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覺得奇怪,卻發現是SH視頻app的推送新來了一條新聞,長舒了一口氣,她癱坐下來。無意識地翻動新手機。也是,新手機的鈴聲自己也不熟悉,推送的鈴聲竟然當做了來電鈴聲,這樣隨意就被嚇個半死,也是自己的意誌力不堅定,慚愧慚愧。
但還未回神,手機裏卻依舊出現了吳希的名字,原來來自推送的新聞。她瞪大眼看著這條新聞——
“S市影視行業重大調整,騰龍為寰宇合並,老爺子化悲痛為力”
被合並了,那麽那座巨大的樓宇,也要改名換姓了嗎?吳希這個男人,那般虛張聲勢且對謝老爺子女兒下了手,結果還是沒能保住家業,說不定底子裏還被掏空,如今也是個有名無實的。不過嘛,人家既然做過了有錢人,必定也是有辦法繼續有錢下去的。他至少是個二代,有錢的朋友也肯定不少,自己路子絕對也鋪了,再“次”也不會像一個純粹的普通人一樣的。
也算,別人的事情自己也不想去摻和,隻要他不來打擾自己,各人安心過日子就好。
但就鍾小葵這種天生惹事兒的體質而言,再遇見他也是必然的事情,隻是那時的吳希,和他想的實在不會有半點的吻合,這裏就不表。
台燈亮起的時候,鍾小葵歎了一口氣。麵前這堆資料是從到陽光心理谘詢室第一天就拿到的債,總要還的,今晚就是了。
呷一口咖啡,她轉了轉手腕,鬆鬆筋骨,開始翻動這十份“作業”。
專注幾小時小時之後,她已經困到了極致。咖啡早就見底,電子鍾也跳到了第二天早晨的1點。好久都沒有專注到這麽晚,上一次這麽晚都是……高考的時候了吧。
不過手裏的這一份就是最後一份了。她捏了捏眉心,眼睛其實都已經模糊了不少了,再看下去就要天旋地轉了一般。撐一撐就過去了!她咬咬牙,不能叫白醫生小看。
總結下來,這十份資料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幾乎每天都是兩位左右的clients,有媽媽送來的多動症孩子,有焦慮傾向的白領,幽閉恐懼的男人,甚至有一位不願意報警的“DV”受害者……client基本也是按照一周、或者兩周一次的頻率,谘詢3、4周之後基本會有好轉。不過好轉之後立刻不來也是常事,這就像是你去了醫院,醫生給你開了藥,你吃了藥之後覺得漸漸好起來,或者就繼續吃著藥或者幹脆不吃等它自己愈合了,也不會再管去醫生了,除非你惡化。有時候是因為沒錢看病,有的是沒有時間,至於心理谘詢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就是大家覺得,不願意被人認為是“腦子有毛病的人”。
哪怕是在S市這麽一個站在我國心理谘詢前沿享受風口浪尖洗禮的地方,也多得是心裏保守,不願意邁開這一步的人。這就是現實。
當然,這還是普通的谘詢類型,其中的六份就屬於這個範圍。
剩下的三份就稍微有點不同了。
她把這三份攤下來:頭一名,是一個女生在家裏養了十多隻“金童子”,和他在一起快十年的男友前來,希望白駒人去看一下他女友究竟是出了什麽問題。這一份谘詢記錄中,白駒人在第一次谘詢後寫到,通過調查呂某病曆發現,呂某在20歲時,輸卵管病變,結果為懷孕幾率下降三分之二,泰國散心旅行後迷上養小鬼。第二次是師弟調查後的記錄,她能看到鬼。第三次是與她麵談後,她希望能養每次的孩子,男友並不同意她犯險,二人同意深談。第四次並沒有見麵,是男友電話來的,女友領養了一名3歲的孩子和他一起去外地玩耍。至於小鬼的事情,並沒有提了。
“嗯——還要外出谘詢嘛!”忽然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嚇得她小心髒猛一跳。看清來者,她翻了個白眼拍拍自己頻頻受驚的小心髒。
原來是笑眯眯的一對15歲左右的男女,漂浮在她的書架上。他們各自穿衣的風格差距很遠,男孩子是漢服,女孩子是旗裝,且看上去都不像戲服,質量好得驚人。
“阿蘭、金華,都說了不要嚇我!”鍾小葵小聲得表示反抗,不想又想以前那樣,因為和他倆吵架驚起已經熟睡的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