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四方與五行
靈幽姬和火柒月正聊的火熱,孟奇鳶也來了。
“柒月!”
孟奇鳶主動打招呼。
對於孟奇鳶來說,離開穀夏就是最開心的事,所以此刻她的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啊鳶!”
聽到火柒月喊她啊鳶,孟奇鳶明顯一愣,啊鳶,以前她娘也是這樣喚她的,可惜
“怎麽了?”
火柒月蹦蹦跳跳的跑上前去。
“沒,隻是聽你叫啊鳶,有些不適應。”
“啊鳶啊鳶,那我多叫幾遍你就習慣了。”
孟奇鳶看著火柒月興高采烈的叫著自己啊鳶,心裏有股暖流淌過。
孟奇鳶的母親蘇柔韻是個十分溫柔的人,出身大戶人家,生的也漂亮。
當年她和孟哲是指腹為婚,可她卻另有所愛,嫁給孟哲後並不快樂,即便孟哲處處討好她。
孟哲對她很好,幾乎是千依百順,可惜直到蘇柔韻離世,她都不曾愛上他。
孟哲每每見到孟奇鳶,都會想到亡妻,所以將她送去了妹妹處撫養,很少管教,也致使父女二人間多了生疏。
孟奇鳶心裏更是對孟哲多有怨恨。
“啊鳶,這是靈幽姬,你見過的。”
大婚那天見過。
“還有這個,是荼氏的荼淩雪。”
“姬姐姐,淩雪,這是孟氏的孟奇鳶。”
火柒月歡快的幫大家相互介紹。
孟奇鳶看了看,好像剩兩位沒介紹。
夜安君,河冕
“夜安君,青烏時見過的,那個河冕。”
對於河冕的不待見,火柒月毫不掩飾。
孟奇鳶笑笑,河氏父子的確口碑不佳,也難怪火柒月會不待見。
薑幽蘭和薑盞也來了,不過想到四象陣的事情,火柒月可熱情不起來。
如此齷齪的一對兄妹,也是沒誰了。
隻是簡單的相互客套了幾句,便再無交談,到是河冕,一副相見甚歡的樣子。
青墨是最晚到的。
火柒月第一次見青墨,嵐泊青氏,青左熏的兒子。
對於青墨,火柒月聽聞不多,隻知他性格淡漠,不喜爭鬥,平生夙願是閑雲野鶴,不被世俗所困。
火柒月有時忍不住好奇,青墨這種寡言冷淡的性子,會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按理說孟氏和青氏共同看守九霄冰寒玉碎片,當是比較熟絡的,可是兩人見麵半句招呼都沒有,甚至有些相看兩相厭的感覺。
火柒月有些小八卦的湊到孟奇鳶身側,小聲問道:“你倆沒見過?”
沒見過也正常,但是他倆這氣氛,可不像沒見過的。
孟奇鳶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麽。
“該不會兩家也有意聯姻吧?”
看到孟奇鳶眼神閃爍,火柒月知道自己說對了。
哼哼兩聲,火柒月便沒在追問。
嫁給不喜歡的人,這種形式的聯姻她能體會。
除了白音家,其餘八大氏族的人都到了。
“我瞧著白音家應該不會來人了。”
河冕說的時候,臉上明顯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火柒月雖不喜歡白音卿竹,但是河冕她更不喜歡。
孟奇鳶看了一眼河冕,又看了低頭不語的靈幽姬一眼,“白音家不是還有白音珞珈麽,應該會來的。”
靈幽姬清麗的嗓音響起,“大家不必等了,白音家此次不會派人前來,珞珈姐姐有其他要事在身,不會和我們一同前往。”
此話一出,大家都有些詫異。
白音卿竹病重昏迷不醒,這大家都知道。
大婚時白音珞珈在尼山曆練未能及時回來,但聽說白音卿竹病倒,她前幾日已經回了白音家。
這不過幾日,如此重要的事,又事關白音家,她沒有不來的道理啊。
火柒月和孟奇鳶同時看向靈幽姬。
靈幽姬沒做過多的解釋,隻是催促大家上路。
白音家的事,還沒有對外傳開,目前隻有為數不多的幾位家主知道。
就在出發前一天,靈幽戰天帶著靈幽姬前往白音,與白音錦商議前去魔烈山之事。
“錦兄可是決定讓珞珈前去?”
