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離開小鎮

  小鎮上的女人，沒什麽地位，薩日娜挺著個大肚子跑到擂台上，沒有人同情她。反而薩日娜的舉動，激怒了眾人，無數的人訓斥她，辱罵她……


  就是哈爾巴拉都沒有去看薩日娜，依然一腳又一腳的踹著朝魯，此刻的哈爾巴拉已經打紅了眼，他顧不得上別的事情，隻想贏了朝魯。薩日娜祈求哈爾巴拉，見沒有效果，她哭著，挺著肚子，居然緩緩地跪在了地上。


  “孫強，快……”一見薩日娜要下跪，林兮兒在一旁趕緊對我說道。


  “我知道，照顧好自己！”我點了點頭，說著話，我便跳到了擂台之上。


  我和林兮兒的思想與這群人格格不入，此時我倆被薩日娜給驚呆了，她很快就要分娩了，實在是禁不住折騰了。跳到台子上，還沒等薩日娜跪下，我就扶住了她。


  “你……你這個壞人，別管我……朝魯……朝魯快要死了！”薩日娜哭的近乎淚崩了，但還是倔強的甩開了我的手。


  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無知的女人，她不知道朝魯也快回到自己的身邊了……不過我不可能對她解釋那麽多，瞥了她一眼，然後走到哈爾巴拉身邊，然後抓住了他還在揮舞的拳頭。


  “哈爾巴拉大哥，你已經贏了，不是嗎？非要殺人嗎？”淡淡的笑著，我對哈爾巴拉說道。


  “可是朝魯還沒有認輸！”看著我，哈爾巴拉倔強的對我說道。


  話雖說如此，哈爾巴拉還是站起了身，他真臂高呼，再次帶動了所有人的氣憤。此刻的哈爾巴拉就是小鎮的英雄，從此以後，他便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勇士！


  “兄弟……哎，真是丟臉，我敗了……這該死的肚子……”咧了咧嘴，朝魯有氣無力的對我說道。


  “朝魯大哥，嚐嚐這煙的味道……”蹲下身子，我點上兩支煙，一根放在了自己的嘴裏，一根遞給了朝魯。他躺在擂台上點了點頭，玉溪煙肯定比他抽的旱煙強多了。笑了笑，我盯著朝魯說道：“朝魯大哥，從今天開始，你才是我心中的第一勇士！”


  朝魯是一個真小人，他做的許多事情，我都恨得牙癢癢，有時候真想一刀殺了他就是了。不過朝魯卻又是一個真漢子，我是熱血男兒，他身上太多的地方，讓我佩服了。


  如果不是我使得小手段，朝魯又怎會戰敗呢？即便他已經被哈爾巴拉打的奄奄一息了，朝魯也沒有說一句軟化，哈爾巴拉同樣知曉，朝魯肯定不會認輸，也隻好住手了。


  “哈哈，兄弟……別取笑我了……哈爾巴拉才是第一勇士，等明年這個時候，我要向他挑戰！”苦澀的笑著，朝魯對我說道。


  小鎮的規矩，若是一方戰敗了，隻有一年之後，才能向另一方繼續挑戰。雖然朝魯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麽，看似好像對哈爾巴拉心悅誠服了，其實朝魯不服。隻是草原的人不會為自己的戰敗找任何借口，估計朝魯現在最希望的事情，便是一年後快些到來吧！

  “哈爾巴拉大哥才是我們的英雄，朝魯就是小鎮的禍害，從今往後，我們要和他斷絕關係！”


  “對，朝魯是一個禍害！把他趕出小鎮！”


  “他做了太多的壞事了，哈爾巴拉大哥，你把他打死吧！”


  “……”


  蘇合第一個開始指責朝魯，隨即?他的那些兄弟共同討伐，緊接著，圍觀看熱鬧的人，大部分說要把朝魯趕出小鎮……以至於到了最後，朝魯最知己的那幾個兄弟，也紛紛和他劃清了界限！


  牆倒眾人推，在任何地方，都是一個道理！

  “朝魯大哥，現在你心裏什麽滋味？”看著那群憤怒的人群，我詢問朝魯。


  “他們……他們都是一群壞人！兄弟，隻有你對我真正的好！”裂開嘴笑著，不過此刻的朝魯，看上去有些悲痛。


  “不，我對你不好……看到了嗎？她才是最在意你的人，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敢為了你付出生命的人！”指了指薩日娜，我鄭重其事的對朝魯說道。


  “薩日娜？”朝魯一怔，隨即看向薩日娜，他此刻從天堂掉落到了深淵，冷暖自知。強笑著，朝魯有些心酸的對薩日娜說道：“哦，我怎麽疏忽了你呢？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能原諒我以前做的事情嗎？”


  我笑了笑，難道我是老了嗎？看到這一幕，我的鼻子居然有些發酸。我應該心滿意足了，這正是我最想要看到的一幕。


  可是薩日娜站在原地，看著朝魯，就是不停的落淚，她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著。我不由皺起了眉頭，薩日娜這一刻的情緒，撥動實在是太大了，她看不得朝魯如此狼狽，難道她要什麽都說出來嗎？


  “薩日娜，恭喜你，朝魯已經回到你身邊了……你和孩子……”見狀，我站起身，走過去，急忙對她說道。


  “不……你這個可惡的漢人……朝魯才是真正的英雄，他是英雄！”指著我，薩日娜用盡渾身的力氣對我說道。


  但，我們之間的秘密，薩日娜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還是那句話，她隻是單純，可不是傻子。薩日娜心裏明白，她要是向朝魯坦白了，朝魯說不定會直接殺了她。


  而薩日娜不說，或許她以後的日子會快活起來。


  “壞人……壞人！”薩日娜還是喃喃的說著，我正想要安慰她兩句，突然她捂住了肚子，額頭上頓時就流出了汗珠，喊道：“哎呀，我肚子好痛……朝魯，我……我是要生了嗎？”


  “薩日娜，我來了……天啊，怎麽流了這麽多的血？誰能幫幫我們？”朝魯扶著地站起來，跑到薩日娜跟前，頓時就慌張了。


  我和朝魯離著薩日娜最近，順著褲子，的確流出了不少的血。對於生孩子這樣的事情，我一概不懂，而圍觀看熱鬧的人，在為哈爾巴拉祝賀，沒有人注意到擂台上的慶幸。就算此刻有人看到，也不會有人幫忙，現在的朝魯莫名其妙的成了小鎮的罪人！

  “阿媽，薩日娜要生了，怎麽辦才好？”我在人群中找到了阿媽，大聲吼著，她才能夠聽到我說的是什麽。


  “我還是能接生的，快讓朝魯把薩日娜抱回家中……你們這些男人，不要跟著！”阿媽是活菩薩，這會兒她顧不得去恨朝魯了。


  小鎮的人保守，雖然我還挺關心薩日娜的身體，但我也不好跟著去。我和林兮兒，塔娜便回阿媽的住處了，而哈爾巴拉還有阿爾斯楞被人拉去喝酒去了，這哥倆叫我同往，不過我沒有跟隨，奶酒我喝不慣。


  等了大約有兩個小時，阿媽總算是回來了，她累了一身的汗。不過好在薩日娜平安無事，還生了一個女兒，草原上的女人沒有那麽嬌貴，倒是很少聽說因為生孩子而丟掉性命的女人……


  眨眼間，半個多月過去了，明天我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我有一些期待，外麵的世界最適合我，可同樣我有些舍不得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