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愛江山更愛美人
趙旭旁若無人，隻當自己是在自娛自樂，完全忘記了此時的他身處在另一個異界，而且是在皇帝的身邊。
倒是管鵬，受其感染，也跟著哼哼哈哈地唱了起來，雖然他唱的亂七八槽，但是曲調卻出奇得精準，而且節拍也非常得到位，沒有一絲的拖遝或超前，這說明這家夥原本應該有一個很好的音樂細胞。
皇帝老爹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來，也許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快樂過，真得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觀眾、聽眾，若不是自恃身份，說不定他也會跟著趙旭的曲調哼唱起來。
劉公公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擔心，到此時，看到大殿中的父子兩如此得融洽，也便放下了心來。
良久之後，在趙旭都不知道自己彈了幾遍，又唱了幾遍，不得不將琴弦一轉，收尾停琴，餘音嫋嫋而沒，但是卻令人覺得繞梁三日之感。
趙旭抬起頭，正與皇帝老爹的雙目相撞，他馬上被拉回到了現實中來，恭敬地問道：“父皇覺得孩兒彈得如何？”
皇帝老爹難得了笑出了聲來：“彈得不怎麽樣，但是唱得不錯！”
趙旭哂然，他當然知道，以自己的水平，也隻是原主記憶裏的殘餘，真得達到原主那般高超的琴技，應該還要多練上一段時間。所以，在這個時候，就隻能另辟蹊徑，用別的什麽來吸引別人的注意，以求達到讓人不注意他的琴技上。
他自認為自己的嗓音不錯，還不到十六歲的少年，正處於變聲期間，嗓子高亮，可以唱到出又尖又遼遠的高音來，即便是達不到海豚音，卻也是普通人無法達及的。
“多謝父皇誇獎！”
皇帝老爹想了一下，還是道：“你再彈一首《梅花三弄》我來聽聽！”
趙旭的心頭一顫，心裏怕什麽，他就真得會來什麽。
“父皇見諒，那曲子我一直彈不好，還是不要在父皇麵前獻醜的好！”說著，馬上又道：“要不我給父皇彈一首您從來沒有聽過的曲子吧？”
“你怎麽知道我從來沒有聽過？”
趙旭心道：這個時代的琴曲，皇帝老爹或許全都聽過了，但是我要彈後世的名曲，你又怎麽可以聽過呢？
他還是笑著道：“因為這是孩兒自己所創的曲子，就像是剛才的那一曲，父皇可曾聽過？”
“哦？那好，你彈來我聽！”皇帝老爹果然被他的話帶歪了，不再去想《梅花三弄》。
趙旭隨手一撥，心念所及，竟然彈出了一首《愛江山更愛美人》！
在趙旭全身心浸入到琴曲之中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去想這首曲子是不是適合在今天的這個晚上，彈給皇帝老爹來聽。
當然，為了掩蓋自己琴技不足，他還是要放喉高歌的：
“道不盡紅塵奢戀，
訴不完人間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緣。
流著相同的血，
喝著相同的水，
這條路漫漫又長遠。
紅花當然配綠葉，
這一輩子誰來陪？
渺渺茫茫來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現，
藕雖斷了絲還連，
輕歎世間事多變遷！
愛江山，更愛美人，
哪個英雄好漢寧願孤單？
好兒郎，渾身是膽，
壯誌豪情四海遠名揚！
人生短短幾個秋啊，
不醉不罷休！
東邊兒我的美人哪！
西邊兒黃河流！
來呀來喝酒啊，
不醉不罷休，
愁情煩事別放心頭！
……”
這首歌原本是趙旭上警校的時候的代表曲目，每年新年聯歡會，或者也朋友一起去KTV時，是他的必唱。
如今，這首歌在這個世界裏，令他有了別樣的情緣，所以在唱的時候，越發得感慨起來。
雖然曲調平淡，但是好在真情流露，卻也動聽異常。
管鵬與劉公公卻在手裏捏出了冷汗來，尤其是當趙旭唱到“愛江山，更愛美人”這一句之時，兩個人都猶如被針紮了一下得痛到了心裏。
畢竟他們麵對的可是性情難測的隆興皇帝呀！
愛江山，難不成趙旭心裏頭有著想要當太子的想法？後麵又來了一句更愛美人，這又變得更令皇帝質疑了，這樣的皇子怎麽可以成為太子呢？因為趙氏皇族的祖訓裏就有這麽一條，任何當了趙家的男兒，都不允許沉迷於女色之中，否則，即便是當了皇帝，也要受到宗族的訓誡。
與曆朝曆代一樣，在趙鄭王朝立朝之時，太祖就嚴令後宮不得幹政，同時也為了防止外戚專權，規定皇子的選正妃時，不得是朝中重臣的女兒；另外，皇後的家人不得擔任朝中各部尚書以上的官職。
在如今皇帝的幾位皇子中，隻有老五趙改娶了慕容丞相家的嫡女，算是重臣之女，也便意味著老五趙改，不能夠被選為太子。
這一點兒的規矩，倒是與明朝朱元璋立下的規矩相當。
隻不過，規矩是人立的，就有可能被人所改變。
趙旭一句句的：“愛江山，更愛美人！”無疑，是將自己推到了被言官彈劾的對立麵上去了。
趙旭也許隻覺得自己隻是唱了一首歌而已，當然不會去想那麽多的醃臢事。
皇帝老爹閉目聆聽，仿佛無覺，還時不時的跟著拍子，用自己手指在桌子上拍打著。仿佛是沉浸在了歌曲之中。
良久之後，趙旭的一曲總算是唱完了，管鵬和劉公公都一手的汗水，將目光齊齊偷偷地投向了趙靺。
“這曲子不錯，可以這唱詞，都是你自己寫的嗎？”趙靺在問。
“是！”趙旭隨口答著，心裏卻有暗自慚愧，他總不能說這首歌是千年以後某個後輩的作品吧？
“你想要江山嗎？”
趙旭驀然一愣，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老爹設計了，如今隻能硬著頭皮，道：“孩兒不敢，這首歌隻是閑來無事，我自己唱著玩兒的，還請父皇不要當真！”
“嗬嗬，心有所思，歌以詠誌，這也沒有什麽！若是朕的兒子都不在乎這大鄭的江山，那麽，朕還要你們有何用？”
“諾！”趙旭隻得恭敬地聽著。
“不過，江山和美人之間是不可相提另論的！有了江山，什麽樣的美人得不到呢？”
趙旭心想，是呀，我的皇帝老爹，您是有了江山，但是美人在手也無能為力。
別人不知道皇帝老爹的情形，他可是知道的。
隆興皇帝有了隱疾，說白了就是房事不舉，早就對女人失去了興趣。這也是他不想立後的原因。
“劉喜！”皇帝老爹忽然叫著。
“奴鄙在！”
“過了年老九就有十六歲了，少年人火力壯，著尚宮局好好務色兩個才貌雙全的美人，準備為老九侍寑！”
“諾！”
趙旭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心頭一陣亂跳。
皇子到十六歲，就會由宮裏專人安排宮女侍寑，同時還要記錄行房的過程，以備皇帝查問。
那些房事不濟的皇子，肯定會早早地排除出儲君之選。
而今天，皇帝老爹怎麽突然過問起了自己這方麵的事情來了？難不成他有意立自己為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