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什麽見,我這麽帥的人你哪兒見的!”他白了看似想跟他搭話的蘇禾一眼。
蘇禾從懷裏掏出警官證朝他臉上拍拍,他瞄了一眼卻毫不領情道。扯著嗓子朝外麵喊:“來人啊警察打人啦!”
雨揚捂著頭快要抓狂,趕緊扯住白駒人可憐兮兮求救:“小白,快去幫幫忙把他壓下去吧,一會兒病人要都起來了就有得我受的!”
他點點頭,走進病房內。那個病床上正和蘇禾擰得激動的少年卻首次把臉露出在他麵前,他立刻認出了他:他就是那天在何昌榮的谘詢室裏跟在謝琛身邊的人,那個盒子——鬼門——的擁有者!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謝清晨的事情居然和這次的事件有所牽扯。
他本來想先不讓他看見自己,可是一步已經踏入,少年轉過頭來,已經看見了他。可毫無預想中的那種驚訝或者害怕,他的臉上什麽相關的表情都沒有出現,仿佛就是第一次見到白駒人而已。隻是一見有人來了,他又不耐煩地轉過頭去,環著胸。
白駒人盯著成文嶽,不放過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表情泄露。慢慢走近他:“成文嶽是吧,我們警方有事情想問一下你。”
一聽警方有話問,他立刻泄露出一絲害怕的樣子,但嘴上還是硬著:“問吧問吧,我可是十佳良好市民。阿sir虐我千百遍,我待阿sir如初戀!”
蘇禾不知道他要問什麽,隻有做出支持的態度。
白駒人以嫻熟的拷問語氣道:“可據我們所知,你並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十佳!成文嶽,10月9日你在什麽地方?”
他愣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是在回憶,嘴裏喃喃著9日,然後眼睛一瞪像是想到了什麽:“今天多少號來著?”
蘇禾答:“20號,你他媽別打岔!”
他一聽20日,本來漂亮的丹鳳眼瞪得都快掉出來一般,自言自語著:“居然這麽多天了。”
確實,如果他真的昏了十多天,應該是像現在這樣無法分辨時間才對。
“你昏睡了十天。”白駒人想起他的病曆,似乎他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隻有一個學生證可以證明他的身份,H大,和鍾小葵使一樣的,而且巧的是,他也是心理學專業的。
他癱坐下來,像是虛脫了一般。
蘇禾不耐道:“叫你說,9號你丫到底在哪兒!”
“我不知道。”他點點頭。
“不,你知道!你在說不知道的時候搖頭了。你如果再不說實話,我會按照妨礙公務罪先把你關進去幾天,到時候怎麽審問都是我們的事情。如果不想遭罪,早點說實話。”白駒人不廢話,直接點出來,他急於知道那個盒子的事情。
他一見假話裹不住,又怕被抓去強行拷打,被蘇禾擰的手還有餘痛呢,他揉了揉手腕心有餘悸,隻有咬唇不甘心道:“是,我知道,但是我隻知道我到過什麽地方,哦不,我連我到了哪裏其實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麽!你一定要相信我!”
“少廢話,說清楚!”他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但他的話奇怪,既然去了哪兒,怎麽會不知道做了什麽?
他咽咽口水:“應該就是9號的時候吧,我記得那天我也是按照平時的習慣早上9點準時到了醫院上班。
然後不知道為什麽,我就忽然什麽都不記得了,後來有記憶的時候,是在完全不認識的一條街上,我就這麽坐在那兒,當時都蒙了,本來我還懷疑是中邪了,還沒等我緩過勁兒來呢,她忽然就到了我麵前,她給我貼了一張符,我就到一片黑暗裏去了。我去,那是真的黑暗,什麽都沒有,真的什麽都沒有!不瞞你們說,就算是能和你們這些人說話,老子都高興得不行。”
他回憶起這些日子在那個地方,捂著頭咽咽口水,害怕之情表露無遺,根本不用懷疑。
“她,是提到的‘那個女人’嗎?她是誰?”
他在敘述的時候用的是“那個女人”而不是“那個人”或者“那家夥”之類的稱呼,可見他認識那個人,那人很可能就是其他三個人遇見的人,她可能就是讓她們昏迷的人。
忽然這個刺頭病人成了案件的關鍵點。
他卻撇開頭:“不認識。”
見他總是盯著自己若有所思的樣子,成文嶽覺得不舒服:“你老看著我幹嘛!你gay嗎?”
白駒人不在乎他的說法,靠近他道:“你不認識我了?”
他覺得奇怪:“啊?我應該認識你嗎?”他再仔細看了看白駒人,好像有點看出了什麽,試探道:“你不是警察!像是個什麽專業人士的樣子,大學老師嗎?”
蘇禾白駒人相識一眼,這個男人有點眼色。但他似乎是真的不認識他。
這就怪了,難道他真的被催眠,所以才會抱著鬼門出現在那谘詢室裏嗎?但那些昏迷在病床上的人呢?也是被那個人這樣貼了一張符,然後就能離開自己的身體?但這個男人的情況非常特殊,憑什麽唯獨他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體呢?
不希望自己頭腦混亂起來,他稍稍整理了一下心中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