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章 我們聊聊（九更）

  也是直到這一刻，巫苗苗才意識到——這個她一直當做孩子的年輕人，其實他已經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慢慢長大了，成長成了一個男人的模樣。


  或許，此刻的他還不夠成熟，也不夠完美，但在他心裏有著一個人以後，他就成了一座大山，堅不可摧。


  “老祖宗，你能別老是盯著我看嗎？我覺得有些別扭。”


  李穎華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沒辦法，他太在意某個人了，其實隻是對方的一縷目光，也讓他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一舉一動都不再那麽自在了。


  “我看了很久嗎？嗬嗬嗬……抱歉，我可能走了一會兒神。”巫苗苗輕輕的笑了一下，原來她盯著他看，看了這麽久呀。


  看來這子的魅力，也開始在發揮作用了。


  “你去客廳等我吧，我切點水果就出來。”


  “嗯，好。”


  巫苗苗著，回到了客廳，坐在了沙發上。


  這個屋子裏所有的一切，都是李穎華收拾的，沒有讓她動一點手。


  但是奇怪的是，似乎每一個地方都契合了她的心意，讓她有一種特別舒服的感覺。


  巫苗苗恍然意識到。某個人是否比她想象的，還要了解她自己。


  等李穎華端著水果從廚房出來，看到的便是老祖宗走神的樣子。


  他沒有打擾，將水果放在了她麵前的桌子上，自己坐在了旁邊，安靜的等著。


  “你出來了，怎麽不叫我？”巫苗苗回過頭來，就發現他已經坐到身邊了。


  “我以為老祖宗在想事情，所以想等你想好了再。”其實李穎華的內心深處，有些的緊張。


  因為他不知道老祖宗想跟他聊什麽，是再一次拒絕他嗎？

  那他需要怎麽做，可能讓自己表現的不在意一點？也讓老祖宗明白，這件事情想讓他這麽容易的放棄，根本不可能。


  “那我們繼續今中午的那個話題吧，”巫苗苗道，“我們今中午到哪裏了？好像是到，我們需要好好溝通一下，談一談我為什麽會拒絕你，談一談你為什麽會一直這麽堅持，對嗎？”


  李穎華點頭：“老祖宗中午是這麽的，溝通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們更加了解對方，這樣我們才能明白對方是怎麽想的。”


  “明白了對方是怎麽想的，就知道下麵的事情應該怎麽做了，你對不對？”


  “話是這麽沒錯，可是我覺得……”


  “嗯？”


  “如果老祖宗隻是想跟我談，你不能接受我之類的，我覺得這個就不用了。”李穎華有些逃避的轉過了頭，“我覺得這種話題沒有什麽好談的，這種事情你也不是第1次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巫苗苗失笑：“你不用那麽緊張，我跟你談的不是這個。不過我確實也要跟你談一談，為什麽我沒有接受你，這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不管你做的好或者不好都沒有任何關係，所有的問題都在我的身上。”


  李穎華望向了她，似乎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麽？難道老祖宗恢複記憶了，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巫苗苗搖頭：“你先別急著亂猜，你還記得我當初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嗎？”


  “你過，是為了我。”因為為了他，所以讓他真正的感受到——原來自己有那麽重要。


  “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我還是會離開？”


  李穎華怔了一下，下意識的道：“想過……”


  “你真的有認真的想過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了，而我卻不得不離開這個世界，無論是留在這個世界的你，還是不得不麵臨分離的我，我們該怎麽辦？”

  真的，李穎華雖然自己想過，但是其實根本沒有想的那麽細。


  他隻是想過她會離開，但沒有認真想過若是真的發生那樣的事情，自己和她該怎麽辦。


  “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嗎？”


  “這就是問題，如果你要跟我一起走，那麽你必須先擁有跟我一起走的實力，否則你哪裏都不能去。”巫苗苗盯著他的眼睛，出了一個殘酷的真相，“你覺得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我如何去考慮要不要接受你的問題？明知道現在的你，我根本帶不走，我接受了你，等著有一和你痛隔兩地嗎？”


  “可是……可是，”李穎華辯解道，“可是你要完成了任務才會走，那你一直不要完成，不就好了？如果我真的沒辦法跟你一起走，那我也活不了多少年，你完全可以等我死了以後，你再走……”


  隻是到這裏的時候，連李穎華自己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因為他發現了另一件殘酷的事情——如果他無法跟她，卻非要她等他百年之後再走，他做為一個死人沒有什麽，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她呢？


  她還活著，她有記憶，有感情，生離死別的所有痛苦，他全部留給了她。


  “對不起，”李穎華立馬紅了眼眶，跟她道歉，“我真的沒想那麽多，我隻是簡單的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從來沒有想過，若是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我不能跟你走，你需要承擔那麽多東西……”


  他沒辦法想像那樣的畫麵，總覺得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不應該是她需要去承擔和體會的。


  老祖宗那麽好，賃什麽要經曆這些？


  她明明可以過得更好，賃什麽就要被他拖下水？


  李穎華覺得自己太自私了，隻是一個勁地想著自己，覺得自己愛她，能夠為她付出一切。


  可是那又怎麽樣？

  他又如何知道，他的愛會不會變成她躲在的枷鎖，痛苦的源頭呢？


  若是愛她會讓她這麽痛苦，他的愛又有什麽意義？

  忽然間，李穎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多餘的人，沒想到有一，他連的“愛”也會變成多餘的東西。


  這樣的真相，真的是太殘酷了，殘酷得他根本無法接受。


  “對不起！”


  “對不起，老祖宗。”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對不起，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真的好沒用。”


  ……


  一個接著一個的對不起，訴著李穎華的恐慌。如果他連這點東西都沒有了，他不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意義？

  巫苗苗也被他嚇了一跳，因為她隻是開了一個頭，後麵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腦補的，居然腦補成了那個樣子，而且哭得稀裏嘩啦的。


  “等等，穎華，你滿腦子在想什麽呢？”


  “嗚嗚嗚……沒想什麽，我就是覺得我挺對不起你的……”


  “我突然發現，我好像沒注意過，你好像有點自卑，而且還愛鑽牛角尖？”巫苗苗第一次意識到，她忽略了一個最大的問題——李穎華的自卑。


  她一直以為，他有了係統之後，就開始開啟走上人生巔峰的道路，然而事實上，他一直“故步自封”，呆在那個圈子裏沒有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