靈幽戰天是想著兩個姑娘家同行,一路還能相互照應。
白音錦搖搖頭。
“錦兄這是何意?”
靈幽戰天不明白他搖頭是表示什麽,難道不是白音珞珈去?另有其人?
見靈幽戰天不解,白音錦有些為難。
有些事,他不想說,可是若此時不說,將來必定會留下隱患。
“珞珈其實並非我與亡妻蘇畫的親生女兒。”
此話一出,靈幽戰天和靈幽姬都愣住了。
當初白音錦和蘇畫生的不是龍鳳胎?而是一個,白音卿竹?
那白音珞珈是怎麽回事?
“戰天兄,實不相瞞,在蘇畫生產前幾日,我在趕回青烏的路上撿到了當時尚在繈褓中的珞珈。
我也是見這孩子可憐,就帶回了白音家,原是想交於下人撫養,可蘇畫說這孩子她喜歡,想要留下和我們的孩子作伴,於是就趁著生產之際,讓大家誤以為是雙生子,我們也沒解釋。”
聽完白音錦的話,靈幽戰天和靈幽姬都沒說話,這是白音錦的家事,他們不便參與。
此次魔烈山去與不去,也是他白音家的事,不過,若是這次白音家沒有派人參加,恐怕大家的猜疑也會鋪天蓋地而來。
一行人進入冰陽鎮的時候,一個人都沒看到,街道上空無一人,連個叫賣的攤販也沒有。
“這也太荒涼了吧!”
河冕感歎。
“白日裏,冰陽鎮的人都會去外地售賣織品,傍晚才會很熱鬧。”
夜安君解釋。
“切!窮鄉僻壤!”
河冕嫌棄。
這次沒人搭理他了。
穿過荒涼的長街,大家看到了魔烈山的入口和一側立起的石碑。
石碑上寫著:魔烈山幾個大字,並且在右下方附著,魔族禁地,生人止步!
大家不由的感覺一陣寒意襲上心頭。
越過石碑,是一條懸在深澗上的索橋,有些殘破,有幾處腳下的木板已經腐爛,漏出鏽跡斑斑的鎖鏈。
索橋很長,能看到後半段橋上聚著霧氣,站在這邊,望不到那邊,看上去有些神秘,也有些讓人心悸。
幾人都佇立不前,眉頭緊鎖。
正當大家還在猶豫之時,身後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
眾人回頭。
一位白發老者握著拐杖自眾人身後而來,那拐杖的上頭,就係著一隻銀晃晃的鈴鐺。
剛才那陣清脆的鈴聲,就是它發出的聲音。
“年輕人,你們可是要過橋?”
老者聲音低沉渾厚。
夜安君上前一步,恭敬道:“是的,隻是擔心索橋年久,是否可行?”
老者看了看眾人,最後目光落在夜安君的身上,嚴肅道:“這索橋乃是上古玄石所造,刀砍火燒都不會斷的。”
老者看著夜安君,眼裏快速閃過一道寒芒,聲音比剛才也冷了幾分,“不過,此處直通魔烈山,乃是上古時期魔族居所,如今雖是空了,但是還殘餘了不少魔氣,魔氣損身,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速速離開吧!”
老者趕他們走。
夜安君剛要開口,便見老者身後又緩緩出現一位與他年紀相仿的白胡子老者。
“五行,你可是別嚇壞了這群年輕人,不過是魔族舊居,一千年都過去了,哪裏來的魔氣?莫要嚇壞了這些後生小輩。”
白胡子老者看上去慈眉善目,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十分親和。
相比之下,被叫做五行的這位看著到是顯得凶神惡煞了些。
五行轉頭看了看身後的老者,“四方,你怎麽來了?”
五行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哼,我出來透透氣,沒想到竟遇到你在此嚇唬這些小輩,五行,你一把年紀了,能不能別總是冷著臉,一副管教後輩的模樣,這也不讓,那也不行,嚇壞了這些未經人事的小輩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