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決裂
“我可沒胡說，你脫過我衣服，這次又看了我身體，要對我負責啊，這要是傳出去，誰還敢嫁給我啊，名節都被你毀了。”
他說的一本正經。
“沒事，這些事就我們倆知道，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你名節毀了。”
這男人，還真是會找理由往她身上貼，還名節被毀，她是怎麽他了？她還沒嫌辣眼睛呢。
“那不行，我心裏過不去，我不能容忍一個不完整的自己去和別的姑娘在一起，那不是太對不起人家了。”
“我就是看了脫了，你是缺了什麽，少了什麽？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是不是太醜了，根本找不到娘子，所以整天想盡辦法讓我對你負責？”
火柒月突然對他麵具後麵的那張臉來了興趣。
“咳我自然是不醜的，你若想看也可以，不過，看了我的身子，又看了我的臉，你必須嫁給我，可好？”
隻要她答應，他就摘。
火柒月表示無語。
“”
“想看又不想負責，你這女人！”
麵具男說的有些氣悶。
“誰要跟你這無賴在這胡扯，我要回去了。”
說的她好像個女流氓一樣。
在這耽誤這麽久的時間，也不知喜堂那邊怎樣了。
“莫要在衝動了，記住你代表的是火家，不是你自己。”
“知道啦，囉嗦。”
看著火柒月離開，麵具男摘下臉上的麵具，那是一張俊美的如同妖孽的臉，鬼斧神工般的立體五官，簡直就是上天的偏愛。
這張臉，火柒月如果真的看了，會更早知道某些事情。
看著火柒月遠去的背影，男子勾起性感的薄唇，自言自語道：“笨丫頭，為什麽不看。”
火柒月回到喜堂，氣氛低沉異常，賓客各個噤若寒蟬。
堂上白音錦雙拳緊握，臉色陰沉可怕。
“這是？”
火柒月看向旁邊哭的梨花帶雨的小景。
“火火小姐，你可回算來了，新姑爺不接我家小姐下轎也就算了，現在竟然要我家小姐自己拜堂，真的是太過分了嗚”
“姬姐姐？”
火柒月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白音卿竹，“姬姐姐你可還好？”
靈幽姬頭上蓋著喜帕，看不到此刻臉上的表情，但是火柒月清楚的看到有液體一滴一滴的掉落到她身前交疊的手背上。
“柒月。”
夜安君從賓客中走過來，站在她的身邊。
“姬姐姐，我們回家吧！”
靈幽姬一把扯掉頭上的喜帕，眼中盛滿淚水，倔強的抬起頭，看著身側一臉薄情的白音卿竹，聲音顫抖的問到：“白音卿竹，我隻問你這一次，今日這天地，你是拜也不拜？”
“嗬，若不是我爹用女嬌的命逼我娶你，你以為我會讓你站在這裏？笑話，當初即是強行想要嫁給我，就應該做好被欺辱的準備，我白音卿竹有喜歡的人，就算娶你進門也不會喜歡你，你若想進我白音家的門，盡管自己拜了便是。”
白音錦震怒，顫抖的指著白音卿竹，一字一頓：“你，你個逆子，你再說一遍？”
“爹，我和女嬌真心相愛，你知我不願娶靈幽氏，用她性命逼我，我可以娶她，但是我不愛她，我隻會和心愛之人拜堂，這堂，我不會拜的，她不是想要嫁給我麽，這點委屈就受不得了？”
後麵的話，他是看著靈幽姬說的。
白音卿竹的話，字字錐心，句句絕情，靈幽姬知道，這次，她真的該放下了。
“好，你既無意與我，我又怎會非你不嫁？今日在此，滿堂賓客皆是見證，我靈幽姬與白音卿竹的婚約就此作廢，從今往後，各自婚嫁，互不相幹！”
將手中的喜帕扔到地上，毫無猶豫的轉身。
