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1 舊友相認
易丹逍掌門早已經得到訊息,請示元嬰初期太上長老孔萱石。
孔長老讓他把東峰開采的靈石全部運回靈霞峰,放棄靈石礦,把主力全部收縮在一起,依靠護派大陣與敵人周旋,時間長了聯合門派總會散去。
易掌門與眾結丹長老商議之後,大都同意孔長老之計,但也有幾人對放棄東峰靈石礦不甘心。
這時,突然傳來訊息,聯合門派精銳突襲東峰。
自結丹長老左輕舟失蹤之後,東峰隻剩一幫築基期劍修,劍修戰力隻是同階強,麵對高階修士,隻能是被屠殺殆盡,丟掉了靈石礦,開采後未及運走的靈石也盡歸敵手,左輕舟孫女,靈霞派的後起之秀左小英也在此役中戰死。
太上長老孔萱石率隊救援,卻為時已經晚,在歸來的途中落入陷阱,遭受兩大元嬰修士圍攻,身受重傷,拚命護著眾金丹修士逃回門派,自己卻被纏住不得脫,無奈之下舍卻肉身,元嬰瞬移遠遁,不知何處投生去了。
此役之後,靈霞派已無元嬰修士相抗,覆滅隻在朝夕之間。
易丹逍掌門全麵啟動護派大陣九轉天盾陣,招集金丹長老和築基弟子,共同商議禦敵之策。
這時,雲霄派元嬰中期太上大長老柏意相,元宗派元嬰初期太上長老金裎,聖龍劍派結丹長老劍修羿萬鋒,聯名向靈霞派發出通牒,要求靈霞派退出靈霞山,所有門下弟子投降,接受裁決。
靈霞派掌門大殿。
易丹逍坐在掌門主座上,十二位結丹長老分列兩旁。
下麵是七十多個築基弟子,其中有十多個是幾十年內新晉階的弟子。
主座上方有靈霞創派師祖元靈軒龍飛鳳舞親筆書寫的兩個大字:靈霞。
而今靈霞派沒落,被人欺上門來,眾修士愧對先祖,大殿上下壓抑沉悶,靜寂無聲。
易掌門長歎一聲:“靈霞派落到這般地步,是我易丹逍無能,但事已至此,大家一齊拿個主意。”
十二位結丹長老盡皆不語。
下麵的築基弟子卻一片嘈雜之聲,有的說死戰,有的說衝出一條血路逃出去,有的說投降,紛紛嚷嚷,爭吵不絕。
“肅靜!”易掌門發動法術,聲音壓住群場,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頓時,掌門大殿鴉雀無聲。
易掌門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我已經通過細作,得到準確消息,整個靈霞山都已經被包圍,西麵是雲霄派,東麵是元宗派,北麵是聖龍劍派,南麵是其他門派。”
眾築基弟子頓時惶恐起來,結丹長老們臉色也更加陰沉,各個方向隻有南方最弱,但南方是雲霄派的大本營,就算衝破了其他的小門派的包圍,也無處可逃。
何況人家還有兩個元嬰老祖,他們再快又如何逃得過元嬰期高手的追殺?
易掌門又道:“另外,我剛剛得到確切消息,對於投降的靈霞派弟子,最低的懲罰是廢去修為到劍峰挖礦,成為礦奴。”
廢去修為成為礦奴這與死何異!
所有人均現出悲忿之色。
“人家沒給咱們靈霞活路,除了死戰,咱們別無選擇!”易掌門厲聲道:“我已經決定與靈霞派共存亡,你們可有異議?”
眾金丹修士同時起身,淩然道:“我等願奉掌門號令。”
眾築基弟子也同時表態,雖然有個別人有異色,但大勢之下,不敢多言。
“好,下麵我分派任務。”
靈霞派統一意誌,想要依靠護派大陣,共同禦敵,血戰到底。
聯合門派將東峰攻占後,又兵不血刃占了其餘三峰,然後圍住靈霞峰,日夜狂攻不休。
但靈霞九轉天盾陣依靠龐大的靈脈靈力,甚是堅韌,狂攻了月餘,卻未見絲毫削弱的跡象。
九轉天盾陣有強大的修複能力,隻要靈脈不枯竭,它就可以自動抽取靈脈靈氣修補損傷,這是靈霞派最後的依靠。
聯合門派便商議由兩位元嬰老祖親自出手,進攻靈霞護派大陣。
元嬰老祖就是不同,調動起天地間的靈氣,凝成巨大靈兵,擊在護派大陣上,引得大陣靈力振蕩不寧。
寧平長老領到的任務是策應各方,正合他意,這也是易掌門對他支持的回報,以方便他尋找機會趁亂逃生,但寧平並不慌張,他的實際修為是元嬰期,而且已經修到中期,比太上長老孔萱石的實力更高,想要獨善其身逃脫沒有問題,但巡使交給他的任務怎麽辦?
