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攻勢
“那會不會有人瞄準了這一點，所以專門藏了進去？”
“絕對不可能有人潛藏進去，舊校舍裏麵有劇毒物，那可不是用防毒麵具就能夠過濾的，而學校想要采購更高級的防護用具，那我老爹那邊肯定能夠知道，不僅是學校，如果說有人在市內購買這些，我們都能得到消息的。”
“我明白了。就算你們不說，我也不會去那什麽舊校舍的，我不是什麽擅長找東西的人，也沒有和賊一樣潛入地方的習慣。”
呂布打消了去舊校舍的念頭，這無疑是一件好事。
具體有關舊校舍的情況，我是肯定不清楚的，連警察那邊都不知道具體情況，又怎麽能夠指望我知道什麽呢。
反正那是一個危險的地方，別去就對了，更何況據我所知，想要進入舊校舍的程序也挺複雜的，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地方，否則鬼知道每年會死多少學生。
這裏也隻是和呂布說一下，免得她被誤導進那地方，僅此而已。
雖說我不認為呂布能夠記住今天我們說的，但好在隻要在學校內，我基本都跟著，我還是很清楚舊校舍是什麽環境的。
——
送走了玉玉，回頭到客廳，今天和昨天一樣，呂布依舊坐在方天畫戟前麵。
我也是走過去，坐到了她身邊問問情況。
“今天又在想什麽呢？”
“我隻想到了在洛陽的時候，也聽聞過類似的案件。那個時候我也是聽說過了不少滅門慘案，以及怪異的死法，隻不過當時死的都是朝廷的高官，又或者是針對太師周邊之人的刺殺，等我到了之後，太師那反而太平了。”
“太師？董卓嗎？按曆史呂布可是殺了董卓的人呢，那呂布不應該非常恨他嗎？”
“恨啊，所以我和他已經沒了父子之緣，我也沒辦法稱呼他為義父了。太師他待我不薄，我卻出於一時憤怒殺了他，落了個不仁不義的後世評價，倒也正符合了我的情況，也是我活該啊。哈哈哈——”
“曆史上呂布是為了貂蟬殺了董卓，我想呂布姐你肯定不會走到這一步的，你之前和我們說，你學武之後學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隱忍和冷靜，要是真學會了，怎麽想也不會熱血上頭，一時衝動就殺了自己義父吧？”
“越是懂的隱忍和冷靜的人，越容易判斷出錯，也越容易走進別人布好的局裏。人人為棋，卻又人人想為棋手，越無能，幻想的也就越現實。小涼，你說執掌他人生死，真的有那麽讓人著迷嗎？權力又有那麽重要嗎？”
“我可不懂這些東西，這是哲學問題，我也沒打算弄明白，呂布姐早點睡——”
眼見呂布拋過來問題是聽到就頭疼的類型，我是立刻打算離開，可我剛起身就被抱住了。
呂布又一次抱住了我，這個人，還真喜歡抱著什麽東西。
某種意義上也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就算缺，那也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呂布姐，該睡了！”
“.……”
“.……”
這個人有的時候，還真的不知道該讓人說什麽。
不光會是她，有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似乎說什麽都沒什麽用，說什麽也改變不了現實。
不在乎——呼，不在乎，反正在這個世界都已經足夠糟糕了。
糟糕歸糟糕，可我們要做的絕對不是逃避問題，更不是放棄希望。
沒錯，人不可能放棄希望的，所以！
“呂布姐，該放手了。”
“.……”
“我說放手！呂布姐！我要睡覺！快放開我——呼——放開我——”
“.……”
掙紮，徒勞的掙紮，但卻是有意義的掙紮。
絕對的力量之下，躺著等死是絕對錯誤的選擇，唯有掙紮，才能換來那麽一點點的可能性，即便那是無限等於零，卻不等於零的可能性。
——
我意外的被呂布折騰——應該說是我折騰自己，算了怎麽樣都好，反正我是久違的睡了個好覺，多半因為這兩天太累了？也主要和莫名其妙的噩夢有關係。
下樓之後，更是意外的見到了呂布，這個人這個點醒還真是少見的事情，等一下，這個人手上拿的是什麽？
“呂布姐你拿著什麽呢？”
“不知道，我在院子裏麵找到的，感覺這玩意不太對勁，就撿回來了。”
“撿回來了？這玩意——這東西是蛇吧？”
