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這是你的人生
慕淺曦清亮的眸子笑的彎彎,微一沉吟道,“我猜,你應該不會願意再接手時代,所以拒絕了時晉逸。”
時陌凜眉峰微微挑起,薄唇微翹,“為什麽?”
慕淺曦俏皮的歪歪腦袋,“因為如果你接手了時代,就不會讓我猜了,這說明事情有轉折。而且,按著你的性格,如果你想得到什麽,你會你會自己出手,而不是等著別人雙手奉上。”
再者就是,慕淺曦了解時陌凜。
這個男人,麵冷心熱。
時晉逸也許會為了利益傷害時陌凜父子,但時陌凜不會。
時陌凜的外表再怎麽堅硬無情,內心也柔軟的一塌糊塗,雖然他不肯承認,但事實就是,他不會眼睜睜看著時晉逸父子失去經濟來源。
即便他們還是時家的一員,但失去了公司的經營權,往日那些與時晉逸交好的富商們一定會翻臉不認人,再加上與時代公司為敵的那些人,一定會借此機會好好羞辱時晉逸父子,他們再去找別的工作也會被那些人阻撓,為難。
時陌凜淡淡笑了笑,輕輕舒出一口氣,悅耳的嗓音清冷動聽,“淺曦,今天再從時代集團離開,那種感覺真的不一樣了。我不再是被驅逐出來的‘外人",,而是有能力決定時代生死的強者。”
時陌凜的目光漸漸迷離,像是在放空思緒一樣,“一晃,已經十六年了。”
慕淺曦見狀,紅唇抿起,輕輕握住時陌凜的手。
“淺曦,我不是原諒他們,也忘不了那場車禍,更忘不了淹沒在冰冷的海水裏的那種窒息感和恐懼感我隻是”
“你隻是,放過了你自己。”
溫溫柔柔的嗓音,好像能化解世界上所有的不幸。
時陌凜一怔,抬頭卻對上了慕淺曦清澈純淨的眼睛。
“我與你一樣,忘不掉飯店門前的黑煙漫天,忘不掉父母躺在醫院裏帶著呼吸機的樣子,忘不掉一夜間一無所有險些負債累累的那種感覺,還有時予釧見死不救的那個夜晚。”
“你我一樣,我們不是為他們而活,不是為著仇恨而活,但更不能像個白癡一樣無腦的原諒傷害自己的人。因為有仇恨,所以才能讓自己快速的變強,不給敵人再欺負自己的機會。
這是你的人生,你要為自己而活。”
時陌凜抬起手,輕輕摸了摸慕淺曦的臉頰,淺淺的笑了。
世界上最好的事情,莫過於有她懂他,有她陪他。
時代集團重振,由時予釧接替董事長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當然也傳到了盛燃和時予瓊的耳朵裏。
自從上回時予瓊在家裏打砸發泄一通,她已經很久沒有再回時家別墅了,一直跟著盛燃住在他的酒店裏。
時予瓊養尊處優慣了,又喜好奢侈,揮霍無度,卡裏的錢很快就消耗一空。
盛燃倒是不吝嗇,大大方方的直接把自己的信用卡扔給了時予瓊,讓她隨便花。
時予瓊坐在床上上下打量著遠處的盛燃,似笑非笑道,“這麽大方?”
盛燃人在浴室裏刮著胡子,電動剃須刀嗡嗡作響,慵懶的聲音邪魅蠱惑,“無所謂,反正我也不缺錢花。不過你沒錢了,怎麽不跟你爸要,時予釧也會二話不說就給你打過來。”
時予瓊冷哼一聲,“我不想花時家的錢。”
盛燃嗤笑,“我的錢也是你哥發的工資啊?難道不是時家的錢?”
時予瓊一滯,握緊手中的卡,“時家我走了這麽久,整個時家沒有一個人打電話問問我在哪,嗬嗬。”
盛燃在衛生間裏冷冷的翻了個白眼,隻覺得時予瓊真是又蠢又矯情。
時予瓊歇靠在床頭,白皙細膩的手百無聊賴的扣動著床頭燈的開關,冷眼瞧著盛燃對著鏡子已然穿戴整齊,像是要出門的樣子,連忙坐起身。
“你要出去啊?”
盛燃今天約了別的女人共度良宵,隨意的嗯了一聲。
忽然。他覺得腹部有些疼,便隨手拉上門,坐在了馬桶上。
門外,時予瓊的說話的聲音隱隱傳來,“也不是工作日,這麽晚了,你還出去啊?”
盛燃眉心微蹙,肚子更疼了,小麥色的膚色今日隱隱發灰。
見盛燃沒回話,時予瓊還以為是自己說話的聲音太小,加大了音量,揚聲道,“問你話呢?這麽晚了怎麽還出去?”
“我出不出去跟你有什麽關係?花著我的錢還想管著我?”盛燃按了衝水按鈕,不耐煩道。
盛燃有些奇怪,自己身體一向很好,這幾天怎麽總是拉肚子。
時予瓊有些委屈,嬌聲嬌氣,“我不就是問問嗎?”
“女人就是事多。”盛燃一把拉開衛生間的門,隨意的套了一層外套。
時予瓊眼疾手快,一把攥住盛燃的外套,“你是不是又想出去勾搭別的女人?”
盛燃眼底顯露出不耐煩之色,但眼下他還需要哄好時予瓊,讓時予瓊安心的配合自己搞垮時代,因為這點事就跟她撕破臉,豈不前功盡棄。
盛燃斂去了不耐煩之色,嘴角挑起一抹妖冶的壞笑,欺身上前,“怎麽?這幾天我還沒把你喂飽啊?”
時予瓊臉頰一紅,別過頭,“流氓!”
盛燃嘴角勾起,指尖輕輕劃過時予瓊單薄的衣衫,輕聲誘惑,“去找你哥哥,告訴他,你要做時代集團的財務經理。”
時予瓊臉色微變,“不去!”
“隻有你做了財務經理,咱們才能動時代的資金,轉移到你我的名下,難道不是更好嗎?”
盛燃附在時予瓊的耳畔,吐著熱氣,“到時候,那些錢依舊姓時,不過,是你時予瓊的時。”
三兩句話,時予瓊就被盛燃說動了心,“以我哥對我情分,我說我想做財務經理,他一定會同意,可是你想怎麽做?”
“那就到時候再說了”
氣氛正到曖昧之時,盛燃卻突然覺得鼻腔一熱,鼻子下方的皮膚微微有些癢。
時予瓊一怔,正大了眼睛,驚訝看著盛燃。
盛燃訥然地抬起手,在鼻子上擦了擦,瞳孔瞬時放大。
衣袖上一抹刺目的鮮紅,必須的還在不停的流著,滴滴答答的落在床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