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說出你的故事
“你得了什麽病,這要問你自己。”洛塵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看著陳戊龍,淡淡道。
“問我自己?”陳戊龍大惑不解。
“病從何起,你難道不清楚嗎?”洛塵問。
陳戊龍心想,我如果清楚,還來找你幹嘛?
嘴上說:“我……我不知道,還請洛先生指點迷津。”
洛塵又喝了一口咖啡,道:“佛家講因果,道家將緣法。種什麽的因,得什麽過;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現在這樣,全都因你而起,別人如果插手,隻怕又將生出更多的因果。”
他雖然說得雲山霧罩,但是態度已經表露,不想插手此事。
陳戊龍麵色慘變,起身九十度鞠躬,道:“洛先生,我知道您是高人,現在隻有您能救我,請您發發慈悲,出手救我。我……我還不想死,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洛塵隻是喝著咖啡,看也不看他一眼。
陳戊龍躬身不起,道:“洛先生,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都盡量做到!”
這句話在別人說來或許沒什麽,但從京城豪門世家公子陳戊龍口中說出來,還是很有些分量的。
京城陳家,橫跨軍政商三界,為京城四大家族之首,地位極高。
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陳家給不了的。
但洛塵卻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淡淡地說:“你沒那麽容易死,我已經用靈樞針法和真元之氣鎮住了拿東西,可保一年之內不會發作……”
陳戊龍的臉色愈發難看。
洛塵說:“你走吧……如果想留下,就不要再談此事。”
……
……
當天下午到次日,先後有三個人來勸洛塵幫幫陳戊龍,洛雪伊、黎家輝,還有蔡老。
看來陳已經是放下身段、放開隱私,四處求人了,但洛塵卻不為所動,婉言拒絕。
這天中午,太陽正烈,洛塵在辦公室裏看完了安之荔找團隊編製的關於藥材、花卉加工基地的項目投資建設運營方案,舒展一下身體,準備去徐子萌的萌咖啡喝一杯。
剛到門口,就聽見院子裏有些動靜。
有人說:“那是在幹嘛,走去看看!”
有人說:“農莊搞表演麽?有意思了。”
就看到有不少遊客和農莊工作人員往院子裏走。
綠樹成蔭、花香滿園的雲隱農莊花海號庭院正中,跪著個西裝筆挺的英俊青年,青年麵前支著張古色古香的椅子,側邊放著個茶台。
青年垂首跪地,這裏沒有樹蔭,火辣辣的太陽剛好烤在他的頭頂,令他汗流浹背、濕透衣襟,可是青年咬牙堅持,一動不動。
眾人圍觀,指指點點,他也隻當是沒聽見。
跪在烈日下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陳戊龍。
洛塵來到院子裏,瞧見這一幕,有些無語。
蔡老在旁邊歎了口氣,說:“阿塵,他已經跪了半個小時了,他在等你。”
劉莽看到洛塵,快步走過來道:“洛先生,陳少他……”
他想為陳戊龍求情,但卻知道自己不夠分量,一時說不下去了。
洛塵苦笑一下,走到庭院中央,問道:“你這是幹嘛?”
陳戊龍抬起頭來,看到洛塵,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然後又恭敬地垂下頭,大聲說:“我,陳戊龍,願拜洛塵先生為師,一生追隨洛先生左右,還望洛先生成全!”
洛塵扭頭瞧了旁邊的何誌雄一眼,何誌雄立馬心虛地縮了縮身子,頭也低了下去。
想來是這陳大少四處求人,求到何誌雄處,也不知用什麽法子,讓何誌雄幫他出了這個當眾拜師的主意,隻要拜入洛塵門下,洛又怎會不管弟子死活?
其他人,包括蔡老、黎家輝、小巴蒂斯特、劉莽都在勸,連洛雪伊都被他們請來了。
洛塵暗歎一聲,道:“起來吧,我不會收你為徒的。”
陳戊龍說:“那戊龍唯有長跪不起……”
洛塵道:“用不著弄這些,你隨我來吧。”
說完,轉身而去。
陳戊龍有些發懵,過了一會兒,才想到要跟上去,一起身卻感覺膝蓋酸痛難當,忽又跪倒,頗為狼狽,但他已顧不上這許多,叫劉莽扶著自己去追洛塵。
洛塵悠悠然走到萌咖啡,點了杯咖啡。
剛找個卡座坐定,陳戊龍就在劉莽的攙扶下進來了。
洛塵說:“請坐。”
陳戊龍坐下。
洛塵對劉莽說:“你去吧,告訴外麵那些人,陳少的事,我自會處理了。”
劉莽看向陳戊龍,陳戊龍點點頭道:“聽洛先生的。”
劉莽離開後,洛塵看著陳戊龍,問:“怎麽樣,知道自己的病因了嗎?”
