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狂蝶
這四起事件是非常的詭異,玉玉對這些事情,顯然也不會添油加醋,她家裏又不是做媒體的,胡編亂造的本事,還是沒有的。所以明白這些事情非常麻煩的我,作為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到的和思考的都是非常有限的,為此,我完全沒有打算在這方麵胡思亂想。
誰讓呂布都已經開始了正式的授課了,她之前所說的一切,估計都是校長他們準備的演講稿,又或者是早就商討好的東西,又或者說是他人給她想的開場白什麽的,反正我是絕對不相信呂布她能夠說出剛才的那些話。
現在才是真正的授課時間,你別看呂布這個人蠢蠢的,但她絕對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武術家?這麽形容似乎也不合適,反正呂布在這方麵真的很厲害就是了。
流程走完了的呂布,首先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首先,我得問你們一個問題,當自己麵對危險的時候,你們最需要的是什麽?”
“——”
“——”
“——”
下麵的回答都是亂七八糟的,有說武器的,有說勇氣的,還有說什麽魔法的,這群人明明都已經不是初中生了,還要鬼扯這些。
我是挺不滿他們鬼扯的,可顯然,呂布並不在意,她反而笑著連連點頭。
“你們說的都對,但是,無論是勇氣,還是武器,又或者你說的那什麽魔法,這些都不是與生俱來的,也不是憑空出現的,所以我要表達的意思,你們應該都明白了吧?”
“呂老師是要教我們怎麽製作武器嗎?”
“呂老師是教教我們怎麽——”
“——”
不得不佩服這群學生的想象力豐富程度,他們到底是怎麽想到呂布會是一個童話故事裏的魔法使,又或者是可以上天入地的超人的?
呂布隨便揮了下手,示意大家安靜,隨後說出了她真正想表達的。
“等你們學會用腦子,武器反而成了次要的工具,但是腦子這東西,也不是憑空就能長出來的,懂嗎?”
“可是我們都有腦子。”
“麵對危險的時候,你們連逃跑的勇氣和能力都沒有,這不算有腦子,瘋狂的逃竄和歇斯底裏的哀嚎,那隻不過是本能而已,算不上有腦子。”
“——”
別說下麵的人詫異聲一片,就是我也頗感意外。
呂布這個人,我們接觸這麽久了,不說她是個傻子吧,但也絕對算不上聰明人,甚至在我看來,她在為人處世方麵是完完全全的蠢貨,常識也是缺乏到絕望的地步,你說一個正常人會這樣?不是正常人,那不就是蠢貨嗎?
所以一個蠢貨在和一群沒腦子的小孩子說什麽腦子,這場麵可不是一般的滑稽。
我是這麽想,卻不能這麽說,誰讓現在的呂布算是老師呢。
可不能莫名其妙的去拆別人台呢。
——
下課了。
前前後後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課程,你要問學到了什麽?
什麽都沒學到,這是實話,因為這一個多小時,基本都是坐著聽呂布說一些攻防上的理論,以及不這麽做可能麵對的後果等等,反正都是理論。
雖然說沒有學到任何物理層麵有用的東西,但至少,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很重要的點,那就是如果你遇到襲擊,你首先要做的不是拚死反抗,而是當場作出合理的判斷,並且通過這些判斷做出合理的反擊,以此確保生存。
這種情況下,求救和逃跑,自然也是反擊之中的一種。
我是覺得呂布這樣的授課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因為所謂的防身術,本質上求的是自保,求的是活命,所以教導學生如何逃跑和分析逃跑必要的條件,確實是非常重要的理論知識。
對他們,包括我在內的學生而言,能夠逃跑的情況下,絕對沒有理由衝上去和匪徒對抗,這是非常不明智,並且容易送掉自己小命的愚蠢選擇。
我是這麽想,可另一邊的玉玉,就完全不這麽想了,好在她沒有在課上抱怨,又或者直接站出來反對,她是跟著我們離開了學校之後,才和我們提的。
也就是現在,呂布在我右邊,玉玉在我左邊,這兩人就隔著我開始了奇怪的交流。
“呂姐,今天課上說了那麽多,真的有用嗎?”
