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88 地道
前麵已經亮起火折子,是刮骨療傷,看來他也作了一些準備g。
東方關元的火折子和飛鏢等都在背包裏,隻有丹藥和較小的火石在腰包裏,不過他有小刀給他製作的超聲靴,並不需要火折子。
地道並不高,而且狹窄,僅能通過一人,還要躬著身子。
整個地道很平直,沒有拐彎,直直地通向東北方向,那裏正是那個不友好的小村子。
這更加證實了強盜與村民之間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這樣下去不行,官兵很快就能發現這條地道通往哪裏,到村裏等著,來個甕中捉鱉。”
東方關元停下,看了看旁邊。
地道很簡陋,隻是挖了一條土洞,兩邊都是泥土,很潮濕。
“大哥,怎麽了?”安靜的小刀也停下。
“沒事,你們繼續走,我給你們斷後。”
“那怎麽行,要走大家一起走!”
“不行,如果咱們就這樣走,官兵很快就會追來,並知道咱們去了哪裏,他們的馬快,咱們跑不過他們。”
“你一個人怎麽行,我也留下來。”
“不,地道太窄,容不下兩個人,那些士兵穿著盔甲也進不來,沒有盔甲他們人再多也沒用。”東方關元說道:“你們出了地道後,繼續向東走,然後往南,不要去河邊,我估計那裏更不安全。”
“那你怎麽辦?”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你們不要停,一直走,我肯定能追上你們,如果等不到我,咱們就在橫江渡口見。”
“好吧,大哥,你小心點。”
安靜的小刀倒很幹脆,沒有作態,轉身向前走去。
這時,刮骨療傷突然遠遠地留下一句:“你,很有種,天生就是當頭兒的料。”
東方關元苦笑,他這是趕鴨子上架,沒辦法。
如果可能,他寧可藏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安靜地修煉。
待幾人遠遠地離開,東方關元向回走去,走到台階的底部,側耳聽了聽,上麵很亂,有人在救火,有人在到處走動,似乎並沒有發現這個地道。
“畢竟是遊戲人物,受係統控製,不像玩家那樣有自己的思想。”
東方關元輕輕抽出五節劍,開始鑿挖旁邊的土壁。
他要把地道堵起來,以拖延時間。
五節劍的劍峰仍然比較鈍,並沒再恢複,但挖起潮濕的泥土來並不費力,五節劍畢竟是破魔劍,把它當成鐵鎬挖土,實在是有些大才小用。
不一會兒,兩側分別挖出一個拱形的凹坑,並將地道封住一半。
這時,地道裏突然大亮,有光線順著台階灑下來。
東方關元暗中一歎,遊戲的擬真程度很高,這些士兵終究還是發現了地道。
想想也是,客棧裏的人不可能飛上天去,肯定另有通道,這個地道口也並不難找。
他閃身躲進左側較大的凹坑裏。
不一會兒,一個人走下台階,手裏舉著一個火把,身上沒有盔甲,那人小心地從已經被填了一半的地道探出身來,舉著火把查看。
東方關元突然出劍!
劍峰準確地刺入那人的喉嚨。
那人猛地抽搐了幾下,便伏在土堆上。
“幺五,你怎麽了?”
上麵有人呼喝,很快,屍體被拽了回去。
“賊人在地道裏埋伏,把幺五殺了。”上麵一陣亂嚷。
東方關元尖著噪子叫道:“不錯,爺爺在下麵,有種下來抓我!”
回答他的是幾次弩矢。
東方關元心中一淩,這地道不拐彎,勁弩能發揮相當的作用,他不敢再耽擱,待弩矢停歇,立即向地道深處奔去。
那些士兵想必要好一會兒才敢下來,他必須趁這段時間作出一些安排。
行了約百步,東方關元停下,繼續鑿挖兩側的泥土。
士兵沒有追來,但不一會兒就有濃煙湧進地道。
東方關元暗笑,這些士兵的智力倒是不低,但也因此耽擱了更多的時間。
他割下一塊衣衫,用濕泥浸濕,堵住口鼻,奮力挖掘,同時故意大聲咳嗽,吸引士兵的注意。
過了一會兒,他將地道完全封住,也將濃煙隔絕。
現在,他不用再擔心勁弩。
但他沒有離開,繼續將阻隔加厚。
又過了一會兒,土牆對麵傳來人聲。
東方關元大笑:“哈哈,爺爺光棍一人,把你們耍得團團轉,又能把我怎麽樣?”