“不太像，你見過鐵質的蛇？”
呂布撕掉了蛇的腦袋，並不是想象之中血肉分離的場麵。
金屬的碎屑鋪落到了桌子上，我也聽到了塑料和金屬被扯斷的聲音。
我皺著眉頭走了過去，並沒有去接呂布手上的蛇，刻意保持距離的觀望了下。
“應該是人造的模型或者玩具。我可不記得我家有買過這些，最糟的情況，大概就是有些惡趣味的人，估計在搞我們，不對，最糟糕的情況應該是這東西是案子犯人丟過來的，隻是這種可能性真的太低了。”
我並沒有第一時間往案子上麵考慮，也就如我所說的，我們昨天才確定有可能要調查，當天晚上凶手就能找上門的？這凶手是不是也太神通廣大了？
可是我也需要考慮最最糟糕的情況。
“呂布姐，把蛇腦袋給我——裝進袋子給我，我拿給玉玉看看，也許她那會有點頭緒，我是真不希望玉玉知道這個東西。”
“行吧，那剩下來的這些怎麽處理？煮湯嗎？”
“這玩意怎麽可能用來煮湯！這是塑料蛇，會吃死人的。退一萬步說，就算這東西是真蛇，呂布姐你也敢吃嗎？這可是蛇！”
“有什麽不敢的，蛇本來就是能吃的。”
“能吃，不代表法律允許，我們國家所有野生動物都是保護動物，連到野外的兔子，都是非常珍惜的物種，可不能隨意捕殺，我們整個世界的物種，都沒剩下多少了，保護點他們，別讓我們在物種上這麽孤單，絕對不是錯誤的事情。”
“我知道的，你父母之前也交代過，野生動物是絕對不能碰的。”
“呂布姐，這要是真蛇，估計我們都得要去坐牢了。”
這可不是我亂說的，隻是現在整個世界這個樣子，一般人就是想要犯這個法，都十分的困難，野生動物太少了，少到一個人一輩子都未必能夠見到的一隻的那種少。
也就是這麽幾句話的功夫，呂布在我的指導下，把蛇的腦袋裝進了塑料袋裏。
我也是猶豫了好一會，才伸手去接，即便是隔著袋子，我都是滿臉嫌棄。
沒辦法啊，難道還有人不怕蛇的嗎？還有人對蛇沒有反感的心理嗎？你要說呂布？那是個例之中的個例，我都不知道她還會怕什麽。
注意到還坐著的呂布，我好意的提醒了一句。
“呂布姐，記得要洗手哦。”
“你怎麽膽子這麽小，這還不是真的，要是真有條蛇，你整個人怕不是要被嚇傻。”
“我先走了！”
我可沒打算和呂布說這些，更沒有爭強好勝的想法。
你說一個正常人膽子哪裏會大，不對，這哪裏是膽子大小的問題，這明明是衛生方麵的問題，鬼知道這玩意有多髒，鬼知道這玩意會不會帶什麽病菌。
為了自己的健康，以及心理舒適考慮，還是不要碰這些東西，才算是合理和明智的選擇。
——
一個大早到了學校，等了好久，卻沒有等到玉玉，一直是到差不多快要上課的時候，玉玉這才急急忙忙的到了班級。
這人平時來學校都是非常早的，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來的這麽晚。
等到晨課結束，我這才示意玉玉到外麵說。
這外麵，自然是指的天台了，有必要說一下，凰海學院的天台可不是光禿禿的什麽都沒，而是繼承了原先就有的設計，天台更類似於一個小公園，花花草草是非常多的。
這方麵的維護，學校自然是不可能花錢專門請人弄，這年頭花花草草也是要花不少錢的，光這筆費用都不低了，你還要他們出錢維護？怎麽想都不可能，所以學校就專門讓學生用社團活動的方式，維護天台的小花園。
誰讓我們是學校呢，學生單純好騙，並且一個個還都是精力旺盛，絕對不會抱怨的免費勞動力呢。學校方麵隻需要隨便宣傳宣傳，這些活自然就會有人去做了。
你問我會不會去做？我還沒這麽閑，也沒這麽好騙。
更不要說，我在參與這些公共活動時，都會思考的一個問題。
——
參加這些公共活動，我能得到什麽。
——
答案自然是除了讓學校受益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那麽，出於理性的考慮，我為什麽要去做呢？又不是沒有人去做。
我是能夠這麽想，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反正不管我的事，我也沒有必要去討人厭。
現在還是著重一下，眼前必須要問的特殊東西吧。
我和玉玉到了天台之後，找了個開闊的地方坐下，確認了一下周圍的人距離我們都比較遠之後，我才從口袋裏摸出了那個裝蛇腦袋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