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141 暗襲
東方關元站起身來,滿腹疑問地隨五個士兵向那一排民房走去g。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是被審訊的對象,他與那批所謂的軍火沒有半錢的關係。
民房裏空間並不大,也很簡陋,隻有正中擺放著一個人形木架,木架上正綁著一名乘客,但牆上掛著的各種刑具也很嚇人,皮鞭,鋼刺,鐵鉤,剝皮刀,鐵鉗,各式烙鐵,牆角還燒著一爐炭火。
這哪是審訊室,分明是刑訊室!
東方關元不自主就感到頭皮發麻,但看到木架上乘客身上並沒有傷痕,心中略安,想必這些隻是用來嚇人的。
房間裏有一名軍官模樣的人和兩個便衣人員,那軍官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擺擺手:“換人!”
兩個便衣人員將木架上的乘客手腳上的繩索解開,其中一人指著門口的牆邊:“先站到那邊候著。”
然後兩人過來抓住東方關元的兩隻胳膊,向木架上拖。
這時,五個押送的士兵一起舉起槍指過來,意思很明顯,但有反抗,格殺勿論。
東方關元一驚,就想反抗,他的皮靴裏有隻微型手槍,憑他的預感能力幹掉這幾個人應該沒有問題,但之後呢?外麵還有十幾名士兵,這隻是個小島,無處可逃,他終究敵不過源源不斷的紅威國大軍。
反正自己也沒參與走私軍火,有什麽說什麽便是,料想也就是走個過程,就會像其他乘客一樣被放回去。
東方關元雖然隱隱感覺有些不安,但還是盡力安慰自己,任由兩個便衣將他拖到人形木架上,將雙手反背的木柱後麵,用指頭般粗細的繩索綁牢,兩腿再被分別綁在兩個分開的支架上。
然後,他便發覺了異常。
那五個士兵雖然將槍口放了下來,但並沒有將牆邊的乘客押走,而是仍然虎視眈眈望著。
那軍官大步走到東方關元麵前,陰森的眼睛盯著他,冷冷地道:“告訴我,倒賣軍火的女匪詩白在哪?”
東方關元一愣:“詩白?”
“少跟我裝蒜!”軍官不耐煩地怒道:“有很多人都看到你與那個小個子女人在一起,說,她藏到了哪裏?”
東方關元終於明白了,這軍官說的小個子女人是誰,詩素素!
他隱隱約約記起來,在第一個場景裏,詩素素說她的大名叫詩白。
隻是,東方關元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詩素素怎麽就成了倒賣軍火的女匪呢?
那個瘦弱的似乎一陣風就能刮走的小姑娘!
“還想抵賴!”軍官轉而對著那名乘客:“童海,你是不是看清楚了,這家夥跟那個女匪是同夥?”
那乘客掃了東方關元一眼,立即快速地低下頭,小聲地道:“是!”
東方關元看了看那乘客,知道這肯定遊戲人物,而不是玩家,如果是玩家,兩個字的名字那可是術士,這猥猥瑣瑣的怎麽可能是強大的術士。
術士都是高傲無比的家夥,怎麽可能受這種氣!
但東方關元的心卻沉了下去。
如果真是詩素素在倒賣軍火,他現在就會非常危險,這些紅威國的人不可能放過他,他很可能會落得個失敗退出的下場,據說術士玩家的懲罰要比普通玩家嚴重得多,隻是不知嚴重到什麽地步。
詩素素是這個軍官口中的女匪麽?
東方關元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首先詩素素並沒有隨其他乘客離船到月濟島,另外她能輕易住得起豪華客艙也說明了她有大把的錢,而倒賣軍火肯定很嫌錢。
而且詩素素也算是老牌的術士,到這種低級的場景,倒賣個軍火什麽的根本算不了什麽。
問題是,自己受到了牽連,該怎麽應對眼前的書麵?
東方關元腦中急轉,說道:“我與她以前見過兩麵,這次在客輪上見到,隻是打個招呼而已,我不知道她做了什麽。”
“還想狡辯!”軍官喝道:“有好幾個人說見你與那女匪兩次密談,聊了很長時間,這也叫打招呼?說!她到底藏在了哪裏?”
東方關元隻覺得牙痛,他與詩素素交談並沒有避諱其他人,這倒成了罪證。
他反複想了想,係統既然把情節推到這種程度,已經不可能輕易善罷幹休,按常堅強的說法,這些紅威國人殘忍好殺,與其等著受這些遊戲人物的折磨,不如奮起還擊,或許還有幾分生還的可能,於是他說道:“你讓我想想。”
東方關元閉上眼睛,立即發動法術:火苗術。
他的火苗術屬於自創,已經可以壓縮得很小,但溫度卻很高。
火苗術果然不負他之所望,很快地就將綁住雙手的繩索切斷了一根。
法術的火苗與普通的火焰有非常大的不同,普通的火焰燒繩索隻能從外部慢慢向內燒灼,而法術火苗卻可以從裏到外將繩索一起焚化。
法術很多時候並不遵循通常的規則,因此比自然的力量更強大。
軍官正等東方關元想好了回話,突然抽了抽鼻子:“咦,這是什麽味?”
