓更多人參與,更多的是不想四個女人一台戲罷了。雖然俗語總是有對有錯,但是對於一幫女人能造成的噪音指數和情感複雜關係他是一旦領略一次就不想再受罪二次的。蘇禾拍拍他的肩表示同情,兩人一同回到了301.
再次見到田亞媛的時候白駒人才有空仔細看她,沒想到她居然落得如此狼狽。光是看她的頭發,就知道她已經多少天沒有梳洗了,從前的她哪能忍受這樣的邋遢。剛才一場騷亂她應該也醒了,但是她依舊臥在榻上不肯“醒來”。白駒人打斷蘇禾想去弄醒她的動作,搖搖頭。走到她的牢籠麵前,他蹲坐下來。
那邊的小予媽媽笑起來:“讓我困在這個驅殼裏,她這是自食惡果。”
“你閉嘴。”白駒人並沒有轉頭,他聲音不大,也不凶狠,但是卻自有一種壓迫力。小予媽媽暫時被他嚇著,也沒繼續說話。
“田老師,田姐。你騙了我整整十年。我信了你十年,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真的很傻。”他的聲音緩慢而低沉,溫柔地傳到田亞媛的耳朵裏,卻變成了一道利劍,劃破她的鼓膜刺中她的心髒。她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但依舊沒有回答他。
小予媽媽在另一邊的牢籠裏倒是不老實,透過鐵欄,對著那邊嗤笑道:“賤女人這會兒裝死了嗎?”
蘇禾忽然一腳蹬上她握住鐵欄的手,她吃痛往後退去。他齜著牙道:“沒特麽問你的時候就給老爺閉嘴!”她雖然還是不服,可被蘇禾那個勁兒早嚇得沒了膽子,默默往後縮了縮靠在牆角。畢小索朝蘇禾豎了個大拇指,他卻叫他出去帶著金光明看監控去。他灰溜溜走了,蘇禾找了把椅子坐下。
白駒人久久沒有開口,似乎不知道說什麽好。良久,田亞媛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他忽然道:“那鍾小葵呢,你把他送到我這裏來是做什麽的,她也是你們的同謀?”
“她不是。”沒想到說到鍾小葵她卻忽然開口了,那聲音嘶啞似乎很久沒有說話,仿佛來自一個陌生的人。蘇禾站起來為她倒了一杯水,送到了白駒人手邊,他點頭道謝,將水杯送到欄內:“喝點水吧。”
她沒有理他,沉默良久。
蘇禾沒耐心得和“鎖王”出去抽了一會兒煙。抽完了他派“鎖王”先去看看金光明那兒的情況。他一個人又進去了,好一會兒她又才低低道:“他們居然派人來殺我。”
他們,果然現在協會還是存在,而且他們為了一個絕對不小的計劃在鏟除著障礙,一步一步的實施著。
“田姐,還來得及,你告訴我,他們到底要怎麽辦!”白駒人一拳砸在鐵欄上,“你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了!”
她搖搖頭似乎在笑,但是卻又像在哭:“來不及了,‘海王爺’要重現了。”然後天舞也要回來了,他會不會高興呢。坐起來,她覺得渴,抓起那杯水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擦擦嘴,她愉快地打了一個咯,忽然她的神色不對,捂著自己的臉像是十分痛苦,蘇禾發現她不對,立刻叫“鎖王”回來解鎖,可白駒人卻擋住他,懷疑地搖搖頭:“先看看情況。”
蘇禾著急地看著田亞媛像越來越痛苦一般,不管白駒人,先叫“鎖王”回來了。她捂著自己的脖子,很快她臉色開始發白,全身都抽搐起來。蘇禾不再等白駒人臉色,叫畢小索把門打開,衝了進去,把她扶起來,她一直哭著痛苦地搖頭,身體似乎有些顫抖,白駒人見她似乎真的是不對,也進去看看怎麽回事。沒想到形勢立刻逆轉,田亞媛從胸口處利落摸出一把小刀,抵住白駒人的喉頭就喊:“門打開,讓我走!”
白駒人本來還想抵抗一下,沒想到她真的不留情麵直接送進了他的脖頸。白駒人的血立刻飆出來,田亞媛半邊臉頰都是他的血。蘇禾沒辦法,隻有放他走,她一把拽起白駒人帶著他踉踉蹌蹌地逃出了三層小樓,攔了一輛計程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