別說元嬰期,就算是化神期,他也不可能逃脫巡使的懲罰,因此連一點違逆的心思都不敢生,隻能老老實實地完成任務,但前提是元天生必須活著。
元天生下山曆練,一去不歸已經近百年,寧平派心腹多方打探,始終沒有結果,心都涼了,以為元天生已經損命,心驚肉跳地連修煉都靜不下心來,不知巡使會如何發落他,幸好十年前巡使又來了一次,告訴他元天生活得好好的,就藏在靈霞峰修煉。
十年來,除了兩位太上長老的洞府禁地,寧平仗著與易掌門的關係,找遍了靈霞峰每個角落,卻沒有任何發現。
寧平不相信元天生藏在太上長老的洞府,就隻有一種可能,元天生化成了另外一個人,可是這些年來,靈霞峰內所有的人他都一一排查過,沒有一人可能是元天生,讓寧平在不安和無奈中渡過,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就是元天生所化,否則雷天生能藏到哪裏去?
現在,血戰將至,靈霞派縱然有護派大陣也不可能守住,他必須找到並保護元天生平安離開靈霞,趕赴興靈大陸。
寧平徘徊在太上長老聶羽承的洞府前,雖然他絕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這是元天生唯一可能的藏身之地。
他雖然已經是元嬰中期,但他也破不開聶長老洞府的守護陣法,此陣法與護派大陣相連,是九轉天盾陣的附屬陣法。
情況越來越緊急,護派大陣在兩個元嬰老祖的輪番攻擊之下,已經搖搖欲墜,靈霞派覆滅已經在旦夕之間,但元天生始終不露麵,寧平心急如焚。
突然,他目光一凝,聶羽承長老洞府的大門緩緩打開,一人慢慢地走出來,正是元天生。
雷天生在洞府之內也感應到了九轉天盾陣的震蕩,連整個靈霞峰都發生輕微的顫動,而且不休不止,他便猜到發生了大事,便與彩翼商議,出來看看。
他倒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大不了再回到這裏,通過密道逃走。
雷天生不想再讓彩翼客居丹田,便將其和斬玄劍裝入靈戒之中,靈戒的儲物空間不大,裝不下更多的靈石,甚至連功法術都裝不下,雷天生便把三粒築基丹和一粒結金丹的三個玉瓶裝入,其他的都留在洞府,從側室的通道飛身而上,好一會兒才到得上麵的洞府。
通道與洞府也有陣法相隔,雷天生照舊用混沌開路,進入洞府之中。
太上長老聶羽承真正的洞府內隻一個蒲團,別無他物,但這裏靈氣如霧,很是濃鬱。
從洞府出去倒也簡單,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大門連著守護陣法,但如果從外進入則需要先打開守護陣法再開門。
出得門來,雷天生便看到寧平,兩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發呆。
還是寧平恢複的快,喜道:“龍公子,你終於出來了。”
龍公子一向神出鬼沒,從太上長老洞府出來也不是完全不可理解。
雷天生現在已經不怕寧平,很快也恢複了正常,也沒打算繼續隱瞞下去,他聚起靈識掃視了寧平一下,略有些愕然,寧平居然是元嬰期,但他隨即便不以為然,就算元嬰期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也不再恭敬,隻是淡淡地問:“你原來叫什麽?”
如果是別人,隻怕聽不懂,但寧平明白是什麽意思,更是歡喜:“龍公子你認我了?我原來叫奧丁,在界海驛站與龍公子一起組隊對抗獸潮。”
“奧丁?”雷天生略微皺眉,他實在想不起這個名字,更不記得界海驛站和獸潮,但他點頭道:“我確實來自你說的那個世界,但我大多的記憶都丟失了,我隻記得我叫雷天生。”
寧平心道果然,連巡使大人都證實了龍公子的身份,那就確定無疑,他拱拱手道:“雷公子,再遇到你是我的幸運,哦,我能不能還叫你龍公子?”
“你隨便。”雷天生向遠處看了看,震動猶在持續,但靈霧茫茫,什麽也看不見,他問道:“怎麽回事?”
寧平啊了一聲,焦急起來:“龍公子,你快點跟我走,我護著你離開,晚了隻怕就走不脫了。”
雷天生看了看他,大起好感,寧平在這裏等他原來是想保護他,他擺擺手:“不急,你先說說看。”
寧平驚疑不定,再次探視了一下雷天生的修為,確實隻是築基期,丹田內隻有靈液,但龍公子的實力一向不能以境界衡量,在驛站時就以初級聖人擊殺眾多神級異獸,他看了看雷天生身後已經關閉的洞府大門,略微放了些心,龍公子既然從這裏出來,想必裏麵有什麽玄機。
他便粗略地把靈霞派的形勢說了一下,“現在護派大陣很快就會被破,咱們還是早點轉移為妙。”
雷天生微微一笑:“你一個元嬰期,怕什麽?”
寧平愕然,龍公子竟然能看穿他的真正修為!
但他轉眼又是一喜,龍公子既然有這般手段,實力也絕不止築基期,頓時大放寬心,問道:“不知龍公子有何打算?”
“咱們看看去。”
“好。”寧平爽快地應道。