火柒月攥緊的拳頭終究還是鬆開了，對著白音卿竹沉聲開口：“白音卿竹，你且記住今日這裏發生的一切，你給姬姐姐的欺辱，終將悉數歸還，若有朝一日，你後悔了，就是三拜九叩，也休想求回她的原諒！”
轉身，跟著靈幽姬一同出了喜堂。
白音錦聲音顫抖，“你個孽子，還不去把人給我追回來，今日這親若是成不了，你心心念念的婢女也別想活了。”
聽到白音錦這麽說，白音卿竹不情願的抬腳往外追，剛走幾步，就見靈幽姬轉過身來。
嗬！果然是上趕著想要嫁進來，這才幾句話的功夫就後悔了。
隻是白音卿竹想錯了，靈幽姬轉身沒看他一眼，而是直接看向正堂上的白音錦。
“白音世伯，我既親口說了婚約作廢，便不會再嫁，今日，我靈幽姬受此大辱，皆因我愛錯了人，看走了眼，所以我不會記恨，可是我靈幽姬既來，代表的便不止我一人，白音少爺欺我可以，但是辱我靈幽氏便不可以，今日之事，自有爹爹會來討要說法，事關兩族多年情意，好自為之。”
靈幽姬走了，滿堂賓客也散了，留下白音錦恨鐵不成鋼，原本大好的姻緣生生被自己不爭氣的兒子斷了，兩族世代情意也會因此受損。
怒火攻心，一掌震碎了身側的桌子，頃刻間桌子便四分五裂。
白音卿竹看著靈幽姬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回神，直到聽見桌子震碎的聲音。
“爹”
“逆子，靈幽與我族世代相交，相互扶持，兩家聯姻是多年夙願，你和靈幽姬是天作之合，偏偏在你身上生出亂子，我告訴你，就算你不娶靈幽姬，也休想我成全你和那婢女，那婢女如此寡恩不知廉恥，絕不可進我白音家的門，即日起，你給我好好反省，在這件事解決之前，都給我在宗祠跪著去。”
靈幽姬一路都沒有說話，直到進了自己房門，那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火柒月將靈幽姬摟進懷裏，她知道，現在除了借她肩膀靠一下，讓她安靜的發泄內心的委屈之外，她什麽都做不了。
門外，夜安君被拒之在外，聽著房內靈幽姬撕心裂肺的哭聲，他的心不知為何也有些生疼。
這大概就是求而不得的遺憾了吧。
大婚當日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神州各處，大家紛紛為靈幽姬不平。
靈幽有女，才貌無雙，心善至純，聰慧至絕，見之有幸，得之有命。
靈幽姬，偏偏就愛上了那個眼瞎耳聾的白音卿竹。
哽咽聲漸小，火柒月替靈幽姬擦著眼淚，心疼的哄道：“姬姐姐，不哭了，日後有他後悔的！”
火柒月沒有胡說，麵具男告訴了火柒月一件事，關於那個婢女的事。
靈幽戰天就這麽一個女兒，還是亡妻留下的，自然是疼愛有加，當初靈幽姬說喜歡白音卿竹那小子，他二話沒說就去找了白音錦，白音錦一口答應，說白音卿竹也傾心靈幽姬，所以兩家聯姻皆大歡喜，結果呢？白音卿竹喜歡小婢女的事鬧的滿城風雨，他隻當是道聽途說，捕風捉影，可大婚當日逃婚，白音家竟然瞞著，喜轎不接，天地不拜，這真是欺他靈幽家無人？此事絕不善罷甘休。
白音府門外，靈幽戰天帶著一眾家仆，還有自發前來為靈幽姬抱不平的百姓，白音府門上還掛著大紅燈籠，可這喜事卻變成了笑話。
白音錦臉色難看，若知自己這不爭氣的兒子如此不堪大任，當初他也不會說謊答應了這門親事，如今親沒結成，怕是要結仇了。
將靈幽戰天請進前廳，一臉歉意的解釋，“戰天呐，你看今天這事鬧得，實在對不住了，委屈了姬兒，我定不會輕饒了這個逆子，此事可否容我些時間，定然會給姬兒和靈幽家一個滿意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