小刀等四人並沒有露麵,這些士兵應該並不知道,他故意這樣說,當然是為了給四人打掩護。
對麵傳來低聲的商議,不大一會,東方關元就聽頭頂傳來大麵積的挖掘之聲。
“操,就跟真的一樣!”東方關元轉身便跑,再不敢逗留。
他的靴子能發出超聲,幫他聽聲辨位,何況地道很直,腳下也很平,時間不長前麵便傳來亮光。
不是火折子,是自然的光線。
很快,他便轉過地道中唯一的轉彎處,便來到一個很小的洞口,僅容一個人的身子鑽過,洞口外是一口水井,井壁用青磚壘成,留有一些凹陷可以攀爬上去,但另有一條較粗的井繩從上麵順下來。
地道的出口在水井之中。
這也很合理,地道出口必須很隱秘,水井中是個不錯的安排。
東方關元抓住井繩試了試,上麵很牢靠,他順著井繩撐著井壁攀了上去。
水井並沒有在村子裏,而是在村外的農田裏。
鑽出井口,東方關元便有些發呆,不遠處村子裏一片火海!
離得很遠都覺得烤得難受,汗毛直卷。
東方關元大怒:“是刮骨療傷幹的!”
但他立即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刮骨療傷雖然喜歡多事,但並不傻,如果他這樣做,肯定會將官兵引來。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正是那些官兵燒了村子!
殊三族!
想必正是這個命令使得官兵這麽幹,那些匪徒肯定與這個村子的村民關係密切,說不定就是這些村民的子侄,想必官府早已經查清。
雖然這隻是個遊戲,但東方關元還是覺得怒火中燒。
這是個秩序混亂的世界,沒有公平,沒有憐憫,隻有實力可以說話。
東方關元咬了咬牙,將周圍的足跡掩飾了一下,然後矮著身子大踏步向西北方向行去,故意在農田裏將腳印踩得又深又清晰。
隻要小刀四人平安離開,他一個人總是比較方便脫身。
他有預感能力,輕易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地。
何況他有五節劍,並不懼那些身穿盔甲的士兵,隻是他並不想殺人,而且對那些勁弩也深有忌憚。
農田裏的莊稼隻到胸口,東方關元隻能弓伏著前行,以免被人看到,奔了一會兒,隻覺饑腸轆轆,再服下精氣丸也無法消解。
他一路上摘下一些剛剛灌漿的苞穀充饑,反正村民很可能都死光了,這些都是無主之物,並不算偷。
何況就是偷也無妨。
東方關元可不管這些。
偶爾他略抬頭望向客棧的方向,那裏尤有餘煙,那些士兵並沒有認真救火。
過了一會兒,東方關元便看到有大隊的騎兵徑直從農田裏向村子方向奔去,便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便發力狂奔,徑直向西奔去。
不久,就有人發現了他,大聲地呼喝。
大隊騎兵改變方向向他追來。
東方關元知道到了關鍵的時刻,取出魏雲如交給他的丹藥,服下一粒特製的精氣丸,然後傾盡所有的力氣奔跑。
當他來到滄河邊時,騎兵離他已經隻有百步之遙,這還是因為馬匹在農田裏遠不如在大道上的速度。
就有弩箭向他射來,東方關元並不回頭,靠著預感和聽聲辨位一邊左右躲避,一邊前衝,到了河邊毫不猶豫地撲入滄河之中。
他憋一口氣,奮力下潛,然後轉向,順著河水向南潛行。
滄河水挾裹著泥沙,較為渾濁,難以看清水裏的情形,東方關元早就知道,才會如此安排,將官兵引來,並提前警告安靜的小刀等人不要向西。
滄河是他給自己留的後路。
不停地有勁矢射入河水之中,但因為東方關元早早地就轉向,都離他較遠,對他沒有構成威脅。
他此時最大的難題是,憋氣。
人需要呼吸,雖然可以憋氣,但並不能堅持多久。
東方關元已經憋了許久,他的腦子已經開始發昏,但他盡力克製,沒有浮上水麵的打算。
他想證實兩件事。
其一,在遊戲裏憋氣會不會真的憋死。
遊戲的擬真度很高,會有各種各樣的死亡,但隻是退出遊戲,並不真的傷害到本體,但既然本體無論如何也不會受傷,那麽在遊戲裏憋氣是不是可以憋更長的時間?
東方關元想檢驗一下遊戲的擬真度有多高。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他想借次機會再次與本體取得聯係。
他三次與本體聯係,他分別得到了一心二用、枯竭修煉法和清心術三種技能,因此他非常期盼再次感應到本體。
他故意營造出這樣的機會,就是想在係統不起疑的情況下,得到更多來自本體的幫助。
東方關元自認是返還者,這三種技能想必是他之前用過的,說明他的本體還殘留著部分原來的記憶。
他迫切地想得到這些記憶。
但為了防止真的因為憋死而退出遊戲,他一心二用,一邊用漠然的分心監視自己的狀態,以備在最後的關頭脫離危險。
漸漸地,越來越難受,胸口開始不自主地抽搐,腦子漸漸發昏。
東方關元原本以為隨時都可能昏迷過去,他的雙手拇指的指甲已經掐在食指肚上,牙齒也咬住舌尖,蓄力待發,哪知一股能量細流從胸腹向全身輸送,連綿不絕,使他始終保持著幾分清醒,曆經許久也不見衰弱,仿佛無窮無盡。
他不由暗自怒罵:“我日,鏢局的精氣丸好大的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