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李甲的死因

  從悅來客棧回來的路上，柴昭有些不解地問：“既然丁小六是被羅金鳳收買下的藥，左豐為什麽還要派人李甲去滅他的口呢？”


  “也許，左豐是想要為保護羅金鳳吧！”


  “為什麽？”


  趙旭發出一聲苦笑來：“應該是本著他和羅金鳳丈夫之間同袍之誼！羅世民是因為救左豐而被射殺的，左豐本來就欠著羅家一條命！”


  很多的事情，趙旭的確是要看葛三多從兵部拿來的檔案，才清楚原因，而實際上，葛三多拿過來的，正是北河驛驛站所有人的資料，以及北河驛的史料。


  他們回驛站滕遂已經帶著北國使團離開了，之前還顯得擠擁不堪、暄鬧嘈雜的驛站，一下子變得冷清了起來。


  張縣令帶著他的一群縣裏的衙役還沒有走，等著趙旭的回來。


  當然，除了這些衙役之外，最主要的還是保護趙旭的護衛還在，雖然隻剩下了五十多人，但是莫星留下來的，都是最為精壯的漢子。


  走進了驛站的大廳，張縣令馬上站起來迎著他們進來，然後問道：“殿下，既然這邊的案子已經了結，下官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對於北河驛的這一趟差，恨不能馬上完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趙旭看了他一眼：“誰說這個案子已經了結了？”


  張縣令一愣：“殿下不是跟北國使者……”


  “那是對付北國人的！”趙旭淡淡地道：“張縣令如此聰明，難道就沒有想過我為什麽要留下來嗎？”


  張縣令臉上的汗水再一次流出來，他顯然是明白的，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柴昭道：“張縣令不要那麽急著想離開，這個案子還遠遠沒有完呢！”


  眾人齊齊看著他。


  柴昭接著道：“雖然咱們給了北國使團一個交待，但是其中還有很多的疑問沒有解釋，另外，李甲之死，也確係謀殺，這還有一條命案呢？張縣令哪能說走就走得了的呢？”


  金捕頭忍不住地從張縣令的身後走出來，向前一步，對著趙旭和柴昭躬身，道：“李甲之死，確實蹊蹺，雖然他的手裏抓著碎布片，很像是驛站的公服，但是，我已經對驛站所有的驛卒都進行了盤問，在李甲溺水之時，他們並沒有離開驛站，沒有一個人有充足的作案時間！”


  他說著，又看了看兩個人，見他們兩個人沒有表態，又接著道：“所以，在下以為，李甲還是意外溺亡，他喝了酒，卻跑到河邊釣魚，失足落水，意識不清，自然會死！”


  再抬起頭來，看到趙旭微微皺了下眉頭，馬上又道：“至於他的手中為何會有一塊像驛卒公服的布片，當時我也查看了驛站裏所有的驛卒，並沒有發現有人的衣服有破損。另外，那塊小小的布片，也不見得就是驛卒公服身上的，河中雜草亂物眾多，有些居民還往河裏傾倒垃圾，河邊漂浮著一些碎布片也是正常，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都會緊握不放，或許他臨死時，湊巧就抓到了一塊破布呢？”


  張縣令也道：“李甲並非手無搏雞之力的老弱，若他真得是被謀殺，那麽殺他的人一定是他的熟人，所以才會趁他不備。”


  趙旭點著頭：“張縣令所說不錯，我讓你查找北河驛這幾日可有人失蹤，可有結果？”


  張縣令道：“北河驛在冊一共一百二十戶，五百三十二人，有除了五十四人外出謀生，並沒在鎮上之外，並沒有任何人失蹤！”


  趙旭點了點頭，又問：“那麽，平日裏李甲和什麽人最熟呢？”


  張縣令道：“這個下官也查問過一番，李甲也算是驛站裏的老驛卒，但是他這個人並不合群，在驛站裏除了與驛長左豐關係最好之外，那便是西街劉老漢家的兒子劉小乙了！”


  “那麽，你可查問劉小乙？”


  張縣令道：“這劉小乙，自小就不學無術，在鎮子裏有名的潑皮，經常不在家，下官問詢過他的老爹，他最近一次現身還是在五天以前，之後便再沒了消息。他家裏的人也見怪不怪，並不以為然！”


  趙旭點頭，柴昭道：“看來，這個劉小乙可能就是殺害李甲的凶手了！”


  張縣令愕然：“劉小乙五日前就已經離去，並不在鎮上，怎麽會是他呢？”


  趙旭問：“你確信劉小乙不在鎮上嗎？”


  張縣令一時語塞。


  倒是金捕頭道：“小的找人打聽過，劉小乙因為賭錢被人追債，所以才會在五日前逃出家門，很多人看到他跟著一個馬販子往京城去了！”


  趙旭心頭默然，如此說來，這些大鄭朝的主戰派，應該是在五日之前就在北河驛進行布置了。


  他抬起來，看到左豐正從外麵探出頭來，馬上叫道：“左驛長！”


  左豐隻得一瘸一拐地走上廳來。


  “聽聞你和劉小乙的關係不錯，你可知道劉小乙的去處？”


  左豐連忙道：“殿下明鑒，我與劉小乙之間不過泛泛之交。當初我初到北河驛來的時候，得他幫過幾回忙，故而相熟！隻是他這個人嗜賭貪婪，輸了錢之後總管我借錢，到如今還欠我三百吊錢呢！小的也想要找他要回錢來！”


  趙旭不動聲色地道：“可是有人在前夜裏，看到劉小乙進了驛站，而且還悄悄地進了你的房間，之後便再沒有出來過！”


  左豐渾身一抖，連忙搖頭：“殿下不要聽信別人的胡言亂話，這幾日小的擔驚受怕，自從殿下一行住進驛站，便再沒有閑雜人等進過驛站，殿下的護衛守著大門，也沒有人敢隨意亂闖呀？”


  “不走門，難道不會走牆嗎？”


  左豐馬上正色起來：“自從出了人命，驛站的內外都有兩國的護衛看守，他怎麽可能跑得進來呢？”


  “嗬嗬，要是之前進來的呢？”


  左豐道：“小的不知道殿下聽了何人的胡言亂語，小的願意當麵與他對質！”


  “對質嘛等回頭再說！”趙旭道：“到底劉小乙有沒有藏到你的房間裏，進去搜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是呀！是呀！”張縣令也恍然大悟一般地附和著。


  左豐的鼻子尖出冒出汗來，知道他的房間肯定逃不脫被搜的命運，隻得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