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強者與弱者
“我覺得我們警方沒有應付不了的人。衣科長你說的那兩人我也見到了,雖然我們沒有仔細接觸過,但就他們展現出來的本事來看,完全在我們警方的應對範圍內的。衣科長,我們要對自己有信心。”
這話自然是玉玉說的,別說是玉玉,就是我也有點理解不了衣黎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她自己就是警察,然後說他們警方應付不了?這是在打擊自己,還是再給自己找借口開脫呢?反正這絕對不可能是她的實話。
衣黎似乎自己也意識到說錯話,她下一秒就轉換了話題。
“這兩人暫時放著不管,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抓住這個黑客,免得讓他造成更大的混亂,他現在就敢試圖綁架何先生,之後也不排除他會做出更喪心病狂的事情,萬一要是讓他真成功做到某一件,那對整個社會來說都是災難。”
“而我們的職責就是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是啊。何玉玉,你把我說的話,也轉告給你父親。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現在的笑麵人組織並沒有能夠有效的組織起來,他們還處於一個零散的狀態,這種狀態的笑麵人組織,毫無疑問是拔除他們最好的時機,要是錯過了這個階段,我可不知道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我會轉達的,但是衣科長,我個人還有一個比較好奇的問題。衣科長你覺得笑麵人組織做這些惡心人的事情,他們的動機到底是什麽呢?”
“這可不好說,可能性有點多。我想我們隻有抓住了笑麵人組織真正的控製者,我們才能弄明白他們為什麽這麽做,現在我們的推斷,都太過空洞了。”
“太過空洞了嗎?也是啊,誰讓我們現在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了呢。我們現在就像是在走迷宮一樣,眼前漆黑一片,全憑感覺往前走,而沒人知道我們的下一步是不是萬丈深淵。”
“我們現在不是在走迷宮,也不是走進了他們的圈套,我們和笑麵人還是有資本對抗的,隻是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所有是劣勢,但他們隻要敢走在陽光底下,又或者在陽光底下露出那麽一點點狐狸尾巴,那他們就一定會暴露。”
接下來,這群人又討論了一堆我聽起來絲毫沒有意義的事情。
主體還是圍繞笑麵人組織的探討各種可能性,以及犯罪者高超的本領的施展方法,以及一部分特殊環境下可能會發生的不科學反應。
總的來說,我們也隻是進行了相對有意義的交流,主要還是了衣黎那邊,讓我們知道了點新信息,可惜並不是什麽關鍵的信息,但也不是完全沒用,至少讓我們更加了解了一點笑麵人這個犯罪組織。
也就在樓下,即將告別的時候,我這才想起來之前商會的委托。
“衣科長,我這有一件事,是商會讓我專門找你問問的,今天正好見到了,不知道能不能和我說一下這事。”
“商會?我這估計沒有什麽資本家想要知道的消息,我可以回答,但你最好不要有太多期望,因為如果我的消息能夠賺錢,那我就不會連黃金多少錢一克都不知道了。”
“衣科長,我要問的肯定是你的專長,但能不能賺錢,我也不知道,我也隻能說,希望能夠賺錢。”
衣黎能夠如此痛快的答應回答商會的問題,這是讓我挺意外的。
按照我的理解,這群官老爺最討厭的就是資本家,沒辦法,我國官員不許經商。
為了防止這位官腔十足的大爺不變卦,我也是迅速的講明白了我要問的事情。
“何先生這次差點被綁架,不就是因為他想要投資移動網絡嗎?現在何先生依舊沒有放棄這個想法,隻是何先生雖然沒有放棄,但也在猶豫,商人做事,沒有那麽好下決定。”
“投資建設移動網絡?這個可不是有錢就能夠投資的。”
“對啊,之前何先生就申請過,但是被拒絕了,那可是連何先生都沒辦法弄下來的申請。本來這事是沒多少機會的,隻是商會內部也不知道怎麽就打聽到了一個很奇特的說法,就是說我們市警察的網絡安全部門,正在寫一份調查書,而這份調查書,很有可能決定未來幾十年移動通訊網絡的發展。”
“還有這事情?我就這事這部門的,怎麽完全不知道我們部門還有這樣一份報告要寫。”
“衣科長不知道也正常。商會那的消息,我認為是多半不會有錯,並且這種報告一般都是機密,很有可能是上頭指定某人寫的,有一定保密性,不外傳是必然的。我這邊也不是想問這份報告寫了什麽,隻是比較關心,網絡安全部門整體對移動通訊網絡的態度。”
“我們的態度那肯定是支持網絡放開管製,並且重新建設移動網絡的,我想我們部門裏,應該沒有反對建設的人,我說對吧?”
“.……”
“.……”
“.……”
衣黎這個人,不說話的時候,官老爺氣勢非常足,怎麽一說話,就開始自言自語了。
這給人的感覺,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但不管怎麽樣我這也得到了我想要知道的答複。
毫無疑問是個好消息,看來也有和商會講條件要好處的資本了。
那麽——那麽就不去管衣黎想什麽說什麽了,反正我們和衣黎,估計也就隻會見這麽一次而已,就算這人腦子有什麽問題,那也不會影響到我,反正不去管她了。
我是下定決心,不要和這個人扯上關係了,和網絡犯罪相比,刑警支隊負責的案件都算是慈眉善目,這種環境下腦子有點問題,屬實正常。
昏暗的燈光下,我們彼此之間的距離開始變得模糊,我是有意的往呂布那邊靠了靠。
最前麵的衣黎打開車門後,並沒有上車,而是再一次看向了呂布。
“呂布,你還記得笑麵人和你說過什麽嗎?”