陳戊龍說:“有一點頭緒,但不太確定……”
洛塵道:“那就說說,你最近去過什麽地方,遇見過什麽奇怪的人或事。”
陳戊龍知道洛塵這算是鬆口肯幫自己了,心頭大喜,理了理思緒,講出他的經曆:
我之前一直在京城,倒也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
家裏給我安排了一門婚事,對方是個千金小姐,家裏算是近年在京城冒起來的新興力量。
我陳家雖為京城四大家族之首,但地位卻日益動搖,表麵上風平浪靜,其他三家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很多人也等著看熱鬧。
陳家需要新興力量的注入,新興力量也需要陳家這塊老牌子保駕護航,所以,這次聯姻尤為重要。合作成功,陳家的地位起碼可以再保十五年。
世家子弟,在別人看來風光無限,但卻也有諸多無奈,比如沒有自由,連婚姻和人生都是用來犧牲的。
當然,我能理解家族的考慮,也不抵觸家族的安排——反正抵觸無用。
訂了婚,我和未婚妻私下約定,既然是互相利用、有婚無愛的家族聯姻,那麽就珍惜結婚前的這段自由時光吧,結婚前互不相幹,要怎樣怎樣,結婚後各自安分、各盡本分——至少看起來安分本分。
於是,我就趁著還沒結婚,離開京城,想到各地散散心。
無目標、無計劃,隨便跑,跑到哪兒就在哪兒看一看、玩一玩,玩膩了去下一個地方。
半個月前,進了雲州地界,也沒聯係劉莽,打算先自己一個人瞎玩。
在廣南壩美,我遇見了一個很眼熟的姑娘。
看著好像是見過,感覺很熟悉,但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見過。
說起來也有緣,我一天之內就遇見她三次,第一次在壩美村中,她穿著很有特色的民族服飾,趕著一群鴨子從我麵前走過;
第二次,也是壩美村,我在一個小攤上買水喝,就看見她卷起袖子、脫掉鞋襪,跑進水稻田裏去捉魚,五分鍾就捉了兩條,泥水弄髒她的衣裙和臉龐,她卻毫不在意,笑得很開心,有那麽一瞬間,我感覺她好像是在看著我笑。
壩美的山水很美,而她更美,如同山水間的精靈。
當天下午,我回了廣南縣城,晚上,在酒吧裏喝酒。
然後,我又見到了她。
第三次。
她換下民族服裝,穿著一條連衣裙,印花的連衣裙,也很民族風。
她不是特別驚豔的那種類型,比起很多我見過的美女來說,容貌算普通,膚色有點深,身材也一般,但是給人一種健康、獨特的氣息,隱隱透著嫵媚,不必搔首弄姿,眼睛裏、骨子裏自然帶了,一雙大眼睛轉動間好像會說話,笑起來,牙齒很白。
最重要的是,她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因為熟悉而變得神秘。
我想這也許就是緣分,一天之中遇見三次。
我想這遇見是不是冥冥注定?
我走過去搭訕。
不謙虛地說,我談過的女朋友也不少了,但第一次跟她說話居然非常緊張。
她還笑話我,說我搭訕方式老套。
因為我問她,姑娘,我好像見過你,但是我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你……你可記得麽?
她就咯咯笑。
我說,不知道今晚有沒有榮幸請你喝一杯?
她很爽快地說,好啊!
我讓服務員拿最貴的酒。
雖然小縣城酒吧最貴的酒也貴不到哪兒去,但是她很高興。
我們喝酒聊天,一直到深夜。
散場時,兩個人都暈暈乎乎。
走在空空的街道上,她責怪我說,我本來隻想玩一會兒就回家的,誰知道被你拉著喝到現在,現在好晚了,我回不去了……
我說,那就住縣城吧,在酒店開間房睡一晚,明天再回去。
她點頭說,隻能這樣了。
於是我帶她到我住的酒店。
我住的是星級酒店,管理嚴格,要求一張身份開一間房,她沒帶身份證,而我的身份證已經開過房了。
她問我怎麽辦。
我大著膽子說,那去我房間將就一晚上,你睡床,我睡地板。
本以為會被罵,沒想到她卻點頭說,隻能這樣了。
我想,真是冥冥注定,連酒店都送神助攻……
我倆回到房間,孤男寡女,氣氛有些尷尬。
我問她,要不再喝點兒?
我說的是酒。
她說,我想先喝口水。
我拿了瓶礦泉水給她。
她沒有接,漂亮的大眼睛看著我。
我奇怪了,問她,你不是要喝水麽?
她卻把礦泉水放在一邊,踮起腳尖,抱著我的腦袋就親吻上了我的嘴巴,而且竟然還是香-豔的濕-吻。
她把我的舌-頭-吸-到-她-的-嘴-裏,又-舔-又-吸。
過了一會兒,才放鬆,柔媚地說,這才叫喝口水,懂嗎?
她在笑,笑得好美,笑得好媚。
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像是快要跳出來,身體燙得仿佛要裂開,上去一把抱住她,恨不得將她揉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