“有,沒用我和你們說這麽多幹嘛呢。”
“我還以為是能夠學到特殊技巧的課程。今天雖然是理論課,但是之後搏鬥方麵的技巧,呂姐,你會教的吧?就是那種一下就可以放倒人的招式,又或者特別實用,一下子就可以讓人昏迷的技巧。”
“你們想要學這些?我是真不建議你們學,任何事情都需要一個基礎,拔苗助長隻會適得其反,我當年在遇到師傅之前,就已經鍛煉了好多年,我的基礎可是非常好的,而你們剛開始就想學這些?我覺得還是學習如何逃跑,更有用吧。”
“玉玉,我覺得呂布姐說的沒有錯,我們學生真的遇到了危險,應該思考的是如何自保,而不是站出來對抗,更別說我們大部分人都沒有和暴徒去對抗的能力,我們也不應該去對抗,從各個方麵來說都是這樣的。”
“可總要有人站出來反抗的,一味逃竄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這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大家,因為總要有站出來的。”
玉玉畢竟是警察的女兒,思考方式不同於普通人也正常,更何況就和玉玉說的一樣,我們想著自保固然沒有錯,但是當真正的大危機出現的時候,也不是光逃避就有用的。
危險和危機總是存在的,隻是有的時候這些東西,是由他人替你承擔了而已。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大家都是人,他們替你承擔絕對不是必然,所以有的時候想著如何反抗,盡自己的一份力,肯定也是沒有錯的,但這個沒有錯,絕對是需要考慮一下自身能力的,以及自己是否能夠做到。
這個時候,也許就是展現呂布她所提及的,腦子的重要性了。
——
回到旅店,我也是因為比較在意玉玉白天和我說的案件,所以特意打開了電視。
電視上播報的新聞並沒有我想要看到的,這應該是好事吧?至少說明事態沒有進一步的惡化,也沒有新的受害者,同時也意味著犯罪者依舊沒有被抓住。
說起來,今天呂布也提到這個件事情,我是能夠想到,這多半是學校方麵專門和她說的,也能夠想到,學校方麵很有可能知道的並沒有警方那邊知道的更多,但我稍微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問一下。
“呂布姐,有關最近發生的襲擊案,學校那邊有說什麽嗎?”
聽到我所說的呂布,這才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電視,之後才看向了我。
“也就是一些奇怪的案件,我看你的樣子,也應該知道不少。重複的我也就不多說了,比較重要的,還沒公布的,大概也就是在你們學校周邊,出現了第五個受害者。”
“第五個受害者?是和我們學校有關係嗎?”
“是你們學校的老師,身中二十多刀,死在了距離學校不遠的倉庫內。你們校長也有點擔心和懷疑,學校內是不是混進了殺人狂,所以讓我盡可能的教一些,學生們遇到危機時,能夠有效保護自己的手段和方法。”
“校長擔心和懷疑?他們那是發覺了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這個老師死前曾經和同事提過,他值夜班的時候,曾經見到一批社會閑散人員在學校周圍遊蕩,並且還在學校內見到了奇怪的人影。”
“社會閑散人員?就是那群沒工作,也不願意工作的?他們在學校周圍晃蕩?警察能讓他們入侵學校的?這絕對不可能的,就算闖進學校,學校裏也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闖進來幹嘛,找死嗎?”
我是清楚我們學校周圍不可能有這麽閑散人員,更不可能說有閑散人員殺了人,到現在還沒抓住的。現在市內出了這麽大一個案件,有了這樣的線索警察可能不去排查?排查了能夠抓不到犯人?絕對不可能。
這也就是說,所謂的社會閑散人員,很有可能隻是某些人故意提起的,但考慮學校方麵,很有可能也沒有完整掌控到信息,所以在某些方麵出現偏差,也是正常的,也不能因為這些話就說學校方麵存在主觀惡意,又或者有所隱瞞什麽的。
還是等明天,再問問玉玉吧,反正她明天肯定知道有關案件的最新進展,但在此之前,我是不是也該問問呂布她的想法呢,要是她卷進這種殺人案,並且有所動作的話,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麻煩事。
先不說調查的危險與否,就說比較次要的,要是她被卷入殺人案,妨礙了警方調查,這才是無緣無故給別人添麻煩,找凶手,抓犯人,這還是交給專業的去辦比較好,可這些話顯然是沒辦法直接說出來的,那也隻能帶有一定目的性的去詢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