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在冰麵上,以防再出現方才那樣的事情,江樓樓隻好拋下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教導,她輕輕攥住鏡辭腰間的衣帶,說:“我不跟你過分接觸就是了。”鏡辭和江樓樓順著河道走出山穀,風雪還未停止,江樓樓中途停下搓了搓手,鏡辭看她小手凍得通紅,凍瘡布滿手背和手指,心下一陣兒心疼。
原本讓她投胎到王府,是想讓她開心快樂地過一輩子。沒想到一著不慎,讓她被歲月磋磨。
集市距離山穀路程較遠,江樓樓走了半個多時辰才隱約聽見鬧市區的人聲。
她買了日常所需的米麵等物,青菜蘿卜之類的蔬菜她自己有種,可以滿足平時所需。
道士對於酒肉沒什麽忌口,不過江樓樓不飲酒,肉類所需也不是很大,總得來說對美食**不大。
她不講究吃什麽,反正能填飽肚子就行。山珍海味也可,粗茶淡飯也可,再不濟日日稀粥也無妨。
江樓樓此番作風,實在讓人難以聯想到她是王府後代,還是個前朝有名有號的郡主。
江樓樓的父親是元朝末代君主的叔叔,從出生起就賜了封號,享受同公主般的待遇,若不是王爺聽信了算命先生的話,江樓樓說不定會延續北宋時期的性格。
江樓樓將采購來的食物抗在肩上,引來鏡辭的吃驚,她的力氣竟然這麽大。
他粗略的數了數,她肩上的布包放了十多斤菜,二十多斤米麵,將近四十斤的東西盡數被她抗在肩上,江樓樓卻習以為常。麵對鏡辭的震驚,江樓樓不以為意地說道:“每日吃水用水,不都是這麽挑來的?”
鏡辭瞧她背那麽多東西,既不喊累,也不向他求助,堅韌得如同蒲葦。
江樓樓不說,他可以主動提出:“不如交給我來抗吧?”這麽遠的路程,還有半個多時辰的山路,縱然她自幼習武,可到底是個女兒家,平時沒人幫襯也就算了,總不能他在這兒的時候還要眼睜睜看她把自己當成粗漢吧。
他抬手要替她挪下包裹,江樓樓拍掉他的手,說:“你少吃點就謝天謝地了。”
說來說去,還是嫌他吃光了道觀的糧食?
不過江樓樓也不是那種一根筋的人,她將東西分成兩份,一份自己扛,一份交給鏡辭攜帶。“一起分擔才叫幫忙,如果全部交給你抗,那就不叫幫忙了。”
鏡辭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點頭表示認同。
二人到達山腳下已經傍晚了,風雪已停,甚至可以看見西邊的雲霞。江樓樓感歎:“終於等來了好天氣。”
古人雲,早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明兒個定是個好天氣。
江樓樓對鏡辭說:“不如你把我變成一隻鷹飛上去吧。”
這個請求對於鏡辭來說並非難事,他說:“你別迷路。”
江樓樓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我從小就在這兒長大,對這兒的每一處了熟於心。”
鏡辭先是將她背上的包裹解下來,說:“我使用轉移術將這些東西轉移到山上,然後再把你變成鷹隼飛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