法術火苗雖然與普通火焰不同,但燒灼繩索後卻是一樣有焦糊的氣味。
這時,東方關元已經把雙手掙脫,他不敢怠,發動速算技能,立即下蹲,從皮靴中取出微型手槍,打開保險,連續發射。
“呯!呯!呯……”
他先射擊的是五個荷槍實彈的士兵,速算技能的指引下,如此近的距離,他的子彈沒有絲毫的浪費,在士兵反應過來並舉槍時,紛紛倒下。
槍槍爆頭!
子彈在空中飛舞。
接著東方關元射向那名軍官。
軍官正在從腰間的槍套內拔槍,他拔槍的速度也非常快,並在子彈射入他腦袋時,發出一槍。
這一槍打在木樁上。
東方關元已經清晰地預感到子彈射擊的方位,並扭身避開,因為雙腿依然綁在木架上,閃避的空間有限,子彈貼著他的腰季射在背後的直樁上。
然後他再將兩名驚慌無措的便衣射殺,看了看那名驚呆了的乘客,他把槍塞進皮靴,去解腿上的繩索。
這名乘客對他沒有什麽威脅,就算說過他與詩素素交談的事情,也不致死,東方關元不喜歡濫殺,何況外麵遠遠傳來呼喝聲,是那十幾名士兵,他也不想浪費一丁點時間。
就在他低頭附身的瞬間,突然有一股巨大的恐懼襲來。
極度危險的預感!
危險的預感來自那個無害的乘客!
東方關元想躲避,想再去拔槍。
但他來不及作任何反應,腦袋一昏就失去了知覺。
無盡的虛無。
當東方關元略微恢複了一點意識的時候,隻覺整個腦袋疼痛難忍,而且越來越痛。
那痛苦並非真正的感知,卻從他腦海深處向外泛濫,就如同無數根細針在不停地攪動他的腦漿。
他下意識地去伸手抱頭,可是手臂隻能發力,卻無法動彈,這時他才感覺到自己已經被結結實實綁了起來。
還沒死!
東方關元極端的痛苦之下,還略有些驚喜。
沒死就代表著尚不用受到係統的懲罰。
但實在是太痛苦了,疼痛還在不停地增長。
東方關元便想施展一心二用,讓漠然狀態的自己去麵對這種痛苦。
可是,一心二用的技能竟然無法施展!
東方關元不由大驚:“這是怎麽回事?”
略微的思考使痛苦驟然加劇,東方關元的腦袋再次一昏。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他好象醒了!”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完全陌生。
當理智再次回歸,東方關元立即發動速算技能。
速算技能雖然不如漠然狀態那樣可以完全無視痛苦,卻可以大幅轉移注意力,減輕痛苦,而且或許還可以計算出解決眼下這令人無法忍受的困境。
速算技能無效!
東方關元更是驚得心都發寒了:“連速算技能都不能用了!”
思考令他腦袋再次發昏。
當意誌再次回歸,東方關元嚐試發動清心術。
清心術可以使他保持本心,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抑製痛苦。
讓他無比驚喜的是,清心術竟然能用!
雖然發動非常緩慢,清心術卻堅定無比地在運行!
然後,東方關元便發現自己的精神力像一塊被歲月侵蝕的破布一般,千瘡百孔,體無完膚,隻剩下精神力核心還在強作支撐,但也傷痕累累,仿佛風燭殘年的枯樹一般。
清心術將散亂的精神力慢慢地聚擾在一起,一點點修複精神力核心。
痛苦也在漸漸消退。
突然一股涼冷的激流將他驚醒。
強自睜開眼,便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椅子上,除了腦袋,全身上下被一道道繩索捆得結結實實,手腳更是用鐵鏈鎖住,上半身已經濕透,清冷的水珠正從頭發上涓涓流下。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將手裏的水盆往旁邊的水缸裏一扔,叫道:“小子,醒了就別再裝昏了,老子也該幹活兒了。”
他從身後的桌子上拿起一條皮鞭,在水缸裏浸了一下,說道:“我勸你乖乖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東方關元明白了,他還是要繼續再接受刑訊。
他迅速向周掃了一下,除了對麵桌子後麵有個青年人執筆等待記錄,並沒有其他人,房間的格局也與之前大為不同,更狹窄也更陰森,尤其是對麵一道沉重的大鐵門,顯然已經更換了地方。
這時,東方關元意識已經可以運轉,他略一思考,便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他昏倒前腦袋並沒有受到重擊!
他之所以昏迷,他的精神力之所以千瘡百孔,是精神力本身直接受到了攻擊!
而攻擊他的隻能是當時房間裏僅剩的那個乘客!
那乘客是個玩家,是個術士,而且是精神力極為強大的術士!
從他的精神力如此殘破就可以判斷,那術士想要他的命,想要徹底殺死他,想要他靈魂寂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