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爭風吃醋的兩人
“好久不見呀，二皇子。”
許長歡一進門就和宋子清寒暄了起來，她嘴上說著好久不見，話是說給二皇子宋子清聽的，可她的眼神卻從進門後一眼都未去看二皇子，視線絲毫不離那一桌子豐盛的佳肴。
“真是，就咱們兩個人，二皇子還整這麽一大桌子菜，多見外啊……”許長歡非常自然地坐到了二皇子一旁的位置，環視了一下這擺滿桌子的菜，見就他二人落座，便感慨道。
聞言，宋子清忍俊不禁，孫公公則站在二皇子的身邊翻了個白眼，望向門外，不想去看許長歡，眼不見心不煩。
孫公公別別扭扭、不想搭理許長歡的模樣被她看到。
許長歡也不惱他對自己的態度，望著孫公公，開口就喊了句：“小孫子。”
“大膽！”孫公公聽到許長歡稱呼自己為小孫子，立馬炸毛！
“殿下，你看她！”
孫公公一臉受盡委屈的模樣，想要二皇子為他做主，語氣和委屈的表情卻像極了在外受欺負像父母告狀的孩童。
宋子清卻不管，眉眼含笑望著許長歡，知道她是故意而為之。
“怎麽？”許長歡神情裝作毫不在意地反問，仗著自己容貌如同七十老嫗就占孫公公的便宜，“老身年長你幾十歲，喚你一聲小孫子，有錯嗎？”
“這宮內哪個不是這種叫法，你看看我喊小桌子小凳子小椅子，人家幾個有意見了嗎？！”
許長歡挑眉望向孫公公，使壞地說道。
許長歡覺得在這深宮之內呆了幾天，簡直太無聊了，也就逗逗孫公公成為她最大的樂趣了。
宋子清在一旁觀戰，好笑地看著兩人，也不出言調和或者幫誰。
許長歡雖然麵容老態龍鍾，但聲音卻脆生生和小姑娘一樣，隻是用耳朵聽著許長歡在這裏強詞奪理，絲毫想想不到她今年居然已經是一個年邁的老太婆了。
“我是這天華宮內的總管，也是二皇子身邊最貼身的人，你也應當和宮內其他人一樣喊我一聲‘孫公公’！”
孫公公氣得吹胡子瞪眼，這個老嬤嬤太不知好歹了！
孫公公並不是不尊老愛幼之人，但這個老嬤嬤太不講理，並且老嬤嬤少女般脆生生的聲音聽在耳裏，他總覺得自己是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教訓了！
“你放心，我來了之後，我就是二皇子身邊的紅人，今後隻有你巴結我的份兒！”許長歡瞧著孫公公整個人氣到不行，還說不過自己的模樣就忍不住竊笑。
孫公公氣結，這許長歡居然敢口出狂言！
“我從進宮以來就一直跟著二皇子，我可是看著殿下長大的，我陪他看過的美人比你的歲數都多好多！”孫公公還不認輸，試圖在資曆上比過許長歡。
“那是因為二皇子喜愛美人，我將來能幫二皇子成大事！而你隻會天天大呼小叫惹得二皇子討厭！”
“你胡說！”聽到許長歡說自己惹二皇子討厭，孫公公一蹦三尺高，他氣得指著許長歡大喊，“殿下最愛我最疼我了！”
“……”宋子清沉默，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宋子清看著許長歡和孫公公這兩人因為自己而爭寵，覺得十分好笑之餘也是頭痛。
他再不站出來“主持一下公道”，怕孫公公待會兒就要羞憤難當，憤然離場了。
“好了好了，快吃吧，待會兒飯菜都要涼了。”
宋子清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做“和事佬”。
“哼！”孫公公臉撇過一旁，高高揚起，不去看許長歡。
許長歡笑得燦爛，毫不介意，“小孫子。”
“幹什麽？”孫公公沒好氣地不悅道。
“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言語間，許長歡已經拉出了身旁的凳子，抬起頭衝著孫公公示意他坐到這兒吃飯。
孫公公聽到許長歡的話，剛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到許長歡用眼神催促他快坐下，他一時愣住了。
“哼，哪有主子和奴才同桌吃飯的道理。”孫公公傲嬌地揚起下巴，“你不懂規矩，我可知道主仆有別。”
“什麽主子，什麽奴才，別管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了。”
“這麽一大桌子菜，我們兩個人也吃不完，你不也還沒吃飯嗎？”許長歡發現這個孫公公真的是麻煩得很！叫你吃你就吃！怎麽廢話那麽多！
許長歡扭頭看向身旁的宋子清，眼神示意他說句話。
宋子清接收到許長歡的暗示，他扭臉對著孫公公道：“她的話你不聽，我的話你總不能違抗吧？”
“殿下……”
“別說那麽多了，再說下去本殿下就要吃冷菜冷飯了，你就坐我旁邊。”
“是。”孫公公老老實實地坐到了宋子清的旁邊，一旁的宮女立馬又端上來一碗飯，放在了孫公公麵前。
許長歡也不再胡鬧了，端起碗就開始大快朵頤。
她也不客氣，吃著哪道菜覺得好吃，還夾到了宋子清和孫公公的碗裏。
宋子清看到許長歡給自己夾菜，他盯著碗裏的菜，下意識皺了皺眉，接著不動聲色地喚來宮女給自己重新換了一副碗筷。
而一旁的孫公公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地吃著飯，瞧著這一大桌子菜，眼眶有些泛紅。
他想起了當年這天華宮清冷淒涼，那時候宮人少，加上他宮內也不過才四個下人。
當時他也不過十二三歲，宋子清平日裏也不論什麽主仆之別，兩人經常端著飯坐在廊下的台階上邊看樂樂玩鬧……
一晃這麽多年都已經過去了，孫公公悄悄側過臉，打量著坐在神旁的宋子清，二皇子也已經長大成人了，褪去了二是的青澀與童真，現在的他氣宇非凡、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英姿颯爽、豐神俊朗、風流倜儻……
孫公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眼神格外癡情，像是一個老母親望著自己的孩子，又像是一個女子望著自己的心上人……
別說二皇子宋子清了，就連許長歡都感覺到了孫公公含情脈脈的眼神。
許長歡看著孫公公飽含深情的模樣，一陣惡寒襲來，飯都快要吃不下了。
她放下碗，輕輕湊到宋子清耳邊，悄聲道：“二皇子，孫公公不會是心悅於你吧……”
“啪！”二皇子剛換的碗一不小心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