“不記得了,都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我也沒必要記住。”
“不記得也沒關係,反正你肯定拒絕他了,不然也不會在這裏了。我是不知道你具體的想法是什麽,但好不容易來了,那——那至少讓自己過得舒服點,麻煩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辦吧。你們就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吧,你看現在雖然不是最好的時代,但也絕對不是最糟糕的時代。”
“難道你們不是人嗎?什麽都交給你們去做,我們隻要躺著,等著你們了結一切?人救不了人,人也誰都救不了的。”
“誰都救不了嗎?是啊,但我們總會想著,讓他人來救我們,我們也總會試圖,向他人求救,無論對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我是不知道衣黎說這些是什麽意思,更不明白呂布的回答又是什麽意思,但這兩人似乎就這麽莫名其妙的互相理解了?
什麽救不救得了,什麽求救,什麽被救,扯什麽鬼呢。
他們是在討論宗教問題,還是哲學問題?我是覺得思考他們說的話,就是純粹的浪費時間,好在衣黎也沒繼續說下去,她對著呂布點了下頭,就上車了。
時間不早了,在外麵也晃悠了這麽久了,該回家睡覺了!
——
周末。
這好像還是我和呂布單獨過的第一個周末。
之前爸媽都在家裏——也和爸媽沒關係,呂布這個人之前從來不往外跑的,一個人坐在客廳能看一天電視,她前幾個月就是一直這麽過的,按她的說法,是她正在通過電視獲取我們這地方的信息和情報,實際上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不亂跑肯定是好事情,她雖然絕對能夠找到回來的路,但萬一碰到了什麽,她是無所謂,但對被碰到的人來說,那絕對是災難。
還有就是,你別看現在呂布脾氣挺好的,她剛來我們家的時候,脾氣可是很大的,現在大概是適應了周圍的環境,至少會聽人說話了。
雖說這個要求對成年人來說是低了點,但是對呂布這樣長的好看,並且還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來說,她能夠做到聽別人說話,已經是很值得誇獎的一件事了。
我要是和呂布一樣,估計天天都得被我爹媽揍得鼻青臉腫——等一下,難道說呂布這麽強,就是被她爹媽揍出來的的?
有這個可能性!
怎麽可能!
我拍了下臉,走向了窗邊,抬起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
真不是什麽好看的風景,看著甚至還感覺非常的壓抑,但對我們來說,這樣的天空,我們早就習慣了。
平時沒人會抬頭看天的,我也不是突發奇想,而是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不是噩夢,更不是讓人恐懼、惡心的夢,是一個異常美好,如同幻想一般的世界。
草原、藍天,還有各種各樣的動物,比如說馬、牛、羊等等。
我是不知道為什麽會夢見這些,因為我不認識我夢見的大部分生物,而在夢中,我能夠清晰的理解那些是什麽,雖然感覺怪怪的,但總比夢到可怕的東西要好。
下了樓,呂布並不在樓下看電視,這才是正常的樣子!
平時這個人都是很晚起來的,要是她一個大早醒了,我反而會覺得奇怪。
打開電視,看了一眼今天的天氣,意料之中的高溫,隻是相比於前段時間的天氣,今天的溫度要稍微要好上那麽一點點,然後新聞麽,並沒有看到我想要看到的。
這也意味著沒有惡**件繼續發生,同時也意味著凶手還沒有被緝拿歸案。
鋼鐵不是一天煉成的,凶手也不是一天就能抓到的,更何況我們現在都清楚,笑麵人組織不止一個人,想要徹底的把他們一網打盡,還真得花點時間。
本來想著直接去做早餐的,隻是我在路過方天畫戟的時候,又莫名其妙的想要試著拿一下我之前無論如何都抬不起來的兵器。
“呼——抬——”
我算是用舉重的姿勢去抬這東西了,結果和兩三個月前一模一樣。
方天畫戟,不動如山!
我是已經不止一次好奇為什麽呂布這種看起來並沒有什麽肌肉,甚至還不是膀大腰圓的人,能夠輕易的拿起這麽重的東西。
你說她要是去參加舉重的世界賽,豈不是能夠輕輕鬆鬆奪冠?但這對長期訓練的人來說,是不是又太不公平了?呂布那顯然不是長期訓練的出來的,不對,好像也不能這麽說,她自己說自己是訓練了非常久的,但就她那身材,絕對是才能大過努力的。
具體是怎麽練出來的?我是完全不感興趣的,反正我不可能練的和呂布一樣。
我真要被人這麽問了,大概也隻會回答三個字。
不知道。
你也不要認為問呂布,她就會告訴你是怎麽做到的,又或者說出自己的才能多麽優秀。
當你讓一個天才來教你的時候,你將會體會到人生最痛苦的事。
你的不理解,在天才眼中,隻是簡單不過的常識,甚至是連解釋的必要都有的常識。
什麽叫做與生俱來的差距,什麽叫做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填平鴻溝。
上帝為他人打開了一扇窗的同時,卻會忘記為無數人打開同樣的窗,更何況我們的世界本就沒有神明。
世界上,人與人生來就不是平等的,想著大家一起努力,就能夠得到一樣的結果,這是多麽愚蠢的想法。
我不是蠢貨,我是會羨慕呂布這樣的才能,但我絕對不會想要成為她。
擁有絕對的力量好嗎?
好啊。
一切都可以用最原始的暴力去解決,絕對的暴力,那就是絕對的正確,前提是你不能擊倒,否則你就是絕對的錯誤。
但,除了暴力之外,真的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了嗎?
無論任何事,都會有一個頭,也會有一個尾的。
可是過程卻未必都是一樣的,我們的目標也許是一致的,我們也許都能夠到達終點,但是我們選擇的道路,很有可能就是完全不同的。
強者有強者的活法,弱者也有活成強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