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隻是一個略微獵奇的都市傳奇,每天城市裏都會有很多的傳奇,真假不一,目的不同,不差這一個兩個。
小予接著道:“爸爸,其實喜歡上了羅秋姐姐。但是媽媽不喜歡姐姐,爸爸從來都沒有和媽媽吵過架,他們吵架了。”
羅秋雖然前幾天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再聽一次,還是震驚得一片空白。而且之前小予其實也沒有告訴她,師母不太喜歡她這件事,隻是在一次接小予回家的時候,看到了門口那個有點陰鬱的年輕美女,當時還以為是洪老師的妹妹,看見了跟著不認識的女人走的侄子很不高興。當時好像還向她解釋了一通,是洪老師要她接的雲雲。
現在想來,就是小予口中完全不一樣臉的“媽媽”了。
會不會是當時她說了什麽讓她誤會和不開心的話了?
她瞟了一眼旁邊自己的白色手提包,咽了咽口水,如果那個東西和洪媽媽有聯係……但她又搖搖頭,不願意再去想她。她羅秋是高傲的,其他女人可能說要放手實際做不到,她不一樣,她一定會就此撇清關係,畢竟她的道德底線告訴她,小三做不得。
因為唏噓,幾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這份感情的巧合也讓鍾小葵覺得命運乖張,但白駒人更為擔心的是那個所謂“借屍還魂”的洪媽媽和爸爸吵了架這件事情。
“‘再大的變化都有一個微小的開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變化,就在這一個小小的線索中’。”這句話是老師當年告訴他的。那之後,他曾數次在案件中發現這件小事的重要性,諷刺的是,最後他也是靠著那個線索,最終……
鍾小葵也憶起什麽了一般,默默地想著。
小予看上去十分不安的樣子,為了安慰他,羅秋趕緊拍拍他的肩膀:“小予,其實,也沒有那麽嚴重啦。媽媽不喜歡姐姐是很正常的事情呀,爸爸和媽媽就應該是一家人,任何插入一家人的都是不好的,是……是小三喲!”
笑著說出那個讓她心揪起來的詞語,她隻是告訴自己,一定要瀟灑堅強,時機不對罷了。她會笑著離開。
小予有點迷茫得抬起頭,這個詞他聽過,是不好的意思,子君就經常拿這個詞語來罵人,但是這個詞語真的用在姐姐身上的時候,他就是覺得不舒服、不合適,雖然可能有點不孝,但是反過來他覺得媽媽才是那個被叫做“小三”的人。
可他又覺得這樣想自己的媽媽是不對的,他猛地站起來,背起自己的書包,默默走出門,臨走時輕輕道了一句:“不,你們不知道,一定會有的,‘血光之災’。”看不見表情,也聽不出情緒。
羅秋趕緊說了抱歉,追了上去。
鍾小葵尷尬地坐在白駒人身邊,他倒是默默地,像是在想著什麽,鍾小葵打了招呼出去稍微收拾一下。
外麵的沙發上照例坐了老爺爺,但這次他沒有專心看報紙,而是看著羅秋出去的門口方向撇撇嘴。
“幸爺爺。”
聽有人叫他,爺爺轉過頭來“喲”了一聲算是招呼。不知為何,總覺得爺爺對她比對羅秋冷淡得多,嗯,可能是錯覺吧。
上次和爺爺談了一下,似乎他是十多年前在這所谘詢室原來的位置的住家裏的爺爺,後來住家改建成了這個谘詢室,而原來的住家屬於樓下的裁縫老店,也就是說他就是樓下裁縫店的老板的爸爸。
不過尹輝好像說過,據說他是上個世紀的電影明星,不小心在這裏拍戲的時候喪命了才留在這裏的。
至於羅秋聽到的版本,應該是他就是白駒人的爺爺的爺爺,特地被召喚回來保佑這裏的。
所以至今老爺爺的身份依舊是個,迷。
這次老爺爺卻沒有一貫旁觀的態度,雖然所說不多,說完也繼續做他的事情:看報紙。但是卻讓鍾小葵更加在意。
“她的那個小包裏,好像有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一前一後默默地,羅秋將他送回了家。
按照和洪老師約好的,每周五要送洪予回家,而他每周五下午要去一個培訓班講課,所以晚到,一年來幾乎都是如此,如今忽然要她不送,她也很是不安。所以直到看到小予到了樓下,拿出鑰匙進入了大門,她才轉身走了。
隻是轉身的一瞬,她忽然覺得全身一陣發冷,特別是心髒的部分,竟然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的疼痛起來。
她猛然想起了什麽,立刻拉開了手提包的拉鏈,哆哆嗦嗦地,她從伸出拿出那個棕黃色的東西。
那是一個稻草人形狀的手掌大小的人偶,心髒的位置被紮了一根圖釘,而圖釘定住了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麵是兩個似乎是血寫就的小楷——“羅秋”。
她知道這種人偶的名字:咒殺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